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表现,超乎想象的发言。
建一生突然的起身,致使其身后架着刀的大汉急忙抽手,以防猝不及防下将建一生刺成重伤,功亏一篑。
匆忙抽刀,丢失颜面,手持大刀的大汉勃然大怒,下意识的就要怒喝出声,准备凶狠的教训眼前的建一生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金耀间突然抬手,止住了大汉接下来的动作。
眼神冷漠无情,话语如寒霜般刺骨冰冷。
“…刀架在脖子上,是一个威胁,也是一个警告。”
金耀间抬眼,对着建一生缓缓说道:“你既然无视了这个警告,也就是说,你想死的惨状万分,痛苦无比?”
“你发难在先,我只能如此。”
“无知者无畏,你的勇气属实可嘉,只是…无论男女,之前有很多人都像你这般挑衅过我等,但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他们的下场。”
金耀间将酒杯置于桌面,自己也缓缓起身,与建一生漠然对视,“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敢和我如此对话?”
建一生平静道:“就凭我手中的剑。”
话落,没有任何的迟疑。
铮!
一声剑鸣清音,建一生瞬间将腰间精钢剑拔剑出鞘。
在周遭的大汉们甚至连反应都做不到的刹那间,已是握剑于手,眼神凝重的与金耀间进行对峙。
登时,一片惊愕。
刚才还准备恐吓威胁建一生的持刀大汉,这时当即面露骇然,连连向后退去。
竟完全没有看见建一生的动作。
“呵呵,拔剑出鞘…这就是你的自信来源?难道你真想战胜我不成。”对比周围大汉们的如临大敌,一片哗然,金耀间却缓缓摇首,轻笑道:“阿虎。”
一声轻喝,如闻天令。
人群中,一名身板格外厚实的大汉缓缓迈步而出,他走到了金耀间的身边单膝跪地,一把刀鞘精致华美的刀正放在大汉的双掌之间。
正是阿虎其人。
“你以为刚才切磋时略微上风,就能与我有正面交锋的资本?”
金耀间从阿虎手中接过爱刀,淡淡道:“刚才有句话没告诉你,像我这类最顶级的武者已非是寻常人,掌握着逾越人神界限的力量——内元。”
“刚才和你那小小的切磋,虽是看似招式用尽,但实际上我所动用的力量不过只是沧海一粟,非是你可以想象的范围。”
“现在,再试如何?”
金耀间冷然一笑。
“那就来吧。”
建一生手微扬,眼神尖锐冷厉,持剑而立。
无声,无言。
面对建一生再三的挑衅,金耀间终于安耐不住内心杀机。
凌冽之战,一瞬引爆。
铮——
一声荡耳不绝的轻鸣。
金耀间手按刀柄,微微一用力,瞬间拔刀,雪白的银刀从刀鞘中飞速而出,耀眼的刀芒扫过建一生的脸庞,一股肃杀之气凛然而现。
刀光与剑影的碰撞,只在在场其他人都无法察觉到的刹那间,便已完成了最惊鸿的炸裂。
轰!!
恐怖力量澎湃而至,地砖破碎,恐怖的暴风席卷四周桌椅轰然爆裂,甚至有防备不及时的大汉也被这股澎湃之力轰飞至墙间。
如受重击,建一生身形向后爆退,直接冲散周围的匪类人群,踉踉跄跄的穿过大敞着的门扉,落入院中。
“怎么了?如此嚣张的气焰,你的实力便仅有如此吗?”
从已是躁乱喧哗的大厅中缓缓迈步而出。
金耀间背对着灯焰光火,伫立于门扉前对着建一生笑道:“我可还只用了三分力。”
建一生沉默抬首,看向金耀间。
刚才的那一刀,他所爆发的力量和速度已是超越了之前切磋时的数倍不止,可在未开内元的情况下,就连一次的对招就已是手臂发麻,虎口隐有开裂。
不过这下,他终于从对方的阵地中脱离了开来。
也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情。
“你,还未察觉到吗。”
建一生对着金耀间道:“我的实力,其实远在你之上。”
“死到临头还敢夸口?”
金耀间挑眉道:“再次对招,无论是招架的姿势,肌肉的反应,本能的剑路,你的所有一切都在我眼中无从遁形。毫无疑问,你只是个未曾接触武道多久的新手。”
“有大放厥词的时间,不如考虑一下自己接下来将会遭受到怎样的待遇。”
金耀间双目漠然,表情平静道:“我会把你的四肢切断,一片一片的把你的血肉剥离,在等你吐白了你所知道的一切后,再在临行前,将奄奄一息的你治疗过后挂在无人的所在暴晒数日。”
“真是期待,当我等悠然离去,那些无能的天地盟众人终于察觉到了罗城惨案发生后,又会露出如何的一番表情。”
失笑摇首,说罢,金耀间再向前迈出一步,抬手,扬刀,便准备将建一生削去双足后擒下。
锐利刀光,在月色的照影下显出刺骨冰寒。
在没有此时夜晚少有路人经过的情况下,附近的数栋房屋早已是被金耀间一行人气清理完毕。
远离尘嚣的院落,似乎还可以看到不知多远处的街道摊贩的灯火光芒,只是却已过于微弱,几乎不再眼中。
“领受判决吧。”
金耀间举刀齐身,狂然而语。
眼中那微微闪过的光芒,是黑暗中泛起的灯火之辉,精芒乍现。
建一生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景象,随即,长呼一口气。
缓缓闭上了双眼,大脑逐渐放空,内心逐渐归于平静的虚无。
此时此刻,建一生似乎可以感受到周围所有的声响,风的呼吸,大汉们的嘈杂声,衣服细微的摩挲声,甚至还有金耀间的心跳声。
一切都很清晰。
这让建一生恍若昨日,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遗迹中,一剑自天而落,劈向了水中黑色怪鱼的那一刻。
手中握紧的剑,在微微发热。
“恩?”
目睹着建一生的闭目之举,金耀间先是一怔,眯起双眼,手中之刀也微微一顿。
二人彼此对峙,蓄势待发,却在这时建一生忽然闭上双眼,是故弄玄虚,还是复合药剂已经发作,此人已经神志不清。
但无论如何,他的挑衅,都是对自己尊严的极大侮辱,而这,唯有敌手痛苦的哀嚎才能化消。
最后一声厉喝。
一瞬,金耀间的身形化作幻影,在黑暗之中极速朝着建一生飞驰靠近。
一瞬,凌冽的刀光爆现于院落之中,似比天空中的弯月更加耀眼,让人为之夺目。
也正在这一瞬。
建一生,睁开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