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将费萨尔交给了阿卜杜勒,而且阿卜杜勒的确没有食言,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不愿得罪华国,但陈一铭等人还是被迫在阿卜杜勒的老窝待了一天。
“我得把我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不是吗?”他笑着说。
“谁知道费萨尔手中有没有你想要的。不,等等,这都是你说的,实际上费萨尔根本什么都没有呢?”顾随冷哼。
“哦?”阿卜杜勒眯起眼睛,转身看着他,蓝灰色的眼睛发出的眼神极为摄人,念头一动,磅礴的精神力量化作无形的铁锤撞向顾随,顾随痛呼一声后倒在沙发上。
“小心!”“阿水!”“顾随!”其他人惊怒。
“我没必要捉弄你们,祝你们好运。”
阿卜杜勒微笑,随后转身离开,留下无措的众人。
任务执行第七天。
早上。
阿苏普。
“k,我们走吧。”
“我的天,就这么走了?”韩郁有些接受不了。
“不然呢?好在阿卜杜勒拿到了他想要的,不然我们还待在那呢。”黄心雨白了他一眼。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说,咱们完成了任务,而且比原来高了好几个难度,比如奸细什么,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带着一个睡袋和吃的?”
杨兰兰看着顾随整理东西,扭头对韩郁说:“至于酬金什么的就别想了,这次任务实在是糟糕透顶,委托人都是使徒的走狗,还指望从谁那里拿钱?”
韩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行了,收拾一下赶紧回去。”陈一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推门声和脚步声传来,陆艺和顾鸿走进房间。
“好了?”杨兰兰问。
陆艺点头,“放心,不过是一点房费,我还是付的起的。”
“那当然,没人怀疑陆大少的财力。”韩郁咧嘴。
“嗯,还有呢。”
“至于离开的话,没什么好说的,咱们待了一周了,都没几辆车进来,别说其他的交通工具了。”顾鸿摇头。
“还是徒步啊!”
看着众人身上的背包,韩郁叹息。
“你以为呢?”杨兰兰撇嘴,“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巨大的钢铁旋翼迟缓转动,刮起的呼啸狂风扬起大片灰尘,同时吹起你的黑色大衣后摆。同时几个黑衣人从中出来,恭谨地向你敬礼,说辛苦了,您的存在是我们的荣幸!,而你面无表情地点头,冷酷地进入直升机。然后消失在天空尽头,留下一堆普通人震惊地看着天空,久久不能回神,人群中还有几个少女面带春色地脑补?”
韩郁眯起眼睛,被她的话说的心花怒放,不禁道:“这样最好了。”
“别做梦了!”杨兰兰冷笑,骂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秘密部队还是神秘组织?我劝你还是少看些电影,免得以后做错了事!”
韩郁嘴角抽搐,“我只是想想,我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
看着二人的吵闹,众人无可奈何,只觉得好笑。
白江雪对前方领头的人道:“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带路。”
“哪有哪有。还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夫妻俩早就命丧狼口,只是顺路而已,区区小事完全没法和救命之恩相比。”
这二人正是当初陈一铭他们在草原上遇到的夫妻行脚商萨摩和艾兰。
当陈一铭等人收拾好行李离开阿苏普时,碰巧遇见了准备出去贩卖货物的两人,交谈之后,夫妻二人欣然请求加入,和陈一铭等人一起离开,同时也作为向导。
一周的时间悄然而逝,陈一铭等人终归踏上了归途。
此后,便是一次次分别,与萨摩艾兰夫妇,与回归军队的齐静宇、王醒,与上交任务报告的顾随、杨兰兰,与陆艺、顾鸿、徐宾白、白江雪。
分别总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像是悲伤,或许是相处很久的同伴离你而去,同时也带走了什么,从你身上,也有可能是它自己离开但,分别不就是为了下一次重逢吗?
有些事情不是这点微量激素促发的情绪就能改变的,大部分都是。
连换了几班车,陈一铭四人又回到了浦江。
不过此时天已半黑,下午七点多,浦江路边早已亮起路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在灯光明亮的高楼夹缝中穿行而过,还是那副一成不变的样子。
街头。
“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黄心雨早和虞茶走的没影了。”陈一铭看着韩郁翘首以望的样子,无奈的摇头。
“唉,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韩郁收回视线,有些遗憾,“要是早点下手,说不定现在都”
“都能发生超友谊关系了?你这样子真和痴汉一样。”
陈一铭耷拉着眼皮,懒得和他扯。
“啧啧,你这家伙哪里明白我的烦恼。”韩郁做出幽怨的表情,“说好了一起做单身贵族,结果我还在吃着狗粮,你却一步登天了。陈一铭你可真不讲义气。”
“喂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你别杜撰行不行?”陈一铭翻白眼,表示不接受。“再说了,你都走了快一周了,音信全无,不怕你爸妈担心啊?”
“担心个屁。”韩郁毫不在意地摇头,“我临走之前就和他们说了,要和高中同学出去玩一段时间,他们巴不得让我出去走走,加上表姐给我打掩护,怎么会担心?我要是回去,他们说不定还会不乐意呢。”
陈一铭点头,有林粽的帮忙那倒也说得通。
“说起来,你和我表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她那个性格,我的天,那是真吓人。”韩郁凑到陈一铭旁边,一脸猥琐的贱笑。
陈一铭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透,玩个溜溜球,你这家伙太不够意思了!不说就不说,还是不是兄弟?别走啊,等等我!”
韩郁连忙追上陈一铭,两人并肩朝家走去。
调侃和吐槽一路没停,年轻的气息没有因为微凉的晚风降低热度,两人渐行渐远,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浦江没有因为这几个人的离开和归来发生任何改变,就像他们的经历无足轻重一般。
哪怕他们在十九岁这个年龄,就已经亲身面对了枪口和死亡。
世界不总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