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彧尘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着之前就选择好的方向跑去。
可是,蟒蛇在移动了一段距离后,又回到了原地。
慕容琬眼前一亮。
原来,蟒蛇的尾巴那里,被人用一条极其粗的铁链穿透,牢牢地束缚在地上,动腾不得。
“阿尘。”慕容琬看向陆彧尘,“它能够活动的区域不是很大,它被束缚着,体力消耗会更加快,想办法耗尽它的体力!”
“我知道了。”陆彧尘应了一声,不断招惹蟒蛇,让它动怒,却让它碰不到自己。
一来二去的,蟒蛇移动的速度明显放慢。
趁着蟒蛇的注意力完全被陆彧尘吸引的时候,慕容琬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披星摘月面前,手疾眼快地将药采下,退回原地。
“阿尘,可以了。”
听到慕容琬的喊声,陆彧尘也回来了。
看到手里的披星摘月,三个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颜以曦有救了。
而蟒蛇,看到自己守了那么久的药材被人抢走,愤怒不已。它不断地挣扎着,铁链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地面也有了微微的颤动。
“我们快些走,不然它真的发怒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慕容琬急声道。
三个人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了。
良久,动静终于平息了。
被采去的披星摘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嫩绿的小芽,蟒蛇在看到后,低下硕大的头颅,瞬间变得温顺起来。
而之前散开的毒物,也慢慢往这边聚拢。
披星摘月,又要开始新一次的生长了。
……
慕容琬等人来到山脚下,去除早已准备好的药炉,开始炼药。
此次出行,慕容琬将所有需要的药材都带来了,唯独缺一味披星摘月,如今凑齐了,颜以曦的药自然开始开始炼制了。
慕容琬麻利地点起炉子,将一味味药材有序地放入炉中,陆彧尘坐在一边,给她当下手。
阿雅娜,则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当药香味传出来的时候,陆彧尘知道,解药快要炼制好了。
……
鄞夙紧盯着颜以曦,希望她能够尽快醒过来。
可颜以曦,却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
亓瑾言被阿扎木拦在外面。
“你没有资格阻拦我。”
亓瑾言看着阿扎木,眸子里满是隐忍的怒火。
“她如今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何苦还有继续纠缠?”阿扎木厉声道:“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为何不能放手?彼此折磨,这就是你对她的爱吗?”
“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论。”亓瑾言冷冷地看着他,“先不论以曦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单单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她分开,之所以答应和离,只是希望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只是没想到她会饮下绝情,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放手!她是我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我自然也会将她带回去,说好的白头偕老,这辈子她都别想躲开!”
“你这是强迫她!”阿扎木怒道:“她之所以选择忘了你,就是因为她不爱你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就这样两生欢喜,难道不好吗?”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感情吗?”亓瑾言冷笑一声,“我自认为对她很是了解,她若是会喜欢上你,一早便动心了,又怎么会到现在都不肯言说?她不是寻常女子,对自己的感情从来就不会掩饰,她只是把你当做是好兄弟,如此明显,不要说你看不出来。”
阿扎木脸色一暗。
是啊,颜以曦虽然跟他很有话说,但是她似乎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他不甘心啊。
“那我也好过你这个负心汉!”阿扎木嘴角一勾,“亓瑾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另娶了,她更是如此。你觉得,在她忘记你的情况下,她会允许自己插足别人的感情吗?”
亓瑾言突然上前,揪住了阿扎木的前襟,“就算如此,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可能会是你,如果真有这个可能,那我也只能把你杀了,让她彻底变成不可能!”
“你敢!”阿扎木大声道:“我是图瓦族的少族长,你敢对我动手吗?”
“他们应该没有告诉你,我除了是宣朝庆安侯府的世子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吧。”亓瑾言看着阿扎木,眸子里毫无温度,“江湖暗阁,向来做的都是性命的买卖,你这条命,早就有人来找我买了,若我杀了你,既解决了隐患,还能赚钱,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
阿扎木脸色一白。
暗阁!他居然是暗阁的主人!
“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泄露自己的身份,难道就不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鄞夙走出来,看到两个人的架势,颇有些无奈道:“还是说你已经习惯了被人惦记,所以不在乎这些了?”
“若我自报家门,能给她减少些桃花,又未尝不可?”亓瑾言松开了手,阿扎木立刻踉跄地退后了几步。
“亓瑾言,我是不会放弃的!”阿扎木整理了一下前襟,“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配跟她在一起,我用事实证明,你今天所说的,都是错的,我也同样能给她幸福!”说罢,阿扎木愤愤而去。
“也不知道被你惦记上究竟是曦儿的幸还是不幸。”鄞夙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不过,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新宁公主?难不成真的要把她娶回去吗?”
“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跟王氏撕破脸,所以不能直接杀了新宁公主,还得另想法子。”亓瑾言看向鄞夙,“按照宣朝的习俗,家族大丧之年不得嫁娶,我想,如果皇室死了人,作为皇室子女的新宁公主,婚期自然是要延后的。”
“所以你打算对谁下手?”鄞夙皱了皱眉头,“这个人选你一定要仔细斟酌,杀了不起眼的,或许这件事情就会被宣朝皇室略过,但若是你杀了举足轻重的,宣帝一定会彻查,到时候,小心连你自己也脱不开身。”
“若是死去的这个人,是宣帝也恨不得解决掉的人,宣帝还会彻查吗?”亓瑾言轻笑一声,“原本我也正在为这个人选而头疼,可谁知,宣帝居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难不成,宣帝找你们暗阁做交易?”鄞夙挑了挑眉,“如果真的是这样,但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能够让宣帝亲自出面的,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吧。”
“的确不是什么小人物。”亓瑾言笑道:“只是,不过若是说出这个人是谁,只怕连你也不敢相信。”
“难不成还是皇后吗?”鄞夙调笑道:“若真的是皇后,那王氏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差不多了。”亓瑾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递给鄞夙,“说实在的,这个人选当真是让我有些震惊。”
鄞夙低头一看,脸上闪过一抹诧异。
“看来,太后的自作聪明,刺激到了宣帝啊。”鄞夙笑着将东西归还,“若这个人真的死了,整个宣朝可能都要抖上一抖了。先不说后宫会不会因此而沸腾,就单单说前朝吧,本来就是龙争虎斗,拼得你死我活,现在二皇子势力远超太子,一旦这件事情发生了,只怕这个天平,就会倾斜地更加厉害了。”
“这样也好,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扶持六皇子了,不是吗?”
两个人会心一笑。
风轻轻吹过,亓瑾言手里的东西也展开了一个小角,露出了一个“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