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章:胜飞将,言略世间义,天将夜(下)(1 / 1)元峻道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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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等人早已进城,见吕布率领剩余所有人马企图死守,邓泰道:“大哥,他们刚刚进城不久。若是曹军乘胜追击,那吕布必败,我们可得看好城外军队的动向,适时配合才是。”陈到觉得有理,便和傅彤、邓泰、卢忠每日准备突袭。

不料曹军却只是修整,并不对下邳发动最后的攻击。陈到等人苦等数日,却没有任何回应,只得耐着性子每日熬夜相待。

楚晴看着他们四个挂着黑眼圈还拼了命的盯着,有些担心道:“你们就别不要命的守着了。曹军已经五天没有进攻了,显然是不打算按照你们的猜测进攻。你们干嘛还那么执着的守着啊?要是你们精神不济的时候曹军进攻,你们哪里还配合的了?”

“说的是说的是啊!”邓泰和卢忠异口同声的说道:“晴儿姐说的在理。”全都退了回来。他俩早就受不了了,若非陈到和傅彤坚持,他们早就呼噜呼噜的睡觉去了。但是陈到和傅彤却并不答应,傅彤想着是机不可失,陈到则是难以接受楚昭对自己的话,只能以每日每夜的守夜来让自己不去思考。

于是陈到和傅彤两人便和邓泰、卢忠换着守夜。第二天不知为何,曹军居然对下邳展开了猛烈进攻,不过并未攻下。陈到等人精神不济,也提不起精神去相助。楚晴便希望他们全都休息一天,但是陈到还是不许,命令邓泰和卢忠继续守夜。

两人睡眼惺忪的在黑暗寂寥的街道上行走着,也各不说话,犹如僵尸一般。旁边走上来两人,看了他俩一眼,一人讥讽道:“看看,这里的百姓居然都被吓成了这样。”

邓泰和卢忠起初都没理睬这二人,各自走出去七八步,邓泰忽然停下,卢忠却还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出。邓泰“喂”了一声,他还是并无变化,邓泰立刻一把将他扯了回来,这才将睡梦中的卢忠抓了回来。卢忠使劲揉了揉眼睛道:“我说泰哥啊,你······你这是做什么啊?”邓泰低声道:“你是真的走着睡着了吗?此二人······是敌人!”

“敌人?”卢忠还未完全清醒,道:“这里城中的士兵不都是我们的敌人吗?遇上两个敌人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邓泰只好重重的抽了卢忠两下巴掌,道:“你傻啊?要是普通的敌人,我至于这么紧张吗?你听好了,这个是屡次和大哥为难,并且加害我师父的凶手!”

“什么?和将军为难?”卢忠这才明白过来,道:“是那个什么贾诩吗?”邓泰摇头道:“不是,不过也危险的很。咋俩继续装作没睡醒的样子,听听这两个坏东西想要干嘛!”卢忠也觉得很有必要,立刻便又做出一副困顿不堪的表情。

邓泰一愣道:“你变得还真是快啊。”便和他又转向,并肩走了出去。

简常骂道:“韩老哥,这个吕布完全不是可以依仗的啊。我们好不容易帮他找到攻击刘备的借口,结果他还让陈到他们跑了!现在又屡次出错,现在不仅他自己危险了,还把我们给害了。”

韩连也是一脸凝重道:“不错,吕布的武功极高,但是统兵用人能力实在是太差,我确实是高估了他。我早就猜到那个陈登的话不可信,但是他却和傻子一样偏听偏信。曹军刚刚围住下邳之时,也可以听陈宫之言打他们一个立足未稳,他还是不睬。我更没想到他是如此没骨气之人,今日曹操在城下花言巧语一番,他居然真的相信了。若非陈宫射击曹操,还不知道他会做出怎么样的蠢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反正曹操已经和张绣又打过了一仗,应该不会再招惹张绣,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可是······”简常犹豫道:“陈到还没有杀掉,我们就要这么走吗?”韩连揪住他道:“一个陈到而已,没必要这么拼命对付。吕布这厮的心理我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指不定他哪天脾气不好,就把被曹操击败的原因丢在我们头上,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们。反正咋们也没啥贵重东西,若是有机会,这两天咋们就溜。”

邓泰和卢忠又从他们身边飘过,把他们的谈话听的是一清二楚,但是他俩还是太过大意,走了两步就调转方向,几乎就是围着韩连和简常绕圈子。走了三圈就被发现端倪,韩连停步道:“你们两个真的是城中百姓?”

