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而漫无目的的信步向前走,虽然和一直以来他们的那种无目的游转很相近,但这其中却是多了无尽的茫然。现在的智谞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他甚至是想不明白,他当初离开家而满世界的转悠到底是对、还是错。当初因为自己的心情等原因,怕留在家人的身边会影响到家人正常的生活,目的是为了家人好;可原本是为了家人好的事情,而今所得到的却是至亲之人离世都未能陪着其身边、哪怕是看他们最后的一眼——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离世时躺在床上呼唤他的情景,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对家人的真正好、他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当初要是留在家里,有很多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而今的这样。在当前的智谞脑中,想到任何一件事,都是纷乱的胶着,每一件事情都有两个对立面在相互进行无休无止的死拼!心中的哀痛为根基,诸多的纷乱让智谞仿佛瞬间换了个人,脚步蹒跚、双眼迷茫而空洞,虽然是他拉着小雨的手,可实际上的前行却是由小雨带动。越来越多的脚下绊颤,倒是让同样处于哀痛中的小雨注意到了智谞的情形,慌神的小雨赶紧回过头来安慰、宽慰智谞。可无论她说什么,得到的总是智谞空空的两眼中微微的摇头,或者就是智谞无表情的说一声‘我没事、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
路漫漫,通向无尽的原野,原野中走着的二人,原本一直是智谞握着小雨手的情形,变成了小雨凄婉的看着他、搀扶着他的情景;原本晚上休息时是智谞抱着小雨的情形,而今也变作了小雨搂着智谞于怀中休息。小雨的泪水时不时的就会下流——为什么而流,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了,她的俏脸也开始变得有点更白,眼光却是从不离开智谞的身上!
智谞浑身的衣着有小雨照料,倒也没有显出什么褴褛、狼狈,但其神情却总是空洞而迷茫;原本就因为赶回这里的一途而精瘦的脸型而今也是更加的消瘦,原本由小火捕来、由小雨精心做出来的滋补品,在智谞的嘴中变得无味、在他的身上滋补效果未曾显露出一丝或一丁点儿。一直以来的他钻研医书、阵法等行为,都全部停止了,唯有那练武的习惯还在,可这时的这练武任谁都能看得清那根本就是一种发泄、一种对自己身体的折磨!一招一式在其手下也变得游移不定,但猛力却是增添了无数多。原本因喜爱奇遴它们几个总是试图捧着它们、亲溺它们的情况,而今即使是最能讨人欢心的雀儿飞到他的肩膀上,也只是迎来他下意识的扭头一看、一轻点的抚摸——其后,他又继续在那里呆坐。
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在奇遴看来,丝毫不亚于当初香怡刚刚离去时的情形,那时的他是心如刀绞、心死如冷灰,现在的他倒是心没死,可情形和死了也差不多。一家子都知道智谞遇到了什么实在是让他想不清楚的困扰,他们能猜到的,也只有他对爷爷奶奶他们故去的歉疚、和寻找爸爸妈妈的无从着手、亦或是还有为香怡的相思而痛——其他,一家子也无从知晓;亦或者,因为他始终想不出解决他困扰的方法,因而他此时的脑中其实什么也没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此时又处于一种什么情形,谁也不知道,但谁都知道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是!怎么解除他而今的这种状态呢?
“爸爸,我们去哪?”奇遴明知故问。脑中响起的声音让智谞的神情一定,而后,他随意的说道:“随便,哪儿都行!”“要不我们去木系大陆转悠吧,很久以前那一带因为草木旺盛,总有很多的花和果树,你不想把小雨妈妈的家弄得更漂亮了吗?”奇遴从智谞为小雨着想处下手。“哦?是吗?那好,我们就去那里。”从智谞的反应来看,效果相当不错。这时的雀儿趁热打铁的说道:“爸爸,我也要去为小雨妈妈弄来好多的漂亮蝴蝶,那里应该有好多的,你说好不好?”
