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涂展雄与涂山父子,如今涂展雄的状态,就跟县官升上了市长,由县处级直接变成了厅局级,脸上的气色也更加红润饱满。你说涂山能不高兴吗?
如今在荆湘会馆里,涂家可以说说一不二,原来虽然大家也尊重你,但现在是彻底服你。
不光是这,以后在江中城商会中的地位,也会显著上升,做的生意也会变大,有筑魂期的家主坐镇,跟结丹巅峰的相比,肯定不是一个量级。
涂山还在笑,可以说笑了小半天。从陈让这出来后,便去找刘建创再次确认工期去了。最多一个半月,莺歌羽会的工程建设就能提前完工。
确认完时间,在现场随便观摩一番,做到心中有数,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正好涂展雄,也正式出关,此时脑域内的魂体已基本成型,不再波动,面孔也相当清晰,基本上就是涂展雄真人的容貌。
见到涂展雄仪态都变了,涂山心里明白!这事是真的!激动的差点把他爹抱起来。不过嘴上还是问了好几遍,“是真的吗”?
涂展雄只是点点头,涂山从此时开始,嘴就咧开了花!涂山有问题要问,涂展雄有话要说,父子二人便坐在屋中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付薪进入涂家商楼的时候,涂展雄已有所警觉,而毒阎罗对陈让出手,也尽收涂展雄的眼底,只是当时正值境界稳固的关键时期,涂展雄不能动,好在赵宏略及时出现,不然,付薪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涂展雄宁可修为不要,也要保下陈让。
而付薪这货也是心术不正,一是想看看这筑魂期突破到底是个什么状态,看对自己的提升有没有帮助,二来是看能不能讨得一些便宜。
想来,这小小的商馆应该没什么大的背景,但在随国的京城之中,还是谨慎一些好,你知道哪块云彩有雨,所以先到陈让这铺面探探虚实。
只是,陈让这小子不买账,后来又有赵宏略从中做梗,没讨得便宜愤恨而去。可赵宏略万万没想到,不想要付薪命的他,却由此悔恨终生。
父子二人聊完,也顾不上吃饭,还是先看看陈让的状况,也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不一会儿,熬好中药的伙计也进来了!看到涂山父子,还未施礼,一直咧嘴笑的涂山都懒得说话,只是朝陈让的床前努努嘴。
伙计甚是难堪,不知如何是好。那家主的孙女可是在床前趴着呢!这主可不好惹。正在犹疑,涂展雄看出了状况,便开口叫道:“小莹。”
迷糊中的涂莹,听到爷爷的声音,猛然站起。
涂展雄被偷袭,陈让被打伤,爷爷的呼唤,也阻止不了她上前去拼命,跃身而起的瞬间就已醒了。原来只是梦境。
虽然能够看出爷爷的变化,涂莹却不明所以。再看看陈让的惨状,又有说不出的委屈,迟疑半天最后喊了声爷爷。
“快让东园把药先喝了吧!”涂展雄微微一笑轻声道。
爷孙俩这种近乎客气的异常举动,让涂山的笑略显尴尬,笑了一下午的面部似乎僵住了,但也终于让他找到了闭嘴的方法。
艰难的用过药后,陈让的患处又涂上了药膏。一番折腾,用去了一个时辰。可能是折腾累了,陈让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涂展雄看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魂力还在温养状态,劲气灵力都不宜肆意催动。只能带着涂山走了,虽劝过涂莹,但结果必然与想象的一样,涂莹就是要留下来照顾陈让。
守了陈让一晚上,如白天相仿,折腾累了就迷糊睡去;醒了,刺弄的浑身不舒服,又开始折腾,将涂莹的休憩撵成了渣。最终,实在扛不住,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涂莹被陈让的呻吟声弄醒。
只是清醒后的涂莹,完全被眼前陈让的状况惊到了!昨天还只是脸部红肿,今天已蔓延到周身,被布绳绑缚的手腕、脚脖子,都出现了深深的沟痕。
询问陈让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赶紧叫人。涂展雄等人进来以后也不知所措,最后得出结论,即刻送往博济堂。
双手被绑缚着的时候,陈让只能用身体在床上扭蹭。布条一解开,他如发·情的野兽般,从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嘶吼声,随后双手在身上不停的抓挠。
看得此景,涂展雄无奈上前,点了他的鹰窗穴,将陈让弄晕。屋子里,除了涂展雄等结丹以上修为的人,以陈让结丹的体魄,别人根本点不住他。
陈让消停后,涂展雄马上差蒋峰去博济堂,联系医师,另外着伙计备马车去了!