邓泰一听,不由得一颤,卢忠倒是和没事人一般的继续向前走。邓泰刚想跟上,却已经慢了一拍,简常厉声道:“什么人?居然在我们勉强装蒜?”一掌朝着邓泰的后背劈出。

邓泰回身一戟挡了他这一掌,同时顺势被击退数步来到卢忠身边。他一把揪住卢忠道:“快走啊!”卢忠这才睁眼,一脸迷惑道:“怎······怎么······”邓泰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能睡着,怪不得他刚才被韩连叫住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立刻将头套摘掉,抓住卢忠就跑。

韩连冷笑道:“你们走不掉的!”和简常一起飞身追出。邓泰奋力将卢忠摇醒,抓着他一起撞进旁边的房屋之中。

只听“霹雳啪嚓”的声音响起,却是两人将旁边的火把柱尽数撞倒,火苗窜到地上,顿时引燃了旁边的布帘子。烈火将本来靠近的韩连和简常一把拦住。

卢忠还是有些迷糊,道:“发······发生了什么?”邓泰怒道:“被发现了!快跑!”揪着他找着屋子的前门,开门逃跑。简常还打算越过前面烈火前去追击,韩连阻止道:“不必了。此二人绝非善类,不是我们以前的哪些仇人,便是吕布的手下。看这里火势越来越大,咋们还是趁乱走人才是。”

“溜之大吉?”简常吃惊道:“现在就走?会不会······”韩连道:“眼下城内城外都是戒备森严。我们把这里的事情闹大,想要出城并不难。但是想要突破曹军的防线,确实没那么容易。这样吧,我们潜在城里,不再和吕布联系,就让他以为我们已经离去。这样他就算要找我们麻烦,也无迹可寻。”两人便把旁边的火把柱子尽数推倒,将火势扩大,便悄然逃走。

邓泰和卢忠刚刚跑出去不远,便听见身后声势越来越大,烈火已经引燃了不少房屋,同时伴随着无数尖叫声。邓泰立刻停下脚步,喃喃道:“我们得······得回去救人。”

卢忠拦住他道:“救人没问题,但是问题是······那两个追我们的人,我们打得过吗?”邓泰一愣,心知就算两人联手,也不见得能够胜过简常或是韩连一人,但还是强撑道:“也许······还是有机会的。”

“怎么回事?”陈到、傅彤和楚晴听见外面的动静,都赶了过来。邓泰便指着着火的方向道:“杀害我师父的人他们便在那边,追击我们引燃了那些房子······不,是我们引燃的······”

“什么?”陈到和傅彤眉头一皱。楚晴看着冲天的火光,又听着不少人的叫声,叹道:“恐怕······又要死人了。”

傅彤看着陈到的神情,道:“叔至······此事还需······”陈到却斩钉截铁道:“救火!”率先冲了出去。邓泰紧随其后,楚晴和卢忠也慢慢跟了过去。傅彤留在最后,苦笑道:“你是好人······值得我追随之人。但是······不能这样领兵······”也跟了过去。

他们跟着不少救火的百姓将被困烈火中的不少百姓都拉了出来。眼看城中军队也被吸引过来,傅彤对陈到道:“这里已经被发现,现在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快走吧!”陈到看着大部分百姓都已安全,但是仍有些房屋里有人在呼救,道:“救完再走吧。”

“不行!”傅彤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道:“吕布肯定会盘问所有救火的人。到时候若是被他认出来,我们全都得完蛋!”陈到看着傅彤不容置疑的眼神,迟疑道:“难道······看着他们身陷绝地吗?现在来的这点人,不会立刻救人的。”

