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山了!”
陈绶将剑还给陶师兄后,淡淡地说道。
“下山?”
“你下山干什么?”
陶师兄皱眉,不解地问道。
“祖母六十大寿,我要回金华府城一趟,顺便寻找机缘,你知道的,我时间不多了!”
陈绶看着陶师兄,吐了口浊气说道。
“找到办法了吗?”
陶师兄沉默一阵,然后盯着陈绶的眼睛。
“找到了,虽然艰难,不过总比没希望要好。”
陶师兄先是替陈绶高兴,但随后却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你筑基在即,正是需要闭关的时候。若是想帮我,那就等你筑基成功后再说吧。”
陈绶知道陶师兄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
接着转过头,对一脸茫然的胡大成和牛勇说道:“今晚我摆宴,到山下的清风楼汇合,咱们师兄弟几个,都上去好好地吃它一顿。
当然!到时还有一个杂事房的程师兄,我可是欠了人家不少银子,你们别介意就成。”
“我两还没有那么矫情!陈师兄请客,我胡大成一定准时到清风楼。”
“嗯嗯,不错!”
胡大成和牛勇回应道。
……
夜凉如水,时有清风吹过,树影婆娑。
清风楼位于茅山山脚下,是一处小镇上的酒楼。
酒楼共有六层,有九丈高,陈绶在最高的第六层订了一个房间,宴请陶师兄、胡大成、牛勇以及杂事房的程师兄。
“程师兄,您终于来了!可就差您一人了,来来来,上酒席。”
陈绶热情的拉着程师兄,直上六楼。
“这清风楼虽然不是镇上最高的酒楼,但酒菜绝对是最好的,而且景致独特,清风常伴,明月入怀。”
一路上,陈绶不停地介绍清风楼的种种好处,听得程师兄频频点头。
“程师兄久仰久仰!师弟陶成器今日总算是见着面了。”
两人到了房间,随着众人落座,陶师兄就上前介绍自己,胡大成和牛勇也寻机做了介绍。
“这清风楼的景致虽好,但是却还不是他最妙之处……程师兄可知这最妙之物为何?”
陶师兄卖起关子,一脸神秘。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起了些兴趣,且让我猜猜……”
程师兄起了兴趣,站起来四处走动、打量起眼前清风楼,只见远处暖风融融、歌舞曼妙,顿时眼前一亮。
“莫非是歌舞?这人比花娇,歌舞曼妙,当得一妙处。”
“非也非也!这歌舞虽好,然神州随处可见,算得什么妙处!”
陶师兄摇头,陈绶也是笑意满满。
“不是歌舞,就应当是文墨了,可对?”
程师兄又猜了一物,看向陶师兄,清风楼文人墨客不少,留下的墨宝也有许多。
“哈哈哈!”
“不对不对,仍是不对。”
“那我就猜不着了,这清风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事物品类繁多,着实难猜。”
“如此,待我再给些提示,您再猜上一猜如何?”
“如此甚好!”
陈绶看着众人乐此不疲,笑着道:“这提示不如由我来给吧!”
“如此大善!”
陶师兄拍手应好,程师兄则看向陈绶等他的提示。
“不是文墨,也不是歌舞,而且只有清风楼的第六层才能得见。”
程师兄得了提示,开始冥思苦想,看得陈绶等人纷纷大乐,互相饮酒喝彩。
“不行不行,师兄久不下茅山,连镇上何时建了这清风楼都不晓得,实在是猜不出来。”
“那师弟就再送您四个字,听好了——明月入怀。”
陈绶乐呵呵地说道,还是没打算放过程师兄。
“明月入怀?”
程师兄抬头望着夜空,明月当空,无一丝乌云,顿觉心旷神怡。
“明月……清风楼!咦!莫非是……”
程师兄终于发觉头顶处的异样,伸手一指。
“哈哈哈…没错!”
“就是此物!”
“清风楼顶明月珠,哈哈哈!清风常相伴,明月入我怀。”
陈绶等人同时大笑。
“这明月珠被放在楼顶上,通过特殊的建筑,月光透过明月珠,然后折射照在清风楼六层代替灯光。
你可察觉此处灯光,简直是亮如白昼,毫无昏暗之感,这就是明月珠的特殊之处,也是清风楼最妙之处也。”
程师兄举杯一饮而尽,赞叹道:“当真是鬼斧神工,造物神奇啊!清风楼最妙之处,当浮一大白。”
“说得好,同饮!”
陈绶、陶师兄等人相顾一笑,一同举起酒杯。
“同饮!”
……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喝得微醺,陈绶见状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程师兄。
“你这是何意?”
程师兄眉头一皱,看着陈绶不悦地说道。
“程师兄莫要误会,师弟这些年来承蒙照顾,这银子却是必须还上的。”
陈绶将银票往程师兄手里一搁,郑重地说道。
那想程师兄直接一拍桌子,怒道:“放屁,你陈绶当我不识数不成?这银票上面写着多少?你欠我的东西又值多少?你当我心里边没个数吗?”
陈绶愕然,有些懵圈,当下看了过去……一千两!这数量没错啊!应该还有多余的。
最终还是陶师兄看不过去了,出言:“程师兄消消气,这……是怎么回事?陈师弟也没和我说过,这是数目不对?还是……”
程师兄冷笑道:“何止是数目不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陈绶你说……你欠我的东西最多值个二百两银子,你给我这一千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额……”
陈绶与陶师兄面面相觑,场面瞬间冷场。
怎么就忘记了这老家伙的固执脾性,现在竟然还有嫌钱多的,这感情就是虚惊一场啊,程师兄……你可吓死我了。
陈绶明白缘由,赶紧向陶师兄使了个眼色。
陶师兄会意,也一拍桌子怒骂:“陈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你给一千两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要陷程师兄于不义吗?好……就算你是好心!可这好心却办了坏事,你以为程师兄就能昧着良心收你这些个臭钱?还不赶紧给我拿回去!”
听着陶师兄一通痛快淋漓的‘仗义话’,陈绶忒不是滋味,暗骂自己犯贱,脑子抽了这是?竟然让他来打配合。
无端端挨了骂,还得跟孙子似的点头,陈绶无奈的将银票收了回来,换成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程师兄。
“这才像话嘛!”
陶师兄一脸宽慰的表情,程师兄看到这次银票的数额,这才神情稍缓。
“行了……喝酒吧!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