别说后门走的很管用,没有走正堂去排队,马车直接驶到东门。原本老唐,今天坐诊,听说陈让出了状况,找人带班,也要亲自出马。
老唐催动浑厚的灵力,将陈让的身体包裹住,并将他放置到床榻上,然后解开穴道。对此,涂莹深感不解。
老唐看到涂莹的疑惑,随口解释道:“总是被穴位控制着,他自然的排毒都不能进行,反而加重病情。”
刚才蒋峰来的时候,已经跟老唐等人交代了,陈让受伤的经过。现在,蒋峰又回荆湘会馆,去取残留在货柜、地面的毒粉了。
老唐要看个究竟,在此之前,先给陈让涂些止痒的药膏,并喂些镇静的药物,以待观察。
药膏还没涂完,蒋峰便已返回,将药膏交给涂莹,老唐开始研究起了这粉末。要说以老唐的身份,对五月教的毒物是有所了解的,但对蒋峰拿来的这些黑色粉末,却不明所以。
闻了闻并没有显著的异味,用手指轻点了一下,也没有反应,直到这时,老唐似乎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杨喇子面儿,娘的!”老唐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给其他人都给说傻了!单单杨喇子面儿,就能给陈让整成这个惨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老唐也没理会众人,从宇戒中取出一个药瓶,用灵力包裹出一滴液体,点在桌几上,然后捏起一点微不可查的毒粉,放入液体之中。没过多久,药物被稀释干净,并以坠入点为圆心,向外围荡漾出七层痕迹。
老唐抚了抚胡须,自顾自地道:“杨喇子、毒蜂、蛇、蝎子、蜈蚣、紫貂、蜘蛛,应该没错了!”
看到大家,瞪着就要掉到地上的眼睛,老唐笑了笑说:“这黑色粉末,主要成份是杨喇子面儿,它能透过汗腺进入人体,而其它毒素,在干末的状态下,很难对人体造成伤害。施毒者也够心机巧妙的了!我们的手心没有汗腺,所以用手掌或手指触碰,没有问题。其他地方那可就惨了。”说着还抬眼看向陈让。
听他这么说,一直在涂药膏的涂莹,赶紧问道:“只是常见的普通毒物,为什么对东园伤害这么大,而且就这么一丁点。”
老唐皱眉道:“虽然通过毒素颜色,我能分辨出是何种动物的毒,但我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种,而且颜色判断还有可能不准。”老唐很大条的撇了下嘴。
涂莹也没留客气,顺嘴怨道:“庸医。”
老唐也不在意,他也在想,毒粉并未全部粘上身,何以变得这么严重,而且陈让结丹的体魄,可以免疫一部分毒素。莫非这几样毒物里面有罕见品种?这放毒的老小子,也真够敢下血本的!
五月教算是半医半毒,所以付薪也能看出陈让结丹的体魄,因此加了点药量,尽管知道会射空一些,没想到被陈让用掌心去挡,不然还真能让他变残废。
随着老唐的思索,涂莹的药膏也涂的差不多了!关键部位留给了蒋峰,蒋峰一咬牙,来吧!尽量不去联想搞·基的画面。
一晃,到了中午,也不知是药膏的作用还是镇静药物的作用,陈让逐渐安静了下来。
但到了晚间,情况可不一样了!陈让身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肿块,痒不说,抓挠的时候,还针刺的疼,但陈让还是试图去磨蹭。
没办法只能继续把他绑起来,只是触碰的过程中,陈让发出了非人似的哀嚎。此情此景,涂莹又怎么不会伤心,抹着泪溜到外面不敢听不敢看。心里针扎的一样疼。
老唐其实也没闲着,开始筹备解除上面七种毒虫的药物,毒物是七混一,可药物再混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会不会产生副作用?别在要了陈让的命。
老唐一时犯了难,只能冀希望于馆主早日回来,可是林斐然进了宫一时半晌,肯定出不来。
当下只能用止痒消肿的药膏药物来维持现状,等林斐然回来拿主意。这一等就是两天,两天里陈让只能进些流食,就这排泄物都不是正常颜色。
期间涂展雄来过几次,但也只是干瞪眼没办法,只是轮流跟老唐用灵力控制陈让的身体,甚至用上了威压,但都不是长久之计,谁都不能无限制地调用灵力与威压。
涂莹更是不知哭了多少场,总之眼泪都快干了。还好,没用等太久,第二天的晚间,林斐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