“咋们的力量只有这么点。身居乱世,若是连自己都考虑不了,还顾得上这么多吗?”傅彤不由分说,便强行将他拉走,陈到知道他说得对,但是依旧难以面对,心道:“小昭,我对不起你。你说得对,也许我真的不再是之前的我了。”楚晴、邓泰和卢忠也只得跟着他们离开。

这一场大火并未引起吕布的注意,陈宫虽然派人调查,却也查不到陈到他们那边去。韩连和简常的失踪也未能让吕布提起太多兴趣,本来陈宫也向吕布提出了许多建议,但是吕布却都为妻妾所困,无法执行。他又知道自己没脸见陈宫,便每日躲在屋里饮酒解闷。

陈到等人见这几日曹军的进攻也不算凶猛,吕布更是不见踪影,都大感奇怪。傅彤道:“若是他一直这样下去坐以待毙,那根本不需我们出手,他必死。只是有些荒唐啊,就这点本事的诸侯,我们居然敌不过他。看来,高顺和‘陷阵营’的本事我们还是小瞧了,能在如此没用废物的主子面前有这么强的战斗力,着实是不易。”

这一日,邓泰又回来传递消息:“吕布这厮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今日便率兵突围。但是被挡了回去,只有几个人突围成功。嘿嘿,我就说嘛,他这般荒废时日,手下人都已经撑不住了。”

“有人突围成功了?”傅彤一口将茶咽下去,吃惊道:“此话当真?”邓泰有些疑惑,道:“是啊,丹平啊,只有几个人出去,吕布自己也没跑掉,你担心什么啊?”

“这里是吕布最后的根据地了,他就算逃了,又还能去哪呢?”傅彤道:“显然是派人出去求救了。”

“求救?”楚晴很不屑道:“就吕布这个坏蛋,谁会帮助他啊。两面三刀的家伙,估计谁来救他,最后也会被吕布在暗地里捅一刀。”

“是啊。”陈到道:“丹平,你觉得谁会来救吕布?”傅彤想了想,放下茶杯道:“想不出有谁一定会来救。我们主公上次好心收留了他,结果被他反咬一口丢了徐州。有这个前车之鉴在,我觉得不会再有哪个诸侯会傻到引狼入室了。不过······”他话锋一转道:“袁术倒是个例外。他毕竟和吕布有儿女婚约,说不定会网开一面出兵。”

陈到瞪大眼睛道:“我记得之前吕布还和主公、江东孙将军联手攻打过袁术,袁术还会帮助吕布?”傅彤道:“所以啊,我也不能确定。在这些诸侯眼里啊,小小的恩仇其实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够提供利益,就算是杀父杀母之仇有时候也是可以放下的。”

“杀父杀母之仇?”陈到一拍桌子道:“连亲情都不要了,要那些利益又还有什么用?”楚晴也很不理解道:“傅将军,若是他杀了你的家人,未来就算有天大的利益,你会和他合作吗?”傅彤耸了耸肩,道:“我反正是不会。也许是因为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吧,对袁术来说,那得看吕布许诺给他什么,若是足够大,又有什么好拒绝的?”

邓泰和卢忠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论,都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傅彤看了看他俩,笑道:“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咋们主公也不是没和曹操作对过,曹操现在还不是接纳了我们主公。我们现在不能理解,也许······将来可以理解吧。”

陈到仰天长叹道:“不······人难道都是这么冷血无情的吗?丹平······我希望我这一生······都不要理解······”

想法是如此,但是现实又岂会都如人愿?在疆场政局上摸爬滚打久了之后,又有谁能够一直保持着初心?

