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萝刚跑过来,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被那个人挟持住,眼见剑刃就要划破侯鸿的脖子了,芙萝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让他们出去!”那个人恶狠狠地看着众人,手里的剑也朝侯鸿去了几分,很快,一股血溢了出来。
看到血,芙萝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听见没有”
那个人显得有些急躁。
陆彧尘看了一眼侯鸿,他眸子里满是惊恐,似乎不像是在演戏。
芙萝看向屋子里,在看到陆彧尘的时候,她眼睛一亮。
“阿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快出来啊!”
陆彧尘头也没回。
“芙姨,枉我们那么信任你,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有什么话,就去老爷夫人他们面前亲自去说吧。”
芙萝身子一僵。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啊。
“至于你。”陆彧尘看向那个人,“你胆敢在京城行凶,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有本事你们就上来啊!”那个人冷笑一声,“我现在手里捏着一条人命,大不了一死,死前还能再带一个,我也算是赚了。”
“哦?是吗?”
陆彧尘挑了挑眉,下一刻,那个人发出一声闷哼,瞪大眼睛,缓缓倒下。
一个人出现在那个人的身后,正是骆勉。
“果然,都被小郡主猜到了。”骆勉拍了拍手,“她早就猜到,你一冲进来,那个人一定会用这个小子来威胁你,而且,以你的性子,那个女人一定会在场。看来,她还是挺了解你的。”说着,骆勉看了一眼外面瘫坐在地上的芙萝。
“你错了。”陆彧尘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她不是了解我,而是因为她知道,我一定会这么做,毕竟这些都是跟她学的。”
“你这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骆勉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你老实告诉我,你迟迟没有动手,该不会是料到我一定会来吧。”
“那不是必须的吗?”陆彧尘挑了挑眉,“有你这么一个免费的打手在,小郡主怎么可能不用?”
骆勉冷哼一声,“你们主仆两个人,这是让我见识到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承让!”
芙萝坐在地上,将他们的话完全听了个明明白白。
侯鸿一摆脱那个人的钳制,就立刻跑到了芙萝身边。
“娘,你没事吧?”侯鸿将芙萝扶起来,“对不起,都是儿子没用,竟然还要害娘担惊受怕。”
“阿鸿”芙萝泪流满面,“都怪娘,要不是因为娘,你也不至于受这样的罪,都是娘的错啊。”
“芙姨,现在你应该可以去找老爷夫人讲明白了吧。”陆彧尘走过来,冷冷道:“最好解释一下当初那个锦囊的事情,毕竟夫人亲手缝制出来给小郡主做嫁妆的锦囊,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总该有个说法。”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随你们回去。”芙萝看了一眼侯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有些事情我也瞒不住你了。”
侯鸿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
将军府,前厅。
芙萝一看到颜玵淮和丰安,就立刻跪在了地上。
“芙萝,你这是做什么?”丰安一惊,“有什么事情不能站着说,非要跪下呢?”
“夫人,芙萝对不起您啊。”芙萝声泪俱下,“当日,我财迷心窍,偷偷将小郡主的锦囊拿走了,我原以为,小郡主见不着锦囊,再加上不会回来,所以才……夫人,芙萝对不起您啊!”
“你呀……”丰安叹了一口气,“我们也猜到了,你不该瞒着我们的。不过就是一个锦囊,你若是真的喜欢,大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缝制几个就是了。”
眼见丰安一直安慰着芙萝,一旁的颜以曦,却一直沉默不语。
芙萝真的只是因为喜欢那个锦囊才拿走的吗?就算是拿走了,锦囊又是怎么落到了衡山派弟子的手里?
“芙姨,有一件事情,我还想跟你打听一下呢。”颜以曦走过来,笑眯眯道:“芙姨恐怕是有所不知,这个锦囊,是我们在一具尸体旁边发现的,把爹娘吓了一大跳,这才找你来问话的。”
一听到尸体,芙萝明显有些害怕了。
“芙姨,你要是知道什么,可千万别藏着掖着,说不定就能帮助我们找到杀人的凶手呢。”颜以曦伸出手,刚想扶一下芙萝的胳膊,就见她飞快地退后一步,似乎是在躲她。
芙萝明显也发现了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对劲,讪讪道:“小郡主还是不要靠近我比较好,这些日子,我身上不舒服,可别把病传给小郡主了,否则,我就难以心安了。”
“多谢芙姨替我着想。”颜以曦笑了一声,“现在,芙姨应该能告诉我们,当初你到底是如何处理这个锦囊的吧?”
“我……我不知道,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还可能记得呢。”芙萝移开眼神。
“芙姨,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每当你说谎的时候,你的眼神就会非常不自然。”颜以曦收敛了笑容,“芙姨,我之所以现在还对你客客气气的,就是看在你曾经看着我长大,从小照顾我的份上,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容忍你的一切过错。”
芙萝垂下头。
“芙姨,我刚才说过了,这个锦囊关系甚大,我不能不严肃以对。”说着,颜以曦看向陆彧尘,“阿尘,将芙姨带下去吧,关起来静静心,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不可以!”侯鸿突然道:“我娘的身体很不好,你们不能这么做!”
“阿鸿,你觉得我们是在为难你娘吗?”颜以曦看着侯鸿,昔日那个愿意陪她疯陪她闹的侯鸿,原来已经不在了。
“我娘她做错什么了?”侯鸿怒道:“我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什么锦囊,你们平白污人清白,到底在图谋什么?论家世金钱,我们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哪里比得过你们,你们又为何要针对我们呢?”
“芙萝。”颜玵淮终于出声,“你老实告诉我,当初那个锦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侯鸿还想说什么,就听见颜以曦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芙姨,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侯鸿回过头,就看见颜以曦朝着刚才救过他的人走过去。
“你师弟的下落,明显就跟这个锦囊有关系。但你也知道,从我出嫁之后,这个锦囊就与我们颜家没有关系了,芙萝是目前已知的、最后一个接触过锦囊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江湖上是用什么办法让人张口的,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江湖的事,用江湖的办法解决最为合适。”
侯鸿脸一白。
“你确定要用江湖的办法吗?”骆勉愣了一下,大笑道:“看来,小郡主还是对江湖挺熟悉的,只不过,一旦要用江湖的办法来解决,你们就没有权利插手了。”
“事关你的师弟,也算得上是江湖事情,我们自然不便插手。”颜玵淮摆了摆手,“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来决定,我们将军府,就不参与了。”
“哈哈”骆勉大笑一声,“虽然说江湖的办法血腥了一点,难免缺胳膊断腿,不过对于这种宁死也不开口的人来说,倒是最为合适的,且等我试上一试,自然就能把她的嘴撬开。”
芙萝腿一软,终于跌坐在了地上。
“你们太狠了!”侯鸿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旁的芙萝幽幽道:
“我说,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