智谞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几丝微微的笑意,他说道:“行!一定要最漂亮的!”雀儿看到智谞的反应,很是雀跃,它说道:“没问题!我可是对漂亮、美丽最有研究的专家,它们虽然不可能比我长得还漂亮,但还可以劣中择优嘛!咯咯~~,爸爸、小雨妈妈,我先行一步去查探,你们快点来呦!”说完,雀儿‘亲’了一下智谞,而后空中打了个小转、飞向远方不见了。
说实话,此时的小雨心里那是痛并无尽的幸福着!没想到任谁说什么、怎么劝,都是得不到智谞多言一句的情形,却因为要把她的‘仙侣居’打扮成最美,而让智谞的眼中清明了几分。这说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下,智谞的心里都把她放到了第一位,她焉能不感到无尽的幸福?情况也确实如小雨所想,不管当前的智谞脑中因什么而乱,在他的潜意识和明面上的想法中,小雨都是他而今最最重要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只要是为小雨好,他都会无条件的执行,其他一概不论。
既然已经找到了打开智谞这把已近生锈之锁的钥匙,其后的奇遴几个当然是赶紧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还别说!效果那是越来越明显。智谞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正常了起来,浑然没发觉躺在小雨怀抱中和奇遴几个畅想将来的‘仙侣居’,会有多么漂亮、美丽的情景时,他脑中所有的困扰似乎都一瞬间消失无踪了,浑然没发现抱着他的小雨把他抱得是越来越紧。
似乎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奇遴几个对于目前智谞的状态还不怎么满意——故而,奇遴几个依旧在那里出着各种主意而相争让智谞做最终裁判。智谞依旧是赖着或总喜欢这样赖在小雨的怀中,体会此时心境上的轻松、喜欢就这样的畅想,既是畅想在大家的嘴中‘仙侣居’的最终美丽,也是畅想那时的小雨于这样的美丽景致中又是多么的开心、亦或是这开心的情形下其脸上会展现出一种多么美丽的笑容。
走出这个大陆,入水后的一路旅途,越到后来智谞的状态越接近完全正常:虽然也是懒得和奇遴几个打闹,但逗趣总有;虽然懒得和奇遴几个去水中抓那条什么鱼,但对于奇遴几个却有怂恿。笑容似乎又回到了他已近干枯的脸上,脸上笑容中的眼睛似乎总是迸发着绚烂的精光,这‘精光’似乎总能直透人的灵魂。但这‘直透’不是那种被看透的感觉,而是那种被这‘精光’所融、所深深镌刻的感受!看着他的面容,让人心疼的发颤,看着他的目光却让人浑身无极暖融。
智谞脑中原本存在的困扰因解开而消除了吗?有,却也没有!有些困扰能短时间想清楚,但有些问题绝对不是光靠想就能解决了的,否则也没有智谞这在外游历几十年的事情了。这一情况,可以从智谞至今还懒得动弹就能看出,意兴阑珊只因为这‘动’对于他来说没必要,他只需要怂恿几下奇遴几个就行了。在小雨看来,智谞这是实在太累了,身累是一方面、心累是另一方面;在奇遴看来,智谞思想境界又大幅度提升了一步,因为心里的原因及当前的状态,他的修为还没有同步提升,但渠已成、水到绝对是必然!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亲身经一事,心境上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智谞的情况也正是如此,脑中无尽纷乱直至空洞,空洞中却又被人唤醒,醒来的他最起码知道了他该守什么、该放什么——由此,他想到了什么才是‘自然’。大自然中有好多的形成、道理他还不懂,即使是如此,但他也知道这‘不懂的形成和道理’必定是按照某种法则在运行;他只要守住这最为基本的‘法则’不放松,其他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形式而已,随着时间的漫延,能持续的存在就说明这形成的‘形式’也是一种理,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能想清楚的困扰已经消除,没能想明白的困扰也从原先的两个对立面纠缠死拼状态变成了现在的坐下来谈判,最终结果如何、时间中见终果。
“到了!爸爸。”小乌龟载着‘仙侣居’抵达木系大陆后招呼道。‘是的,到了!该到的总归会到。’听到小乌龟的招呼,智谞的脑中一震、想道。“小雨~~”智谞拉着小雨的手轻唤了一声。“嗯?”小雨微微抬头,定神的望着他。智谞眼中清明的说道:“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都是我不好!我没事了!上岸后我给你好好的做几顿大餐,不把你给养的白白胖胖的,我什么也不干!”