又过了几日,卢忠探听消息回来道:“吕布今日又尝试突围了。这次他背着自己的幼女吕玲绮一同突围,若是他自己上,说不定还有些机会。但是带着一个幼女,不是累赘吗?果然被我们的关、张二位将军给杀回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楚晴拍手叫好道。陈到、傅彤和邓泰却都沉默起来。

楚晴看着他们的神情,奇怪道:“怎么啦?这不是好事吗?”邓泰道:“好事是好事啊。但是吕布做这么怪的事情,应该有他的原因吧?”陈到点了点头,道:“他冒这么大的险,肯定是有更大的机会在前面等着。否则他不会这么做的。丹平······”

傅彤道:“不错,估计是有谁答应支援他,但是却要他的女儿吧。跟他有儿女姻亲关系的也只有袁术了,估计他要真是送出了女儿,袁术的援军就该来了。也幸亏二位将军足够英勇,果然将他挡住。现在来看,吕布还是没有机会反败为胜,叔至、晴儿、阿泰、师弟,咋们继续躲着观察就行,吕布早晚有一天会率先撑不住的。”

就这样,五人在在下邳城中也已潜伏了两个多月,眼看着就到了年底。陈到他们五个心知现在的时间并不适合进攻,心中都担心起来。若是错过了现在的最好时机,没准让吕布缓过这口气,将来就真的难对付他了。

正当他们发愁想着该如何行动以相助城外曹军之时,下邳城却被洪水所淹,全城几乎都被泡住,仅剩下东门没有被完全淹掉。陈到等人去打探了消息才知道,原来曹军引了泗水的洪水灌入城中,同时曹军扎营于高处,减缓了进攻,同时也不给吕布突围的机会。

陈到他们五个都不得不搬离原来的客栈以躲避洪水。吕布却是无动于衷,依旧窝在不知那间房里连人影都没有。傅彤看着不少士兵都被在洪水之中挣扎,没事的其他士兵则手忙脚乱的前去营救,只看得到陈宫、高顺和张辽等人带兵相救,却并未看见吕布出现,叹道:“看来我说得对。上天已经给了吕布机会了,只是吕布他自己不争气,那还有什么办法?咋们就是一直呆在城里不动,他不是自己死掉,也会被生擒的。”

“也是。”陈到道:“他的武功虽高,也不可能敌过上万曹军。哼,吕布你再骁勇又有何用,你已然失了人心,就等着兵败被杀吧。”

邓泰插嘴道:“若是吕布就这样被打败,那我们进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啊。这样一来,曹操······的那些手下不是还会一样看不起我们?”

傅彤沉声道:“瞧不起便瞧不起呗。吕布的本事我们都见过,他指挥作战确实不行,但是一对一或者一对多他还是很强大的。阿泰,你难道也想向他讨教一番?”

“有什么好怕的啊?”邓泰不服道:“我跟你们说啊,吕布这些天一直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你们以为他能做什么好事吗?不就是和那大美人貂蝉饮酒做乐吗?说不定还整日洞房花烛呢,估计他身子也已垮的差不多了。咋们若是抓住时间对他出手,那很有机会能够将他拿下。这样一来,我就不相信曹操他们还敢小瞧咋白毦兵。”

“话虽如此。”傅彤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但是我们已是胜券在握。能够抓住吕布自然是最好,但是如果受到了什么损伤,那就亏大了。我可不希望你们有谁为了抓吕布,反而受伤的啊。能够建立些功业自然是好的,但也得看代价是什么。对吧,叔至?”

陈到看了看他们四个,笑了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你们谁被吕布伤了,那都是我的罪过。所以······静观其变吧。名气什么都是虚的,而且容易招来记恨。我们包括主公现在都是寄人篱下,和曹操的手下争什么啊?有什么好争的?”

又过了几日,城中百姓和士兵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破城似乎已是近在咫尺。吕布这时候忽然又下了道命令:令全军禁酒,如果谁敢喝酒,直接斩首。

简常听说了这个命令之后,嗤之以鼻道:“真是可笑啊。他自己就没少喝过酒,今日怎么反倒开始扇自己脸了?”韩连笑道:“你我也不是不喝酒之人。这玩意啊虽然有其意味,但是终究对身体伤害不轻。吕布这厮完全没追求,也不懂得如何提振士气,我看他这些日子根本不露面,估计是喝酒喝多了把身子喝坏了。所以才这么做的。不过他现在不论做什么都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根本不会再有活命的机会。曹军的攻势不知何时会再次加大,咋们想走是走不掉的,换更高的地方躲着吧。曹操破城之后定然会选择安抚百姓,不会大家屠戮的。等风平浪静之后,我们想要脱身便没什么难度了。”简常也只能选择听信他的话,两人便继续在城中潜伏。

