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饭馆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静悄悄地坐下来守护着她。我本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在和她的感情纠葛中毕竟是我有负于她,或多或少想在其它方面做些弥补。
“你什么时候到的,”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才醒来,抬起头看到我责备道,“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熟不忍心,”我帮她倒了一杯热水,“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她泪眼朦胧地抓着我的手说,“自从你离开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忆风,你就当可怜我回到我的身边。”
我模糊地听着她的心声,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合适与否,我安慰道:“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你,将来你会遇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人。”
“即使比你好千倍万倍,我不喜欢又有何意义。假如没有她的存在,你是不是不会移情别恋,为了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千里迢迢地来找你,我从未后悔过,因为我还爱着你。”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更不知如何回答,一直坚强的她竟然脆弱到说出这么一通捉摸不透的话来,我是在为她辩解,还是在为自己解脱?
我依旧无动于衷冷冷地说,“你这又是何苦,早就结束的我们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们又何必一直错下去。”
她语无伦次地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如果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一直在逃避,不知如何去面对她,她的出现就像无情的巴掌时刻提醒着我的背叛。
她抚摸着我的脸颊说:“我永远都是你的人,我恨你一辈子。你给我记住是你负我在先,有朝一日我一定全部讨回来。”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她,一股冷流从我身体穿过,我努力地坐直身体想看清楚她恐怖的表情,她的手掌没有一丝温度紧紧地掐着我,我害怕地抽回来,问,“你怎么了?”
冯梦洁没有理我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起身离开,留下我一脸的茫然。
夜深的时候我又醒来,漆黑的夜将我紧紧地包围着,带着负罪感我艰难地来到窗前,习惯性地打开窗户。
冰冷的风吹在脸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微弱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就像我一样孤单可怜,但不可悲,至少他们不会感觉到心痛,至少他们不会流泪,至少他们不会活在回忆中。
明天过后的另一个夜晚,依然是崭新的。
我张开双臂任寒风吹过,只有肉体的痛多于精神的痛我的心里才会有一丝的好过。
总是希望阿禾不要做我生命里的过客,而是一棵已经在我地盘里生根发芽的树苗。为了能让这颗树茁壮成长,我背信弃义,辜负她们的深情。
天还未亮陈俊飞打来电话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蜷缩在被窝里醉生梦死地说:“有什么可忙的,无非就是吃吃喝喝。”
陈俊飞满声羡慕的语气说:“你倒实在好吃好喝地过着。”
“难道你家人虐待你?”我不怀好意地问道。
“这倒没有,”他苦闷地说,“他们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这是想逃逃不了。”
“有什么可逃的,”我幸灾乐祸地道,“你顺着他们的意思就好。”
“我可不想,再说我还要上学,完全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每逢假期我们都要面临这样那样的问题,无可厚非,只是将来谁又能为我们的不幸生活买单。
“我也鞭长莫及,”本身一堆烂事没有处理得当,哪有功夫管别人那档子事。
“我就是找你发发牢骚,”他怨声怨气地道,“待会还要去相亲。”想来被家人折磨得不轻。
“像你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都要出门相亲,恐怕以后我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做光棍挺好,至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挂完电话我再次一个人,生活不知应该如何继续下去。花开花谢,等待我的又何尝不是无言的结局。
生活还是照旧走着,得过且过,只留下一脸的无奈和沧伤。
还未到中午手机又响起来,我以为是陈俊飞打过来汇报战况,一看却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您好,请问找哪位?”
“就找你。”一听到唐晋的声音,我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
“找我干嘛,请吃饭?”我故作镇静地问道。
他咯吱地笑着,“你就知道吃,中午有时间没有?”
“随叫随到,”我笑着说,正愁在家无所事事。
临走之前还特意在镜子前梳理一下头发,来到饭馆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归位,正聊得水深火热。我脱下外套单在椅子上,坐下后道:“不好意思,又是我最后一个。”
唐晋翘着腿抽着烟笑道:“我们都习惯了,这么久爱迟到的毛病还是没有改。”
“迟到就是我的专属名词,”我解释道,“再说不就迟到这么一会又不耽误吃饭喝酒,就数你话最多。”
“人都到齐了赶紧上菜,”吕飞剃着板寸头坐在我对面,差一点没有认出来。
我哈哈大笑着问:“你什么时候理了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头,记得上学那会你都是留着中分,跟汉奸似的。”
“你过来,”吕飞抬手招呼我过去,“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唐晋搂着他笑道:“就怕你舍不得。”
“不就是打架谁怕谁,饭后出去打一场一较高下。”我也不甘示弱地道,这么长时间未见,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败下阵来。
秦苏在唐晋的指示下起身走出去,喊道:“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今天又准备喝多少?”我兴冲冲地问道,“正好最近心烦,我特意过来求醉不知有没有人愿意作陪。”
“我们没有问题,”唐晋接二连三地开着酒道,“就怕你认怂,每次都是你第一个打退堂鼓。”
“我怂后不是还是酒鬼阿飞,”我埋怨道,“你们一个个倒好凭空消失这么久,一年到头也不知联络一下感情。”
“怕耽误你们学习,”吕飞弯着腰一脸谄媚地笑着,“再说你也没有主动联系我们。”
“号码都没有留一个,难不成跑到广东去找你。”我反驳道,“广东那么大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
秦苏打圆场道:“大家都久别重逢聊点开心的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