听着智谞的话,小雨突然抱住智谞‘呜呜’的哭了出来!这‘哭’中,属于心疼的成分要比幸福和因见到智谞终于恢复正常而欣喜的激动多。“看你~~,怎么又哭了?乖!不哭!要记住,谞哥哥希望我的小雨永远的笑,谞哥哥就喜欢看小雨的笑容,知道了吗?以后把怎么哭给彻底的忘了,你只应该拥有开心的笑容才对,越开心的笑、谞哥哥就越是喜欢。”智谞搂着小雨,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嗯!小雨记住了!小雨以后再也不会哭了。”小雨边哭边趴在智谞的怀里说道。
原本智谞所许诺的要把小雨养胖的承诺,也只是让小雨美美的吃了一顿,其后的雀儿发现他们终于登陆后就急速的飞了回来——回来的它带给了奇遴一个消息,它无意间找到了它们几个的老六所在了。本来奇遴还想让智谞和小雨多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但深知这‘老六’对于奇遴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智谞,还是坚持要立即全速前往。用他的话来说,找回‘老六’之后休息的时间多了去了,况且他可以抱着小雨让小雨休息、应该不碍事,至于他自己~~忽略!为此,全速的赶路再次持续,所不同的是,没日没夜的赶路中,每晚智谞都是抱着小雨于怀中骑着小火奔行,而奇遴所载着的则是出来放风而不愿回去的安琪儿及为了抚慰小火‘受伤’的心灵所同载着的其他几个,比如小光、雀儿和小白。
而小火虽然对于奇遴所负担的重量太轻还有丁点的怨言,但这怨言也是为了要得到更多好吃的而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它于兄弟们中的排序是不可能被调高的,耍赖——不为美食还能是为了什么?好在最终结果非常令它满意,它竟然把奇遴它们几个日后十天的美食都抢了一半归到它的餐盘中,它载着智谞和小雨的速度比之奇遴还要快很多,它兴奋啊!可是它也不想想,光是赶路的时间最起码都在十天以上,到时候当奇遴几个该履行它们的诺言时,它们要是借口时间已过而不履行‘条约’时,它又该怎么办!从奇遴几个的偷笑中,这种假设非常有可能就是事实。唉!小火还是太老实了,它身上属于神兽的基因细胞太少了,尤其是那种专属‘狡猾、狡诈’的基因细胞。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就在智谞他们接到雀儿说前方已进入人类活动区域而改由亲自步行时,在他们的视线之外的前方,正有一场规模并不是太大的祸乱事发生。
这里是精灵一族所生活的森林之边缘,发生乱事的地点是一个精灵和人类进行私下商品交易的地方,其情形如同其他种族和人类进行贸易的市场。原本这里也为一个规模不是太大的小镇,但由于前期教廷的‘圈民’行为,这小镇而今也变成了一个宛如完全开放式的广场;大部分人的交易都是在这无遮无掩的广场上进行,只有这广场的周边新建起了一圈店铺之类。
虽说当前人类社会的物价已经长到了很高的程度,但这一现象最大影响到的还是一般普通的人,对于那些生活本就富贵的人来说影响也不是太大,因而一些高档商品或是奢侈品,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市场。穷人更多了,更多想赚到钱的穷人把眼光盯到了这些高档品或是奢侈品之上——原本的这一小镇变成广场似乎是降级了,可这广场上所交易的商品却不是原来小镇存在时的那样以普通物品为最多。如同其他种族当前和人类的交易一样,此处的这一市场也是精灵从人类的手里获得一些较为普通的物件,而人类则是从精灵手里贩来更好的东西,比如精灵的酒类、饮料或是其他。
这一类的地方对于任何一个教廷来说都是一块不算是肥的肥肉,明面上任何一个教廷绝对都不支持这样的和异族交易之行为,但暗中哪一个教廷也没少从这一类的市场上捞到好处。公开的没收、暗地里的直接参与交易,包括皇朝在内的这八家,轮换着从这里得到的平白利益绝对不少!这也是这一类市场依旧可以健在的根本原因。基于自身的利益和其他某些考量,目前这一地而今依旧还属于木系大陆上的主要势力木系教廷所管控——也就是说,这一地而今只属于皇朝和木系神教可插手抄利的地方,因为‘专属区’的关系,其他教廷都被排除在外了。