黄昏时分,陈到、傅彤、楚晴和卢忠正在高处的亭子闲坐,只见邓泰满脸兴奋的跑了回来。傅彤微微一笑道:“阿泰,似乎你是得到了什么好消息。不过从我们这里往下看啊,曹军没有异动。不知你这是什么好消息啊?”

邓泰回头往下眺望一阵,只能看见全城的洪水,笑道:“和曹军无关。我刚才跟踪一个‘陷阵营’的士兵,听说一个叫侯成的将军因为对吕布敬酒,遭遇了惩罚。幸亏其他人求情才逃得一命,但是也被打了五十军棍。”

“这就是了。”傅彤一拍大腿,道:“高顺和‘陷阵营’一直以来都是命令禁酒的。出现了这种事,‘陷阵营’的人自然都不以为然,觉得吕布做的很对,实则不然。吕布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早就大失人心,今日还重罚手下,估计他离众叛亲离已然不远了。”

陈到一听,双眼放光道:“丹平,你有主意了吗?”傅彤得意的点了点头,对邓泰道:“走,我们去那侯成的府邸。”

当晚,五人乔装一番,便潜伏进了侯成的府邸之中。只见宋宪、魏续两位将军前来探望。邓泰听了二人的名字,低声道:“对了,我还听说,就是他们带人求情,吕布才肯网开一面的。”傅彤道:“那就是了。估计他们对吕布都心怀不满,咋们去听听,他们究竟在谈什么。”

五人躲在侯成房外,果然听说他们打算抓了吕布去献给曹操。傅彤一个激灵,便破门而入。宋宪、魏续不知是何人,正想拔剑,却已被邓泰和卢忠一剑指着咽喉,顿时不敢再有所异动,全都蹲在地上。

侯成更是恐惧,拖着受伤的身体勉强起身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傅彤嘿嘿笑道:“我们乃是曹军!奉命潜入城中。要将吕布所有的得意干将尽数杀了!今日是你们三个倒霉鬼,下次便是张辽、高顺他们!”假意要动手。

他们三个连忙辩白,将他们的计划全都说了一遍,同时还拼命解释他们对吕布的无情、只顾妻子不顾将士的痛恨。傅彤这才假意相信,对陈到道:“看来他们是真心投降,司空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陈到见他居然假装是曹操的手下,不高兴的说道:“是啊,高兴的非常······对了吕布武功高强,你们光凭自己,能行吗?”有些疑惑的问了出来。

三人一听,都沉默起来。侯成万分痛苦道:“是啊,吕布有胯下赤兔马,外加手中画戟,我们根本就无人能敌。”

“那不一定。”陈到道:“吕布的武功确实高强,他用什么武器,其实差距并不大,但是赤兔马却非常重要。你们若是盗走了赤兔马,这样他的马战水平就会大大下滑。而且没有了赤兔马,他想要突围,似乎也没有这么容易吧?”

三人恍然大悟,宋宪道:“这位将军果然明智。我们明晚便把赤兔马偷出来,出城献给曹公。”“给曹公?”陈到把眼一瞪,道:“应当给······”傅彤连忙抢先说道:“你们说的很对。一旦赤兔马到手你们便立刻打开城门迎接曹军入城。到时候有我们相助,吕布定然失败。放心,曹公一定会善待你们的。”三人尽皆大喜,发誓为曹操效力。

陈到等人离开之后,陈到便埋怨傅彤道:“丹平,你把这些好事都给曹操干嘛?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傅彤正色道:“正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如此之强,我们才不能大意啊。我们的主公现在是寄人篱下,一旦有什么异动,便是待宰的羔羊,如何能够得到太多人的支持?只有脱离曹操的掌控之后,我们才能寻找机会重新得到百姓的支持。现在嘛,曹操要什么,都给他就是了。”

陈到苦笑一声,叹道:“寄人篱下啊······寄人篱下。又为何要寄于曹操之下?”邓泰明白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曹操,安慰道:“大哥,说不定师父他对曹操并没有怨恨呢?我们主公都能忍着曹操,我们又如何忍不住?放心,我们现在装作没用,将来定当让他们刮目相看!”

