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显得特别地多余,站在雨中我笑着,他笑着,阿禾也笑着,只是彼此笑的背后隐藏的原因各有不同。
我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假装很坚强。雨水打在脸上,我也懒得去擦,只怕越擦越多没有尽头在他们面前失态。
我很不自然地笑着说:“你们刚回来一定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秦苏搂着阿禾的腰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阿禾很不情愿地被他拉走,她转过身看着我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看见我的不幸,我笑着说:“再见。”说再见是为了以后永不相见;还是为了下一次更快地相见?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全身都湿透了,蒙蒙细雨在狂风中乱舞,冰冷的天丝毫不顾及我刚刚失去恋人的伤痛,直戳我脆弱的心房。
我脱下外套垂头丧气地倒在床上,曾经的纯洁已然不再,留下来的只有世俗的圆滑,而我还用以前的目光去看待眼前发生的一切,受伤的肯定是我。
我们最后必然又要面临分手这个难题,我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没有想到它来得这么快,放弃黄依依,丢掉冯梦洁,到头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傍晚的时候阿禾打电话给我,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哭笑不得地反问:“出去,去哪里?”你心里若是放不下秦苏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怜。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某天我们的幸福要牺牲对方才能得到,就让我为爱牺牲这么一回。
阿禾电话里语气万分着急地说:“快点下来,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结束电话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她果然站在楼下,雨水无情地洒落在她身上,头发湿漉漉的垂直下来,不停地抹着额头的雨水。
她大声地喊道:“我和他现在只是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跑下去顺手拿起门口的雨伞,撑开心生怜悯之情道:“你是白痴还是傻瓜,下这么大的雨来找我做什么?”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我,道:“忆风,我不想在伤害你,在我的心里你一样地重要。”
我把她拉进屋里倒了一盆热水,把毛巾递给她说:“你全身都湿透了,赶紧清理一下,小心感冒。”
她接过毛巾揉搓着头发道:“这次跟他一起回来纯粹是因为路途中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元旦之前我们已经讲明白了。”
我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勇敢。”
“我们出去走走吧!”阿禾放下毛巾道,想来她对我很失望,才让秦苏有机可乘。
两个人走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管风雨有多么大,在他们眼里应该都不算什么,彼此才是最重要的归宿。
阿禾停留在街角,深情地眺望远处,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岁月的痕迹在我们的脸上留下深深的烙印,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她低着头,脚不停地踢着地面上细小的碎石子说:“你一直都没有变,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笑着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郁郁不乐,以前只是话少,现在每时每刻都愁眉苦脸。”
她还是继续低垂着头,我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说:“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尽管对我说,我一定是一个极好的倾述对象。”
她听后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说:“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想开心地活着却始终做不到,我现在极其地矛盾,不止是爱情,还有我的人生。”
“我们都曾迷茫过,走过这段时间也许会好些。”我安慰道,很是怕她想不开。
她牵着我的手道:“希望如此。”
不知何时街头新开了一家饰品店,闲来无聊我们就走进去。从进入商店的那一刻起,她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无意间肩膀把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饰品从架子上挤掉下来,盒子落地被冲击力打开,那是半片枫叶的手链。
阿禾走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喜欢吗?”我把半片枫叶的手链捡起来递给她问。
她放在手心仔细地观摩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取出来帮她带上,“只要是你喜欢的即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摘给你。”
她抬起手腕左右转动着说:“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虚情假意。”
“我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意只会与日俱增,从未减少。”我急切地解释,对于这份感情我向来小心地呵护着,岂敢有二心。
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风也越吹越大。
阿禾哆嗦着身体对我说:“我有点冷。”
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问:“好些没有?”
她嘲笑道:“你的身体那么差就不要逞英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我不理会她的拒绝强硬帮她穿好衣服扣上纽扣,只要她好,我受点风寒又有什么了不起。
有人说时间会带走一切,留下回忆独自守着寂寞;也有人说时间会见证一切,让你发现生命的美丽。
爱情不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付出不一定得到回报,即使这样还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心甘情愿地为爱付出。
冯梦洁约我出来的时候,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人,我记得她距离我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她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