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也太不给小东家面子了,当着孩子面发那么大的火,让他以后怎么带孩子再?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
在青岛的家中,耳朵刚刚爆发了一顿自青岛憋到现在的大火,心里才舒服点了,起码不那么窝火了。但颜琴总觉得不能对小东家太极端,毕竟有着十几年的交情,哪怕是一条狗,十几年的时间也该有些感情了。
“就这我还嫌不解恨呢,这辈子最恨谁骗我了。”
“要是你老婆骗你呢?你也能这样?”
颜琴突然问道。
“………”
“怎么可能?小欣从来没骗过我,我俩之间从来都是坦诚相待,再说了,也没什么必要互相欺骗,有什么值得骗的是不是?”
“爸,你干嘛对着东哥发这么大火f,我都觉得太对不住人家了。”
皮球进来了,看这意思刚安慰完小东家就来这里讨要说法了。
“小孩子懂什么?以后不要叫他东哥,他不配,他骗了咱们十几年,一直在为别人工作,憋着劲害咱们呢,我和你琴姐这次在香港看见他了,嘿嘿,真是老天有眼。”
“香港看见他了?不会吧,这几天他从没离开过我身边啊。连去神针搬泥都不去了,上午我们俩去捡东西,下午去踢球,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可能跑到香港去,哎,香港到底离咱家有多远啊?”
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更不必要处心积虑的骗自己父亲,皮球的几句话让耳朵和颜琴面面相觑。
“咱们在衣柜里看到的是小东家没错吧?”
耳朵也有些动摇了。
“应该是吧?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的挑不出一点不同来,简直就是找茬游戏的翻版。”
耳朵一下急了,“什么叫应该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你还举棋不定了,在智伯那说的当机立断的不是你吗?怎么在这里孩子的一句话就这么容易动摇了?”
“你急什么?还说我呢?你不也举棋不定了吗?”
颜琴低声反驳了一句。
“从香港到青岛最快也需要八个小时,会不会趁着晚上孩子睡着后偷偷跑出来去的香港见的姓马的,然后又………”
“你别忘了,咱们看见那个人和马进伟是在大白天,大白天!而香港和青岛并不存在时差,所以你所有的推断都是不成立的。”
颜琴的话让耳朵也陷入了沉默,难道世界上真存在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不对,耳朵转念一想,他记起来那个叫小七的人说过耳朵这两个字,说明他还是把自己当作目标的。
“哎,你还记得吗?有一回咱们在电视上好像也看到过有个人和小东家长得很像,当时皮球就提到过,对吧皮球?”
“对对对,还是我先发现的呢。”
皮球也叫起来。
“别说话,让我想一想,这件事我需要捋一捋,太伤脑细胞了。”
耳朵倒在床上,迷惘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那行还刻着的奇幻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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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耳朵自从去香港回来后一直呆在家中,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跟踪吗?”
上海的边界学社的二楼里,换了一身保暖服的马清瑶和王一尘在冷冻室里摆弄着刚刚存放进来的世界上最后一株淡水月季的种子。
“跟,不管他干什么都要跟,哪怕是上厕所洗澡也要跟,你不了解他,他这人你只要稍一放松,就能从你眼前消失,必须绷紧神经二十五小时盯紧,把青岛的左右无人机和遥感机都派出去。”
王教授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你看看他这次在香港马进伟家的表现,还敢小瞧他吗?能空手进去,再空手出来,并且毫发无伤,说他是上帝的亲儿子都不过分,哪有这样逃跑的?对了,后来他为什么在香港消失了,查到什么原因了吗?”
“还没有,咱们的遥感机都在下午那个时间上集体失去了信号,跟瞎子一样乱转了十个小时,后来又奇怪的都正常工作了。”
王一尘叹了口气,“这应该是有高人在后面接应他这人也同样是个不可琢磨之人,咱们以后可有的麻烦了。”
“教授,还有个事给您说下。”
“那个从金星上飞过来的菱形金山除了把月球崩掉一块外,在此之前,一路上还发生过一次大爆炸才落到了地球上的印度洋板块,但爆炸的原因目前还是未知。”
“那赶快查呀,什么叫科学?就是把未知的事情研究成已知的,这就是科学的本质。这事交给你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个金山里几万具的棺木吗?”
“不。”
王一尘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要去揭开日本海里的那座金字塔的秘密,这比那格族人的集体棺木重要的多。”
“那格人的棺木?你是说棱形金山里的几万具都是那格族的棺木?”
马清瑶吃惊的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全身包裹在厚厚的保暖服里的王一尘。
“关于几万具棺木这点我早知道了,那帮号称学者和记者的傻子们还围着这件事不断的分析呢,嘿嘿,可不知道咱们已经走在前面了。”
“教授,我不明白咱们做这些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研究而研究,还是有别的目的,比如……”
“比如,找到传说中智伯的那艘飞船对吗?”
王一尘率先说出了马清瑶心中的那个不可言明的猜测,马清瑶轻轻的点点头算是默认。
“也算是,也不完全是。”
王一尘拍了拍身上的土,“对于我来说,能不能坐上飞船逃离地球,不是那么重要,我不像你,我已经胡子都白了,就算跑到别的星球,还能活多久?对于我来说,能否苟延残喘远远比不上揭开这些惊天秘密更吸引人。咱们这个星球经历了几十亿年,有多少人能够名留青史?中外古今加到一起不超过几千人吧?如果能再加上我王一尘这三个字在里面,就算我陪着地球一起被太阳融化也值了。”
“可……教授,如果地球也完了,哪里又有什么青史存在呢?”
马清瑶不解。
王一尘浑身一震,马清瑶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他脆弱敏感的神经。
“都完了的话,哪怕是只留下石块,沙砾,一只蚂蚁,也必须知道我的存在的价值。”
“是我,王一尘,领导了地球最后的巅峰时代,能陪着地球最后消失,这种死亡方式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