“说得对。”傅彤和卢忠齐声赞道,楚晴也对邓泰竖起大拇指。陈到见了,这才露出一丝笑容,道:“好,主公忍,大家忍,我们白毦也忍。”

当晚宋宪便向城下射出一箭,跟曹军说明了明日的安排。次日晚上,侯成和宋宪便按照计划来到马院前来偷取赤兔马。

马院中的马夫已然熟睡,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俩。他们便轻松的将赤兔马盗出,飞奔想要出城。

不料却迎面碰上了陈宫。陈宫一看侯成居然骑在马上,很是诧异,但他还是拱手道:“侯将军,听闻你昨日受了伤,我便来瞧瞧你,希望你不要和温侯计较。只是你的身体似乎看起来还挺好的呀,感觉怎么样?有事情吗?”

侯成了宋宪对视一眼,趁着夜色回应道:“没事,多谢先生关心。温侯他是遵守军规,我又岂会怪他。”心中却是暗暗冷笑:“不和吕布计较?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陈宫却更加奇怪,心道:“他怎么连马都不下?莫非有什么变化?”走上前一点,忽然发现他骑着的是赤兔马,惊呼道:“赤兔马?侯成、宋宪,你们要干什么?”

两人一看事情败露,齐声呐喊朝着陈宫就扑了过来。陈宫一看不好,一边挥剑挡住宋宪一枪,一边招呼手下拦住他们。忽然旁边也骚动起来,傅彤挥枪冲出,朝着他腰间一枪刺去。原来他们早就担心会有变故,便一直跟随二人,有事情的话,还可以给予帮助。果不其然,两人还是没能逃过陈宫。眼看他俩冲不出陈宫所带的二十多名士兵,傅彤便率先出击相助。

陈宫没想到还有人暗藏在旁边的草丛中,毫无防备的被傅彤一枪扫倒。他带领的士兵只顾着阻拦横冲直撞的赤兔马,竟无人前来顾他。

傅彤一抬铁枪,便要将陈宫直接刺死。陈到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忍,连忙道:“不要杀他!”傅彤只好临时变招,一枪砸在他脑袋上,将他砸晕过去。

邓泰和卢忠在旁边挥刀砍杀,帮助侯成飞马冲出人群,直奔魏续看守的东门而去。宋宪也想跟随,却被陈到拉住道:“陈宫毕竟也是忠义人士,别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你把他绑了带出城吧。”宋宪也不想就这么杀了他,点了点头,便把陈宫扶上自己的马,前去招呼自己的手下。

魏续早已打开城门,放侯成出城,同时魏续还在城楼上点起火把向曹军示意。曹军一看东门的情况,立刻如潮水般突然涌了出来。

吕布从睡梦中惊醒,只听周围喊杀声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起身提了画戟走出房门,却正好遇上陈宫带着的手下前来禀报。吕布听着声音,心知曹军已经逼近了城门,立刻披甲,同时命令手下去接自己的妻子以及貂蝉。

那些手下心里都很是不屑:“到了这个时候,还顾着这些私情?”不过他们也没人敢指出来,听命去做了。

吕布的妻子严氏和貂蝉听到消息,正想带着吕玲绮前去跟着吕布。听见前头一道寒光闪过,两道人影拦在两人之前,冷声说道:“想走?恐怕没这么容易。”

严氏不知他们是谁,但也猜得到他们没什么好意,连忙哭诉道:“两位高人,我们······我们不是来干坏事的,请······”

“闭嘴!”一人道:“你以为你有什么价值吗?谁要找你?”指着貂蝉和吕玲绮道:“你们两个,立刻跟我们走。”

严氏也许不认得他们,但是貂蝉心中却和明镜一般透彻,冷笑道:“你们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温侯就是被你们所蛊惑,才会接二连三的做出这么多傻事来。今日你们见温侯即将战败,果然翻脸不认人,想杀我们来保全你们自己吗?岂有这么容易?”

