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胖乎乎的温蒂大婶尖叫了出来，“死…死人了。”

泽西并没有管戴维老夫妇，转过身来，看着奇斯：“奇斯，你看到了吗？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面对弱小毫无人性，他们骨子流着肮脏、卑贱、邪恶的血液；他们和‘异魔种’一般无二，有些人可以被原谅，但有些，他们永远是‘坏人’。

“罪恶是他们的墓志铭，邪恶是他们的通行证。他们这些人无论是生而富贵，还是混迹于市井，都集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se欲七大罪恶于一身。

“如果你想成为英雄，最好的办事是终结和毁灭，因为——

“原罪不可饶恕！”

最后一句从泽西口中暴吼而出，如果是在斩杀盖尔贝基之前，他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终结罪恶者必将迎来罪恶，所有的事情做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九百九十九次！

泽西全身的血气都在躁动，眼睛里翻涌着嗜血的光芒，他的血脉已经被“圣魔贤者”哈维进化过，其纯度已经无限接近原始血祖——古英拉！

本质上，泽西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奉公守法的公司职员，而是“血神之体”的泽西·霍华德。

“原罪……不可饶恕？”奇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拳，轻声呢喃。

泽西的邪魅的笑意挂在嘴角，像是撒旦临世，惑人心神：“你知道哪些黑帮的据点在哪儿吗？”

“知道，我们准备去打拳赛的地方也在哪里。”奇斯从有些魔怔的状态恢复过来。

“那走吧。”

“去哪儿？”

“去为这座秩序而又美丽的城市清扫垃圾。”泽西听到奇斯呆呆地问话，清秀俊气的小脸流露出，与之极度不符的笑容。

走出戴维的房屋，泽西往后望了望，太阳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点点余晖还照耀在这座城市的街区里，不过，很快这一点阳光也会消散殆尽，一切终归于黑暗。

他对着身后的奇斯催促了一句：“还不麻利点儿，奇斯，我找不到路。”

“哦。”奇斯憨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而他白布缠绕右手，还拖着一具尸体的脚踝，“戴维大叔，对不起，把你家弄脏了。明天再见，戴维大叔。”

奇斯和泽西又一次并肩走在有些灰暗的街道上，走过之处，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

马蒂格斯西南城区，乌兹特红灯区。

这里是魔法之城最大的销金窟，因为这座城市崇尚秩序和规则，所以乌兹特红灯区只能选取西南城区，这个马蒂格斯最差的地段。

不过即使是在西南城区，这里也异常的繁荣，甚至夜晚的繁华程度比中心城区更甚，和一旁的贫民棚户区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最近半个月，因为马蒂格斯魔法学院招生的缘故，大量的外地人涌入魔法之城，他们有些是光明教廷的信徒，有些是暗黑议会的追随者，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种族的类人生物，比如卓尔精灵，兽人。

他们可不会崇尚古怪的魔法师老爷，秩序、规则那一套，就喜欢消遣娱乐、醉生梦死的生活。

今天正好有一场无规则的地下拳赛，整个乌兹特都弥漫着酒精、香水、汗液以及躁动荷尔蒙的气息，在昏暗的魔法灯光下，释放出压抑了一个白天的激情。

拳赛场馆十分宽阔，一束白光方方正正的笼罩着整个擂台。上面一个两米多高，肌肉虬结的大块头，和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精瘦小子正在火热拼杀。

周围昏暗的看台上，无数男女疯狂地尖叫着，男士青筋暴起的拳头不住挥舞，好像自己就是舞台上的拳手；女人们也抛去了白天的矜持，高分贝的尖叫声给本就火热的场面再加了一丝温度。

甚至有胆大狂野的小姐，从自己蓬蓬的裙子下面，捞出一块布料，再手中摇曳两圈之后，往擂台上扔去。触到魔法禁制，有滑落在擂台边缘的地上。

而一旁更加阴暗的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高的那位，脑门闪过一丝精芒，手中还提拎着一具软塌塌的尸体。

“真是可笑啊，就在不远处的贫民区，大家连过冬的煤炭都准备不齐，只能挨冻，而这里——”泽西摊出手掌，空抓了一下，放在鼻尖优雅轻嗅，“即使温暖如春，也掩盖不住空气中糜烂腐朽的气味。”

“有吗？我怎么闻不到？”奇斯耸动了几下鼻子。

泽西看了他一眼，即使是在昏暗中，他那干净的眸子也在闪闪发亮。

到底谁是罪恶？谁是正义？

此时，擂台上的打斗步入了白热化。因为是禁魔比赛，所以两个人拳拳到肉，没有绚烂的斗技，也没有魔法的光芒。

那个精瘦男子明显和肌肉壮汉不是一个等级，每次他的拳头落在肌肉壮汉的身上之时，壮汉体表的皮肤都会“石化”。而壮汉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在戏弄他。

“不是说不能用魔法？”泽西看着肌肉壮汉体表，像是“二阶土系魔法石肤术”。

“嗯？他应该是有特殊的体质，并不是魔法，而且也可能会使用魔法，那个擂台上面有禁魔装置。”奇斯反应还是那般迟钝，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泽西闻言点头示意，继续看着擂台上的比斗。

“那个瘦小伙要不行了。”

泽西话音刚落，肌肉壮汉就抓住精瘦男子疲于躲闪的空档，一个重拳轰在他的胸口，精瘦小伙像断线木偶一样，飞了起来。擂台边境的空中，闪过一道魔法光芒，他又弹在了擂台上面。

这时场外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这场比斗的的冠军是——”数道聚光灯打在壮汉的身上，“石蜥！沙——克！”

男主持人响亮的声音在场内回荡，为了营造气氛，他还故意拖长了第一个音节。

看台上的观众像是疯了一样，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后面有大声的呼喊着壮汉的名字：

“沙克！”

“沙克！”

“沙克！”

泽西偏头对着奇斯诡异一笑：“正义光头，到你了。”

“啊？”奇斯还没有反应过来，泽西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尸体，猛地一掷，浓郁的血气包裹着尸体，碰到禁制之后顿了一下，不过还是没能被拦住，直接击碎禁制。然后重重地打在，正耀武扬威、享受欢呼的沙克身上。

而奇斯也被泽西一股巨力推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