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冒失,还敢这么做,看来,你是有些有恃无恐啊。”西漠皇帝摇了摇头,“行了,你就自罚三杯吧,以抵你的大不敬之过!”
“劭冥领旨!”亓瑾言拿起酒杯,干干脆脆地喝了三杯。
“驸马不愧是好男儿!”身边的大臣们立刻道:“能如此豪爽的,现如今也找不到多少了,圣上,能得此良婿,是我西漠的福气啊!”
看着这些大臣的阿谀奉承,亓瑾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他并不方便说话,毕竟他也是这些人阿谀奉承的对象之一。
“行了,再让你们说下去,他就真的要变成人间少有的人了。”西漠皇帝笑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朕要是生气,也确实不应该,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也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了,你们随意吧。”
说罢,西漠皇帝看向身边的皇后,“既然仪式已经结束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我们在这里,他们也总是放不开。”
皇后盈盈一笑,“也是。这些孩子,毕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圣上虽然说了不让他们太过拘谨,但终究还是做不到。”
“我们也回去吧。”颜玵淮看向丰安,此时的丰安,已经拿下了面纱。她终于不用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我还有一些话想要跟曦儿交代。”丰安想了想,“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说出来,坏了她的好心情。”
“丰安,你和玵淮有空来肃亲王府吗?”鄞夙看着他们,“咱们一家子也好久没有聚一下了,难得今天皇兄皇嫂都得空,不如一起去府上吃一顿家常便饭吧。”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西漠皇帝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朕也好些日子没跟你们一起吃饭了,不过,就不要去肃亲王府了,直接去宫里吧,母后应该也很想跟我们一起聚一聚。”
几个人点了点头,于是,西漠皇帝就带着一群人朝着皇宫而去。
……
西漠皇帝等人一走,在场的那些大臣们就不再约束自己,纷纷拉着亓瑾言劝酒,让他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能给容青递了一个眼色。
“各位大人,你们就不要再劝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们可别把我们世子给灌醉了。”容青上前一步,“不是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吗?你们可不能挡着我家世子的美事啊!”
“这天底下的人谁不知道,驸马跟曦和郡主是再次行大婚?这春宵一刻的甜头怕是已经尝过了,今日就算晚些也无妨啊。”一名公子大声道:“驸马,难不成你是不想跟我们喝酒吗?你若是瞧得起我们,就跟我们痛快的喝一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亓瑾言实在是无法拒绝,只能端起一杯杯的酒往肚子里灌。
几杯下肚,亓瑾言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在喝了半炷香后,他还是有些经不住了。
这些大臣虽然明面上不好给他敬酒,却派了自己的儿子、女婿一直敬酒,他也不好拒绝。结果就是脑子晕晕沉沉的,肚子也都是酒。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喝下去,我家世子会受不了的!”容青再一次挡在亓瑾言前面,“你们如果还要进,就让我来代替我家世子喝吧!”
眼见亓瑾言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众人这才作罢。
容青扶着亓瑾言,慢慢朝着新房走去。
“我的主子呀,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他们敬你就喝,这样哪里受得了?”
一路上,容青都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时不时地扶一下瘫在自己身上的亓瑾言。
直到容青第十五次说出同样的话时,亓瑾言终于忍不住了。他站直身子,看着容青,颇有些无奈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吗?”
容青一愣,“主子,原来你没醉啊?”
“这些人,是打定主意让我今晚醉得不省人事啊。”亓瑾言看了一眼还很喧闹的前厅,摇了摇头,“西漠最上等的烈酒如意酿,就像喝茶一样,若不是我在喝的时候同时逼出酒气,方才就已经醉倒了。”
“他们这是存心要刁难人啊!”容青愤愤道:“如意酿,我虽然没有喝过,却也是听过的。这是西漠最烈的酒,寻常人喝上几杯就会醉倒,他们给你敬了那么多酒,是打算让你醉好几天呀。”
“容青。”亓瑾言突然笑了一声,“你说,我要不要就如他们所愿,醉上几天呢?”
“主子啊,你是真的喝醉了吧?怎么开始说起胡话了?”容青苦着脸,“您就算是醉上一天,容青也得受些苦头,这要是醉上好几天,容青一个人,怕是顾不过来呀。”
“谁说要你一个人照顾了?”亓瑾言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家主子我是有媳妇的人,不让媳妇照顾,反倒让你一个大男人照顾,我是傻了吗?”说罢,就朝着新房而去。
“主子,你也太坏了。”容青愣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亓瑾言的意思,坏笑道:“要是世子妃打你,我可不管啊。”
“你等着,你家主子我现在就去重振夫纲!”亓瑾言朗声道。
……
亓瑾言距离新房,其实并没有很远,因此,他的这句话,也被颜以曦听了个真真切切。
颜卿九捂着嘴,没让自己笑出声,但肩膀一抖一抖的,险些被笑得憋出内伤。
盖头下,颜以曦挑了挑眉。
亓瑾言这个家伙,居然想要重振夫纲?看来她有必要跟他好好讨论一下,这个家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亓瑾言推开门,就看见颜卿九笑得满脸扭曲,不由看了她一眼。
“小郡主,世子来了。”
颜卿九满是笑意的声音在颜以曦耳边响起。
被盖头遮住的头轻轻点了点。
“世子,请挑起盖头吧。”颜卿九拿过一旁的喜秤,递给亓瑾言。
亓瑾言接过,轻轻一挑,颜以曦的脸就露了出来。
这是亓瑾言第二次看见身穿嫁衣的她。
看到这幅熟悉的情景,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初那个大大咧咧跟他谈判的颜以曦。
“夫人,又做一次新娘子的感觉如何?”
亓瑾言坐在她身侧,接过颜卿九递过来的合苞酒,笑道。
“没觉得如何,就是感觉,新郎没有变过没有太大的新意。”颜以曦笑得满是揶揄,“世子,你说说,你想怎么重振夫纲呢?我倒是很想听一听。”
亓瑾言瞬间明白过来,方才见到颜卿九的时候,为什么她会是那么一副样子,看他的眼神又为何那般奇怪。
原来,她们都听到了。
“夫人觉得呢?”亓瑾言勾唇一笑,“长夜漫漫,夫人,不如我们喝完酒,晚上再讨论这件事情吧。”
颜以曦闻言,脸瞬间烧红。
“这还有人呢,你怎么就这么不正经?”颜以曦瞪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满是羞涩和小恼火,让亓瑾言不由心漏掉了几拍。
“世子,小郡主,快些喝酒吧。”容青站在一边,催促道:“你们喝完,我们就可以下去休息了,今天可累死个人了。”
“你今日守夜吧。”亓瑾言眯了眯眸子,“我看你的精神还很足,想必也不想休息。”
“啊?”容青哀嚎一声。
“你就别欺负容青了。”颜以曦笑了一声,看着亓瑾言。
“好,都依你。”亓瑾言笑着,两个人喝了交杯酒,容青和颜卿九笑了笑,都退下了,顺便关上了门。
“以曦……”亓瑾言立刻抱住颜以曦,“你可知,我现在有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