如果一个人每天晚上都做一样的梦,他会在醒来后害怕吗?会因此而产生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吗?
老张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每次看着王蓁那张脸不断地迫近自己,同时声音却也不断地飘远,那种压迫感无比的强烈。
这是为了干什么呢?老张不太清楚。
但是老张明白一点,那就是这种现象肯定是不自然的,或者直白一点,一定是王蓁故意这么做的。
而无论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的王蓁至少是可以影响自己的思维的。
或许如果这么重复上两个月,可能老张就没什么感觉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把这种有些瘆人的梦变成春梦,子弹上膛就是一下呢。
但是现在,老张却也像前几天一样,在猛地睁开眼的瞬间,感受着自己的满头大汗。
没办法用手去擦,自己的手脚依然被专门的尼龙绳索拘束着,这点老张倒是习惯了,也不得不习惯,至少人在剧烈的体力精神消耗的情况下,就是再如何受不了的罪,在要睡觉的强烈愿望面前都是浮云。
“怎么样?老张,做了个好梦吗?”,一个女声就像是知道老张会在那一瞬间醒过来一样,几乎是同时的问道。
“既然你已经可以影响我的意识了,又何必做这种事情呢?”,老张没有扭头,就像前几天一样,如同死不瞑目一般,永远都是盯着乳黄色的灯光充斥着的空气以及铺着褐色繁复花纹毛毯的墙壁,从来没有看过王蓁一眼。
“你倒总也是会为自己辩解呢,我说的对吗?老张”,最后两个字已经是趴在老张的耳朵旁边说了,那股湿润的气息冲击着老张的耳朵,就这么在说完之后还持续了一段时间。
“别这样,别”,尝试扭着头避开这种现状的老张没能成功,他的头被一只手死死的按在了原地,而且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以为你现在从身体上可以反抗我了吗?你觉得我还会像从前一样继续给你离开我权力吗?还真是天真呢,在我彻底的同化你,占有你,吞掉你之前,没有人会来救你,因为你是个坏孩子呢,而我,则是你身边所有人眼中的,可以约束你,管教你的神呢”,或许是被老张这无谓的反抗勾起了些过往的愤恨吧,王蓁的声音有些激动,同时尽可能的贴在老张的耳边,看着他尝试着摇头来逃避这些话的无用反抗。
“讨厌被别人触碰吗?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我也不想看到你我终将成为一体的时候,你脸上再一次露出这种嫌恶的,讨厌的表情呢。你应该是毫无保留的,毫无芥蒂的,心怀感激的接受我的存在,接受我们将成为一体的现实呢”,女子的声音在老张的耳边继续说着,就像是想通过这种行为来瓦解掉老张的意志一般。
只是她也明白,这种手段在寻常人的身上或许可以起作用,或者说就算没能起作用,被这样作用的对象也会假装起了作用。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一样,这是一个拒绝在这种事情上伪装的人,至少在自己的面前,他很难选择服软,他或许还抱持着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的天真想法呢。
那么,要达成自己的目的,除了言语和心理上的刺激,还要有身体上的训练,才能像是巴甫洛夫驯化他的狗一样,让眼前这个男子在尽可能的保留着他的主要气质不变的情况下,学会服从,学会在自己的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他所有的一切,无论身心啊。
想到这里,王蓁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像古代青楼里面那些调教妓女的人一般,只是自己能做的和想做的比他们多得多就是了。
而落在时刻保持着有些艰难的姿势看着她的老张眼里,此时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再不能像从前一样,猜得到眼前的存在的心思了。
正在这时,像是终于注意到老张的目光一般,王蓁直起了上半身,眼神盯着老张的身体,脸上的神情有些犹豫。
“说实话,我真有些忍不住了,你说我是留到那一天呢,还是现在就在你身上试试看呢?”,手指划过老张赤裸的上半身,引起了老张两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搞得老张开始扭动起了身体,尝试着通过这种方式来减缓王蓁的手指与自己身体的接触所带来的那种触电一般的奇怪感觉。
老张没有回答,或者说不敢回答。眼前的存在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个疯子了,不可捉摸,捉摸不透,手段疯狂极端,时而像是对待孩童一样尝试着呵护自己,时而像是虐待狂一样在自己身上施展着种种奇怪的手段。
“果然还是等到那一天吧,主菜总归是要等到最重要的时候,不过今天多少也要来点开胃的菜品呢”,说着这话,就像是蜘蛛一样,王蓁整个人都处在老张的上方,中长的头发垂下,有点扎到了老张的眼睛。
往常经常直直的看着别人的眼睛的老张,也有些畏惧似的避开了王蓁的目光。
在沉默中保持了一阵子的奇怪状态,老张尽可能的不去和王蓁打量自己的奇怪眼神对上,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有点像再看自己的宠物。
“算了,我还是再忍忍吧,你也一样哦”,王蓁说道,然后从老张的上方缓缓地退了出来,最终也是没对老张做什么。
老张保持着沉默,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天的操弄,搞得他身心俱疲,醒着的时候要抱着十二分的小心,即使睡着了,也要遭受来自外界的干扰。
但总要想个办法啊,就算前些天整天的考虑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老张如是想着,保持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