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是宁皇的胞弟,胸怀韬略,在上一代的皇位斗争中被视为宁皇的最大对手,但不知何故,直到宁皇继位,贤王也未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众人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贤王无意皇位。也正是如此,宁皇继位后对贤王委以重任,从未加以提防。
不过,这一切在之后内发生了变化。这些年来,贤王凭借着宁皇的信任,逐渐在朝堂笼络了一股庞大的势力,甚至在某些决策上能和宁皇分庭抗礼,而直到那时贤王终于露出了獠牙。
虽然众人尚不清楚,为何此前的皇位之争贤王不参与,但无法否认的是,此时的贤王羽翼丰满,早已成了宁皇的心腹大患。
而钱文忠,便是贤王的人。
“不过,若这事不是陛下所为,那刺客还倒是真有天大的本事,能逃脱天罗地网般的追捕。”王生志赞叹道,虽然他并未完全相信宁皇所言,但也只能顺着宁皇的意思说下去。
“哈哈哈,那人的本事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宁皇大笑几声,凝望着大殿外的风景有些出神,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片刻,他回过神来,拿起一道奏折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凝:“齐国的使团已经出了四平府,最多半月便会抵京。”
“陛下,齐国与我国交战多年,两国之间仇恨深重。而齐国使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臣离开南岭之后忽然提出休战议和,定是不安好心,不可不防。”王生志严肃道,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在南岭齐国是得势的一方,没道理忽然收手。
宁皇笑道:“朕心中有数。”
无论对方是真心想休战还是暗中有所谋划,他都得见了人再说。
“即便是议和,齐国的军队至少也得退出南岭,将土地交还我国,否则陛下便不用与他们谈下去。这场仗,臣定会想办法赢下来。”王生志眼神坚毅。
“放心吧,先皇打下来的基业,朕可舍不得扔,”宁皇从龙椅上走下来,拍了拍王生志的肩膀,“朕可还记得你那一年之约。”
这下,王生志脸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看来,陛下是把他之前那句承诺当真了,可想要一年内驱逐齐军,臣真的做不到啊。
片刻之后,王生志离开了大殿,宁皇一人随意翻看些奏折后,摇了摇僵硬的脖子,习惯性的说道:“冯劲,陪朕出去走走。”
宁皇有出宫放松的习惯。
一个人影跪在宁皇身前,恭声道:“陛下,冯大人还未回宫。”
闻言,宁皇忽然想起之前他让冯劲出宫办事的事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两个人就这么难吗,算了,就你吧,陪朕出去走走。”
“是。”
京城街头,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端着破碗,晃晃悠悠的朝城门口走去,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模样,只是被风吹过时,里面便露出和周小宝神似的面孔。
他靠近城门,看到通缉告示上的画像,面色有些凝重。
那画像上画的赫然是他的面孔。
……
……
离陈风杀死那头巨型怪物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来,清水县的风波逐渐平静。街头已经看不到怪物的踪迹,这自然得归功于赵简一行人夜以继日的处理。
城门口,围着无数的百姓,为首的是赵简和县衙的几位官员。
“就到这儿吧,各位留步。”陈风看着城外不远处,那里,停了一辆马车,冯劲从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他们今日便会离开这里。
“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无论如何,命最重要。”赵简满脸严肃,看得出他对陈风此行很不放心。
“是,”陈风恭声回道,“大人也得放宽心才是。”
这场灾难已经退去,但清水县也元气大伤。
死亡的百姓达数百人,波及千户家庭。无数房舍被摧毁,仅仅是重建便需要不少时日,更别提要恢复从的繁荣了。
这对赵简的前程是毁灭性的打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运气好的话还能保住县令这一官职,若是运气不好,恐怕革职都有可能。
“放心吧,若本官被革职了,那反倒落了个清闲。”赵简摆摆手,似乎对此丝毫不在意。
陈风又四处望了望,没看到几个熟人的身影,有些奇怪。他这都要走了,不止是唐雪柔没来送行,连赵茵茵和周小宝也没来。
陈风忽然有些失落,随后摇了摇头,朝着赵简身后聚集的百姓挥了挥手道:“各位保重。”
“公子也是。”
“公子记得常回来看看。”
“公子,我们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的。”
“……”
城门口人声鼎沸,送行的百姓很多。
这两天来,陈风的名字早已传遍了整个清水县城。百姓们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之外,也从差役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心中对陈风充满感激。
若不是这位公子出手杀死那头令官兵束手无策的怪物,恐怕此时整个清水县已经成了人家炼狱。
陈风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他们不敢忘。甚至陈风间被烧毁的厨房,他们都自告奋勇的建好了。
陈风又挥了挥手,在众人不舍与感激的目光中,牵着妙妙朝马车走去。
“大人,下官是真的很好奇陈公子能在京城搅起怎样的风云呢。”一位县丞看着那道背影,眼神热切。他与陈风接触不少,自然清楚陈风在清水县做的事。
断悬案,除恶魔,救赵简,斩杀怪物,拯救县城……
堪称惊艳绝伦。
“本官只愿他能平安便足矣。”赵简叹息一声。
……
……
“唉,几个没良心的家伙。”陈风表情如同一个怨妇,对唐雪柔几人没来送行一事依然颇有怨念。
他拉开帘布,进了马车。
之后,他看到了两道预料之外的身影。
眉开眼笑的赵茵茵,愁眉苦脸的周小宝。
“你们怎么在这?”陈风大吃一惊,他又看了看冯劲,露出疑惑的眼神。
“事实上我也很好奇,这两位为何会出现在马车里。”冯劲双手一摊,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