这一天,正当智谞还在此处的远方向着这里赶来时,这里原本正乌泱泱一广场人的商品交易地,突然发生了大乱。原来!有好多属于皇朝势力的人潜进来,而后形成包围之势、包围了这一整个广场,要求是此处广场上的人把他们所有的违法所得都统统交出来,他们要查没这些赃物。这样的做法在以前也经常发生,但那时这里所交易的都是以普通商品为最多,这些小商人也不会因为这一点钱而用他们的性命来拼——可此时不同往日了!一是其所涉及的商品价值实在太高,二是有好多新加入这一行的小商贩实在不愿得到一个彻底的倾家荡产、背负巨额债务的结果,如此他们还真不如死了的好。当这样的人得知自己会有一个什么结果时还处于犹豫状态,可当那些皇朝的人开始真的动手从每一个人的手指间撸下其所佩戴着的储物戒指时、有人开始反抗了,继而这种反抗变成了大规模的集体事件。
广场上人很多,这很多的人中就有不少的精灵在其内,这些精灵根本就还没挤出人群而向那些皇朝的人表明身份时,大乱已然暴起。那些皇朝的人或许是想用强力手段吓止人群的乱起,攻击性的魔法、手里的刀剑已经向着哄乱的人群展开,如此更是进一步的推进了这大乱变成了大规模的殴斗、厮杀及小商户拼命向外冲逃。魔法带出来的光芒越来越烈,继而开始大面积无序的攻击;皇朝兵士手中的刀剑挥舞的越来越频繁,继而开始不管对方是谁统统挥砍。震天的喊叫、惨叫声中,尸体一具接一具的显现于地,没死的则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这其中就包括少许的精灵在内。
打杀中的大乱,倒是让皇朝人员的包围圈立即出现了不少的空档:大乱的人群蜂拥逃向外时,几乎有一半的人是幸运的,最终能逃出生天;可最起码有一半的是人非常不幸的,要么是直接死于皇朝兵士的手下、要么就在地上哀嚎挣扎。最不幸的就要数那些精灵了!因为逃往精灵森林方向的人几乎没有,没有纷乱人流裹挟的他们,即使是挤出了人群乱流、也逃不出皇朝兵士火力的封锁,没处逃的他们最终只能是倒于对方的火力覆盖之下。
广场上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皇朝兵士也没收拾战利品的想法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意识到这次的事件闹得有点太大了!如果躺在地上的都是人类那还好说,大不了给他们冠一个‘反神者’的死罪罪名,可地上那些躺着的精灵就不好说了。虽说精灵一族也没有勇气和实力会因此事件而主动与人类发生什么大战,但小麻烦总是会找一些的:或许事到最后,他们这些皇朝最是低级的人员反而会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者,以抚精灵一族的怒火。
皇朝的兵士见势不妙,于广场上的人都逃干净后,也是急急远奔。而在另一个方向,已经知道市场发生大乱、有精灵被裹挟其中、且而今生死不明的精灵一族,有一位首领已经火速召集了约百人的一支小队伍,也正急速向着这里奔来。同时向着这里疾奔而来的,还有正好看到这一地的火光、魔法光芒、及听到纷乱喊叫,而加速急行的智谞他们。
全速赶到这里的智谞他们只是遥遥的看到了那些皇朝兵士远奔的后影,虽然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地上好多人的哀嚎之声也让智谞立即作出决定:先救人!现场除了他们这一家子外没有其他站立的人,可现场却也是闹哄哄的一片,这其中属哀嚎之声为最,其次就是广场周边那些建筑燃烧时所发出的‘哔啪’爆响声。“小雨,注意安全,先搜索活着的人。”智谞叮嘱了一声小雨后,就快步走到一个伤者身边、蹲下身,为其开始止血、疗伤了起来。
智谞在这里为人疗伤,小雨和奇遴几个则是在稍远处搜索幸存者而一一把他们拖到一块儿,以便智谞可以最快的为这些人治疗。起先,智谞为人类身份的伤者疗伤时倒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或许是那些人类伤者见智谞也同样是为人类身份、且其身上所穿着的衣物并非皇朝兵士的制式服装,在智谞吩咐他们不要动后,这些伤者都能很好的配合而任由他的施治;可当智谞一个接一个的先行控制住这些伤者的伤情,在遇到精灵一族身份的人时,情况就不是这样的了!每到一个躺地未死的精灵跟前时,他都要先费力的解释一通他没有恶意、他是医师、他是来给其治伤的——如此之后,他的治疗才能正式的开始。他的治疗中,也只是治完一个就扫视一下最近处还有哪个伤者,并不区分什么人类身份亦或是精灵身份,良好的医德之下、他倒也并未先抛却那些精灵而治人类。
为人治疗本就是一件需要精心的活儿、加之现场又有点闹,为人治伤的智谞只顾埋头治疗,而未发觉从精灵一方的森林中正奔出一队人向着这里急速靠近。这队人冲到智谞他们的视野之内时智谞没留意到,可奇遴和小雨他们倒是留意到了,然而这时的她们——却是愣住了!
