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俄罗斯的人造卫星在天空慢慢巡游着,看似慢动作一样,其实速度非常快,几近超音速。
它运气好,没有像守望者号一样毁于那道光带的毁灭而幸存了下来,依旧半死不活的遨游于地球的上空。这是一颗气象卫星,日常给大气层拍照是其本身的任务,可今天传回地面接收站的照片却让所有人惊愕不已。位于印度洋板块的那座被此次犀利的光带切成两半的菱形山峰,且不说它那被切下来的另一半去哪了,就说被露出来的横截面内部,居然像蜂巢一样的密密麻麻排列着黑色的长条棺木。
有人曾试图想查清楚这些棺木的数量,但放大五百倍的高清照片彻底让此人失去了信心。
这个图钉型山峰被打开的内部,大概类似于大型图书馆里书架的结构。一排排棺木的上面又是一排排的棺木,不知道是用什么固定在岩壁上的,上下有几百米高,直达山峰底部。谁也不知道当初这些棺木,是随着金星飞来的碎块来到地球的,还是到地球后的这段时间偶然出现的。这些数量大致在两万到两万三千只的棺木,整齐的被固定在山峰内部的两壁上,让人仰望时,有种世界第九大奇观的气魄。
地球再一次为之震动了。
各大媒体和新闻都在争相报道,很多自称专业人士的人,在电视上做着各种自以为是的解释。有的人甚至给出的解释是这是金星人入侵地球的铁证,应该马上进行反击,动用核武器彻底消灭这些令人恐惧的棺材。
在地球的另一端的上海海营一处民房内,同样上演着一些矜持的辩论。
“你从失去信号到清瑶救了你一共是三天的时间,你的飞船怎么会没有燃料了呢?要知道,我们在出发前都是经过严密监测程序的,装备了足够用一个月的数量的燃料,”
王教授手里拿着飞船飞行记录仪晃着说。
“昨天之前我还一直纳闷呢,直到刚才看了你的记录仪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我们地球上这三天的时间里,你算是人类史上一个划时代的人物了,恭喜你。”
耳朵先是一愣,紧跟着勃然大怒。
“你他妈少来这套!”
“走之前说的好听,还假模假式的告诉我返回时的方法,还骗我说有什么U型空间?没想到你一个严谨的科学研究者,也很有当骗子的潜质啊?你莫不是哪个传销团伙的头子或骨干吧?太能蛊惑人心了吧,骗我也就算了,连你自己的学生也骗?”
耳朵越说越气,站起身来,抓住王一尘的西装领子,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拽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希望对方能被自己强大的气势所震住,但王一尘只是看着他笑笑,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这个是我不对,但我有苦衷。”
“我不听你什么狗屁苦衷,噢,你有苦衷就能骗别人去死吗?这就是你的逻辑和理由?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被困到异形空间时,我就发了誓了,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就一定把你一条腿给卸下来,你挑吧,是左腿还是右腿,这点选择权你还是有的。”
王教授没有说话,但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从不曾离开。
“只要你高兴,两条腿都可以给你。”
对方这么一说,反倒把耳朵给将住了,本来他就是打算只吓唬吓唬对方,等看到对方屁滚尿流的跪地求饶后,找个差不多的台阶下来算了,可谁知道一个衣冠楚楚的文化人竟也是个滚刀肉,混不吝。现场的气氛一度很尴尬,凝结了周围的空气。
“你……,不是,,这可是你说的,是你让我动手的……,别……他吗日后后悔啊,我可要……”
耳朵一时间慌了手脚,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脑海里的计划是自己只要一发飙,对方根孙子似的痛哭流涕的苦苦抱腿求饶,然后故作姿态的放对方一马,状态好了的话说不定还能提些条件。可明明是自己占理的一方,但为什么自己内心比对方还要紧张?看着王一尘视死如归的眼神,耳朵感觉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嘲弄和耻笑。不行,看来不给他来点狠的是不会低头的了,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个坏人可是你逼我当的。
耳朵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精致的工具刀,那是他“干活”用的工具,也是他吃饭的家伙。他准备在教授的手上比划比划,不真割,就是吓唬吓唬。
“看见这把刀了吧,它可是已经尝过无数人的鲜血了,也不在乎在添你一个,说吧,拉那里?”
耳朵故作凶狠表情,努力的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无比的凶残和无情。
“随你挑,我把选择权给你好了。”
教授像拉家常一样,把胳膊伸了过去,并且很识时务的把衬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了胳膊。
“呦?跟我玩这套?比狠?好啊,流的血又不是我的,你不害怕,我更不怕……,就这疙瘩吧。”
耳朵说完龇着牙拿刀狠狠的扎了下去,原本是扎不到的,还差着二十公分呢。计划是这样的:耳朵耍狠的扎下去,教授认怂似的一躲,这事就完了,这样大家都有面儿。可谁知道计划坏到教授这里了:他并没有往后抽胳膊躲开刀锋,而是硬挺挺的反而迎了上去。只看见尖锐的刀尖一下扎在胳膊上,鲜红的血液慢慢的从刀锋处渗了出来。
有一点耳朵忘了考虑了,就是他严重晕血。
他的计划中原本没有血,可偏偏就出现血了耳朵顿时感觉一阵天昏地暗的眩晕,头重重的的磕在面前的桌子上,鼻子直当当的和桌面来了次亲密接触,一下子血流如注,喷涌而出,不过没关系,反正耳朵已经晕过去了并不知道自己的惨状。
这时门开了,马清瑶戴着眼镜进来,“教授,我把记录仪做成了可视化全息影像,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满脸是血晕倒在地的耳朵大吃一惊。
“噢,没事,是他用刀子扎我,没扎好,把自己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