“哼哼,保全自己,又如何需要你们?只是你们的价值并非一般,而且战斗力也大有可挖掘之处啊。否则,我们带着你们这拖油瓶干嘛?”

严氏似乎还没明白他们的意思,急切道:“你们想要多少钱,我们······我们全都给你们。”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首饰。貂蝉一把拉住她道:“姐姐,他们不是要钱的。”严氏的身子停滞下来,抬头看着这两人,满面泪水的说道:“你们······要命?”

“不要钱,更不要命!”只听“啪”的一声,严氏便被一掌打晕在地,同时貂蝉和吕玲绮也被此二人抓走。二人的不忿的反抗声与哭泣声在黑夜里此起彼伏。

吕布没有了赤兔马,骑着普通的战马自然是非常不适应,速度反而不如一帮手下快。等他来到城门附近,曹兵已经尽数冲了进来,吕布再骁勇,没了赤兔马他的冲击力也比平常大打折扣,而且也不敢一个人凶猛的冲进人群里大杀四方。只有高顺率领“陷阵营”众将和张辽一起登上城楼与曹军混战。

眼看曹军越来越多,因为地势以及洪水的问题,“陷阵营”的优势完全发挥不出,而且他们人又少,根本就抵挡不住。吕布在城门前不住地看着己方的士兵从城楼上落下,其中不乏有“陷阵营”的将士。他心中已是万念俱灰,知道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城了,心里只想着貂蝉和吕玲绮,喃喃道:“貂蝉······貂蝉······”回马便走,丝毫不管身后手下。剩余不少手下见他都不打了,哪里还有继续战斗的意思,不是四散逃命,就是紧跟着他逃走。高顺和张辽等人在城里孤军奋战,终究挡不住源源不断入城的曹军。“陷阵营”就此全军覆没,张辽、高顺也先后被擒。

陈到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张辽、高顺奋力迎战,并未有丝毫怯惧之心,倒是吕布最先临阵脱逃。邓泰不禁骂道:“这‘陷阵营’也真是倒霉,遇上了个这么窝囊的主子。”楚晴和卢忠在一旁也骂了起来。陈到和傅彤却都盯着吕布不放,傅彤道:“别忙,正主还在跑呢。现在不是我们放松的时候。”陈到点头道:“不错,吕布现在正向南逃窜。他要是混进百姓之中,想要抓住他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我们追!”五人便拍马往南赶去。

吕布倒也没想到躲进百姓之中这个办法,他没找到貂蝉和吕玲绮,连严氏也没了踪影。他没有办法,只得召集残部一起登上南门白门楼,想拼死守御。

陈到他们不理解他这样顽抗究竟有何意义。邓泰嘲笑道:“守着这个小破门,现在又没什么大军发现他,他当然守得住。但是等到天亮曹军尽数入城之后,他哪里还有脱身的机会?”

一听这话,陈到顿时吃惊道:“天亮之后曹军定然大批入城,那么守着南门的人马必定会有些薄弱,说不定还真的让他给逃出去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邓泰不以为然道:“大哥,这是你多想了吧?吕布能有这种想法?他若是想得到这个,估计他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的。”傅彤摇头道:“不,吕布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在此存亡之时,他还不至于傻到去做这些无用之功。他率兵来此,肯定也有他的想法。叔至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吕布的想法。”

陈到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阻止吕布。把他杀了或者抓起来,吕布此生的恶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过明天!”说着就要提着白毦金枪冲出去。

楚晴阻拦道:“哎叔至哥哥,此时千万不可急躁啊。你不是说过了吗,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吕布做出牺牲的啊。”陈到转头,凝声道:“晴儿,若是吕布必死,我们自当不需冒险。但是如今吕布大有机会脱身,我们又岂能看着他继续去害更多的人?放心,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你们去对抗吕布。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四人齐声不答应道。邓泰很不高兴,道:“大哥,咋们的命运早就捆在一起了。既然有危险,自当应该一起面对。就是我们死了,那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我们都怕死,但是丢下你一个人身居危险之中,我邓泰做不到!”