此时恰逢智谞治疗完一人、让其先在地上就地躺着不要随意乱动之后,懒得起身的他猫腰躬身向着几步外的一个精灵伤者靠近,眼光只顾着看地上的伤者连他正面不远处急速靠近的精灵小队!他都没有留意到。那地上躺着的精灵好似伤的较重,若非智谞留意到了其胸脯的微微起伏,还真不好判断出这人还活着。这位精灵的意识可能正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原本闭目躺着他似乎是猛然发觉身边有异动,睁眼就看到了‘不怀好意’的智谞正‘偷偷摸摸’的靠近而来。正当猫腰的智谞打算下蹲、伸手为其检查伤在哪儿处时,那精灵二话不说、随手就施展出了一个不太高级的魔法!地上突然窜出好几条软藤把还未蹲身的智谞给捆了个结实,其中一藤条还三绕两不饶的缠在了智谞的脖子上。
若是智谞存心想反抗的话,这些藤条还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但此时他可是为了救人!不存在反抗意念的智谞,被脖子上的藤条勒的死紧,可他却是微笑着对地上的精灵说道:“别紧张!我是医师,我是来为你治疗伤势的,你~~喂喂!你别晕啊!先把我放开来再晕啊!”那精灵其实一直都是在强忍着坚持着,一听到智谞说是‘医师’,他的意识一放松、整个人倒是立马晕厥了过去,连把智谞浑身缠得死死的藤条都无力管了。从这位精灵的情形来看,智谞认为他伤的很重,可那些把他浑身上下缠得死死的藤条就是被他扯不断、扯不开,只顾着想及这位精灵的重伤,心急之下他拿出他的剑开始斩断身上、脖子上的藤条。可也就在这时,脑中、耳中猛然听到小雨和奇遴几个同声发出来的一声惊呼:“小心!”于此同时,智谞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发出警示了:‘噗’的一声,一支箭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原来,那急速奔来的精灵小队首领远远就看到智谞手中的剑在挥舞,而剑下的地上则是穿着一身精灵传统服饰的人:无疑!智谞这是要杀、或是已经杀了那个精灵。那带队的首领一边急速继续向这里跑、一边怒急之下愤然射出了一支箭,一箭正中智谞半起身的心脏。
这位首领的箭一射出,似乎也是立即发现了有什么情况不对!疾跑的速度猛然放缓了下来不说,而且她盯着智谞的眼光也是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疑惑、而后又变作转瞬的一喜——却在意识到自己的箭已经射出后,她的脸色突然转变成了煞白。其下意识而伸向前方的手,似乎是想要把那射出的箭给抓回来,可身体猛然一颤后,泪水却是瞬间挂满了她煞白的脸;原本近乎止步的速度,在那支箭射中智谞心脏后、瞬间变成没命的狂奔!方向正是望着她的智谞。
智谞耳中听到小雨警示时也是他身中利箭之时,中箭后的他下意识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先是有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心脏处,而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这支箭的来处。却在他看清那奔来的精灵首领时,他眼中的迷惑瞬间达到了极致,极致的迷惑却是转瞬变成了茫然中的释然——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让他脑中砰然间把此时的情景当成了一切都是在他的梦中!
手中剑掉地的‘哐啷’声被他的听觉系统完全抛却了;小雨和奇遴它们的惊叫、慌极追问,也被他忽略了;小腿上忽然传来的一个刺痛也被他当成了蚊子咬而被无视了:他空出来的手也是向前伸出,似乎是要抓住那眼中的唯一身影。可在这手抬起之时,他的手臂却顿在了那里:似乎他不知道他是该去抓、还是不该去抓,眼中随之释然而展现出来的绝对温柔,也与此同时变作了无限的哀伤和满心愁苦的无助!因为他注意到了对方的满头乌丝已经盘起来了——这,意味着她已经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