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少爷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刚收拾好了,就被副将暴露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副将,毕竟监军突然就不见了,这搁谁都得着急吧!总之,苏程目露凶光地把明沈赌在后花园的时候,他是没心思去想什么花前月下的。
这会副将被苏程好生伺候着在前厅待着,苏程来势汹汹,瞪着他道:“方才我却是被冲昏了头,这大过年的,且不说陛下要上朝,明员外居然肯放你出来?”
坏了。明沈心虚了一下,随即立刻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怎么不可能!我爹对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还是很上心的,一听说我要求娶太常家的千金,差点没直接备好彩礼送到太常府下聘。”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逗她?苏程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拧他的耳朵,道:“你今天不说清楚,下了聘我也给你丢回明府。”
“疼疼疼——”明沈疼得龇牙咧嘴,为了不让耳朵遭殃,只能先顺着她问道,“我交代我交代,你要问什么我都交代!”
苏程放开他,一脚踩在栏杆上,问:“为什么突然带兵来岁北城?”
“陛下听闻岁北城战事吃紧,立刻答应了我带兵援助的恳求,还说待打得蛮人割地求和,就要给我找个媳妇。”明沈得意洋洋地瞟了一眼苏程。
苏程看他这欠揍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思路完全没被他带走:“我从未写过战事吃紧的战报……明沈!”
她刚说完前半句,明沈已经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幸而苏程早有准备,一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撑着他的肩膀,脚尖一点,空翻落地挡住他,道:“你模仿我的字迹伪造军报?信从我哥那里可以轻松拿到,印章……印章也可以伪造,我听说陛下已近强弩,想必这些事情只需要打点一下,陛下就会同意出兵。”
明沈没说话,苏程只当他默认,一阵火气直冲胸膛,什么见面的喜悦都烧没了,她不知道明沈为什么一定要带兵来,伪造军报,假报军情,这些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他怎么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苏程压着怒气,沉声问他,明沈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语不发。苏程仅剩的理智在他这样不言语的气氛里,被怒火烧得丁点不剩,“你到底想做什么?假报军情,独自带着军队来到边疆,任何一件事都足以置你于死地!”
“你都知道这件事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便不要问了好不好?”明沈摸了摸她的脑袋,试图安慰一下这个傻姑娘。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就知道有风险,所以连苏静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苏程也不要知道,这样就算最后是他猜错了,问责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与苏府无关,与苏程更无关。
苏程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女孩眼里的光一瞬明灭,她有些自嘲地问:“那我成什么人了?落井下石?明哲保身?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城里突然响起钟声来,一声一声催命似的,苏程一惊,还没等她问怎么回事,府兵已经来报信了:“将军!蛮人突然开始攻城,东西北皆出现敌军!敌军数量众多,是否出城迎战?”
方才还默不作声的明沈,此时却先苏程一步做出反应:“守!死守岁北城,等援军赶到。”
“啊?”小将一愣,“这时候哪有援军?”
苏程冷静下来摆了摆手道:“按他说的做,援军一定会来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