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出于社会公德关心一下大龄孤寡剩男罢了，怎么样，在一楼卖衣服挣钱过得可好？被一楼卖化妆品珠宝的小姐姐迷晕了吧。”郑晴斜瞅着程巍问道。

“一楼有小姐姐吗，我没注意啊，在我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你，难道你不知道？是我表现的太过于委婉了？”程巍深情的看着郑晴说道。

程巍也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该用一种怎样的表情来演绎这段话，一方面自己说的都是如假包换的真心话，可另一方面，现实又让自己的真情面前仿佛有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于是程巍脸上的表情在旁人看来也许跟玩笑一样，可是只有程巍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只能用玩笑的语气来吐露心声，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表达的勇气，自己简直就是一出现实的悲剧。

“你跟我正经说话，当我小孩子这么好骗啊，骗小孩子你手里也该拿个棒棒糖演个全套的吧。哼。”郑晴鼻子一翘，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唉，大仙，你的判断能力真的差，我这么比新闻联播还真的语气都判断不出来真假？我刚才说的话就是肺腑之言这四个字的标准定义。”程巍叹着气说道。

“大神，你为什么叫我大仙啊，真难听。”无视程巍的曲线表白，郑晴看着程巍用疑问的表情说道。

“因为你在我眼里就跟仙女一样，本来我想叫你小仙女的，但是又觉得这样太肉麻，太不够加密了，被别人听到不好。正好你叫我大神，哎，我叫你大仙，这不正好一对吗，般配的很。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才。”程巍得意的解释道。

“嗯，叫我仙女我呢是受之无愧，虽然你嘴巴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是眼光还是可以的。哼。”忽视程巍后半句的撩拨，郑晴对于程巍仙女的称赞还是漏出了自豪傲娇的眼神，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时候程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看到马上就要到五点半的上班时间了，于是说了句：“走了，大仙。”

然后程巍迈着坚定地步伐，昂首阔步的来到了主管们交接班的地方。程巍发现来到商场上班的好处之一就是，自己原来一个不会走路的半残人士，在一众商场美女的注视下，终于把自己的步伐练成标准的猫步了。

哎，这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体会，当你每走过一个专柜，总有人提醒你：“程主管，挺胸抬头。”时，那你的台步功力也就自然而然练出来了。程巍从一开始的耷拉脑袋耸着肩，天天低着头找钱的状态，慢慢的就被锻炼成现在这样昂首挺胸标准的超模姿态。现在要是给程巍一个T台，程巍自信也能走出国际范。

来到交接班的地方，程巍就看到李振和刘小梅面带微笑，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轻蔑的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俩这个表情是对我自告奋勇去一楼出特卖这个举动表示感谢吗？那我想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们的婚姻生活已经够不幸了，我还是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们的工作生活提供一点温暖的。”虽然明知道两个人眼神里的暧昧含义，程巍还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

“奥，是的，某人在一楼出特卖是真辛苦，不过是心里饱受相思之苦吧，真是现实版的牛郎织女啊，利用交接班这十五分钟时间，马不停蹄的一诉相思之苦，感人。”李振装作苦着脸，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是啊，连人家都感动了呢。我怎么就没碰上这样的痴情汉呢。”刘梅也附和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明白什么意思。能不能说详细点，牛郎织女？感觉很八卦很精彩的样子奥，想听。嘿嘿嘿。”老大姐马姐敏锐的感觉到了几个人的对话里有爆点有内涵，于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嗯嗯咳咳，听说一中附近新开了一家音乐主题烤鱼餐厅不错，改天准备去尝尝，有去吃的吗，报名。”程巍适时的清了清嗓子，把这个八卦话题打断在了萌芽之中。

“我去我去。”李振和刘梅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我说程巍，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咱不在一个班，还在这烟雾弹般的岔开话题，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赵蕾气愤的抗议道。

“对啊，你们三人怎么天天聚餐啊，好羡慕，怎么感觉就跟月薪过万一样。是不是boss杨给你们开小灶了，咱们工资不一样啊。”朱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三人道。

“就是，吃烤鱼的事你们私底下决定，别在这给我们画饼充饥了。我还是对这个牛郎织女比较感兴趣。”马姐一听八卦就来了精神，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这个牛郎织女在鹊桥相会的时候啊，被一条想跃龙门的烤鱼给打断了。于是牛郎和织女只能等到明年了。嗯，就是这样。”程巍点点头自我肯定一番，得意的说道。

说完看着刘小梅和李振，两人对程巍投之以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这两千块钱够吃几顿烤鱼和小鸡炖蘑菇的。程巍瞬间有种交友不慎的恶寒袭遍全身，仿佛打了个冷颤。

程巍感觉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上，不然自己这为数不多的两千大洋恐怕真得全进了某些人的五脏庙。于是程巍借口去一楼出特卖，就自顾自的赶紧换衣服走了。

换完衣服，程巍乘电梯来到一楼，营业员简单和程巍交接了一下就走了。于是程巍又开始无聊的营业员生涯。

也许是还在饭点的原因，偌大的商场里消费的顾客屈指可数。程巍把出特卖的衣服数量数了一遍后，就无聊的站在开票台后边发呆，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在脑海里哭泣着顾影自怜。程巍觉得自己好像不能一个人，时间长了这样自己容易抑郁。

就在这时候，程巍敏锐的加官进爵氪星慧眼发现一个体态富足、步伐矫健、沉着自信的中年人迈着坚毅而潇洒的步伐正在逐渐朝自己靠近。没错，那个人就是整个商场大厦的头号人物，张总。

张总人到中年，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华，但是却仍旧是头发乌黑亮丽，身材匀称魁梧，笑容和蔼可亲，当他的眼神看着你时，就如同清晨的阳光一样带给人第一缕的温暖，为你的一天留下一个好心情。

好吧，以上都是程巍潜意识为了以后能够平步青云而幻想出的阿谀奉承之言，实际上的张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大叔，只是可能在舔狗的眼里自带光环罢了，顺便说一句，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张总好。”程巍在张总离自己还有十米的时候，生怕张总会逃跑一样，主动的打招呼道。

“今天特卖怎么样？卖多少钱了？”张总好像本来是要上楼看看的，听到程巍的话于是走过来说道。

“卖了不多，一千来块钱。”程巍刚才一直沉浸在自己哀伤的幻想里并不知道今天销售额是多少，只能凭借自己仅有的一天销售经验，临时抱佛脚的编了个自认为差不多的数字。

“嗯，小程，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来？”得益于每个人胸前的工牌包含了工号和姓名，领导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十八线小员工的名字。张总了解完工作上的事，聊家常一样问程巍。

“我是**科技大学，化工机械专业毕业的。”程巍为了避免领导再问一次自己的专业，于是贴心的连学校带专业一起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