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很平常的一天，虽然气温很低，但是天气晴朗，没有要下雪的迹象。

整个北方绝大多数地方的今天应该都是这么个样子吧。

站在窗边看着夕阳的老张如是想着，难得的有些对于天气的感慨。

上一次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可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啊。

“老张，咱们准备出发吧，现在过去的话，七点半刚好到那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陈木对着镜子一边摆着pose，一边如是说道。

“咱们真不用搞点管制刀具么”，老张还是忍不住的重复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用，她应该会给我们准备好的吧”，笑着摇了摇头，陈木却没什么厌烦的意思，反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的语气。

“不过说起来了，你的防刺衣穿好了吧”，她从床头拿起了房卡，看着小小的房卡上的再普通不过的花纹，如是问道。

“嗯，穿好了，虽然感觉应该没什么用”，点了点头，老张转过身来，往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算是做一下最后的整理。

也没再继续多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出了门，坐上了来这里的时候开着的十五六万的黑色商务款大众，像是要去外面吃顿饭一样，神色淡然。

路上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意外，国道上奔驰着的货车开着车灯，时不时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出现，然后又迅速的消失，莫名的让人有种安静感，就像是白噪音一样。

当然了，毁灭世界的征兆自然也是没有的，既没有天地异象，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存在出现。

老张他们就这么一路通畅的到达了目的地，那座老张曾经打过工，也是一切发生的工厂。

今天晚上，他和陈木要拯救世界。

开进大门洞开的工厂里面，老张和陈木把车停到男工宿舍前面的广场上，然后下了车，朝着那栋建筑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你很难将之视为任何大事发生前的征兆，尽管他们今天晚上的确要用战斗来决定世界的命运，的确是要拯救世界。

几乎走到了那座建筑的下面，老张和陈木也没碰到哪怕一个人，好像这家工厂早就没人了一般，假如不是昨天的记忆还非常清晰的留存于两个人的脑袋里的话。

“你们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从建筑旁边的石头上站起了一个人，她如是说道，有种看到老朋友回来了一样的淡淡的高兴的情绪。

“嗯，毕竟是要拯救世界嘛”，笑了笑，陈木用着可能不太适合这个气氛的带着些调侃的轻松语气如是回复道。

“其实你们可以不来的，我也不会去追你们，你们也不用担这份责任”，没有灯光的工厂在黑夜的笼罩下总归是能见度很低的，老张也不知道对面站着的猫四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应该是没什么表情吧。

她说话的语气就没什么情绪，显得有些刻板。

“的确啊，我也觉得你不会，我们并非是什么非有不可的存在，只要是个人类站在这里，对你而言，应该都没什么区别吧”，依然保持着微笑，陈木话中带刺，但是语气却很诚恳，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就像是那句“我不是看不起谁，我是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一样，反倒是有种更大的挑衅意味。

“没错”，对面的猫四却像是没感知到一般，只是很平淡的表示了赞同。

“第五呢？”，老张问道。

“她在我们要去的地方等着你们呢，不用着急”，尽管老张没说全名，但猫四却像是很熟悉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一般，安抚老张道。

“我倒是很好奇，她是怎么搅进来的”，陈木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这多少有些太巧了吧”。

“那你会因此而相信命运或者说宿命吗？”，猫四问了个似乎有些和眼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不会，老张也不会，我们是唯物主义者，而且是彻底的无神论者”，陈木回答的很干脆，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一般。

“有形的神固然可以不信，无形的，超脱于肉体凡胎的概念上的神，你们也不信吗？”，猫四继续追问道，听起来语气有些焦急。

“抱歉，我们也不信”，陈木莫名的带着些歉意回复道，像是说了什么伤人心的话一般。

“是吗，那也没办法了，虽然感觉不很完美，也不太甘心，但也只能这样了”，猫四的语调有些轻松了些，如是说道。

“她很有趣，是我刚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人类，也是愿意相信我的第一个人类”，她如是说道，却让老张并没有多少意外之处。

虽然老张很难概括出第五的特点，第五的性格之类的东西，但假如出现一个很具体的情境，让老张判断第五会不会这么做，老张的准确率却也是相当高的。

她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假如她真的遇到了猫四这样的存在的话。

她不会像是别人一样难以置信，甚至想要逃避，而是会第一时间进行考量，然后得出对于自己最有利的结果。

“你许诺了她什么吗？”，老张问道，语调有些沉闷。

涉及到第五的事情，他总也活跃不起来，思维也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毁灭世界啊，这对于我而言是应该做的事情，也算是帮她个忙吧”，走近了，老张看着微笑着的猫四，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毁灭世界吗？倒也没什么意外呢，假如我处在她的位置，或许世界已经毁灭了吧”，同样笑了起来，陈木如是说道，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当然了，当时也决定在做这件事之前把你们两个人找过来的”，猫四顿了顿，倒是继续笑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就是她说的那两个人，这可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陈木问道，也算是转移了一下话题。

“他们吗？都走了，有的人可能会自杀吧，反正大多数人倒是也无所谓我们之间的争斗究竟如何，反正人类是必然毁灭的”，想了想，猫四回复道。

“外面的卫戍部队呢？”，老张问道，毕竟进来的时候一个守备人员，一把自动步枪都没有看到。

“他们或许是以为这是什么秘密的国家实验吧，反正跟我是没什么关系，谁调他们过来，就再调走好了”，耸耸肩，猫四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

有点细思恐极，但老张还是决定不再深究了，就这么过去吧。

“那就请吧，二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猫四笑着，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