傅彤也道:“不错。叔至,吕布骁勇你我皆知。我们都不愿让他逃走,你一个人去对付他能有多大把握?还是我们联手去对付他,好让他知道他攻击我们白毦兵,伤害陈离将军究竟是多大的错误才是!”

陈到脸上立刻浮现出不坚定的神色,转头看着楚晴和卢忠。楚晴立刻拍拍胸脯道:“叔至哥哥,不论你去做什么,晴儿都必须跟着你。你放心好了,晴儿绝对不会拖后腿的!”说着他将手举过头顶,做出发誓的动作。卢忠也道:“不错,大哥。白毦兵必当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陈到只好点头道:“好吧。现在吕布还不至于立刻突围,他一定会等到天稍微亮些。我们便在此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早对吕布展开最后的突击,一定要将他生擒!”

于是五人便在白门楼外不远处的草地中修整,同时窥伺着白门楼的一举一动。

等到三更天的时候,陈到看着傅彤、楚晴、邓泰和卢忠似乎都已睡着,悄悄爬起身来,只见已有不少曹军发现了白门楼似乎有些异样,毕竟因为洪水的原因,没什么士兵来到这里。现在已有不少曹军往这边开始逼近。

陈到看了看傅彤他们四个,心里叹道:“此等危险之事,我又如何能够让你们去冒险?晴儿你再怎么说,一旦有危险,我们全方位都会大乱。哎,若是小昭在此······”

他不愿再想许多,悄悄牵着泰乌云往白门楼赶去。

泰乌云的声音到底还是大了些,楚晴率先被马蹄声影响到,再加上天上掉下几滴雨滴滴在了她脸上,立时间将她惊醒。她起身一看,傅彤、邓泰和卢忠都还在,唯独不见了陈到和泰乌云,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疯狂的将傅彤他们仨摇醒,尖叫道:“叔至哥哥!叔至哥哥他去找吕布拼命了!”

“什么?”邓泰直蹦起来,伸手就去拿画戟,道:“这下糟糕了!”

“什么?什么糟糕?”卢忠一脸懵逼的说道。邓泰一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知道他还没睡醒,一巴掌又拍在他脸上道:“大哥跑了!去找吕布拼命了!还不快走?”卢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道:“快!快走!”

陈到飞马超越不少曹兵,率先来到白门楼楼下。楼上的守兵眼看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也毫不留情的射下来乱箭。陈到迅速挥枪挡开乱箭,很快来到白门楼的楼底,守兵一看射不到他,纷纷挥刀冲上前来。

陈到用白毦金枪一扫,便将他们尽数推开,再加上泰乌云一阵冲撞,将靠近的敌兵尽数击倒在地。后面跟进来的曹军虽然都不认得他,但也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立刻挥动兵器和吕布的守军恶战起来。

陈到知道自己找的是吕布,不宜和这些小兵多浪费时间,便高声喊道:“吕布,你不是号称‘飞将’吗?怎么事到如今,连面都不敢露了?出来啊!有本事你就出来!”

周围稀稀拉拉的也出来了几个吕布手下的步兵,但是依旧没人敢靠近他和泰乌云。陈到拉慢泰乌云的步子,缓缓巡视四周,忽然左翼一声巨响传来,吕布从旁边的柱子后窜出,一戟朝着陈到心口刺来。

陈到用余光扫到了画戟的反光,提前横起白毦金枪,将画戟架住。只听吕布狞笑道:“好小子!你倒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一个人来攻击我?那好啊,我让你有来无回!”骤然加力,顿时将陈到推下了泰乌云。

吕布乐呵的收回画戟,一边绕过泰乌云一边道:“小子,咋们不是说了么?这次我们就都不骑马,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正要出手,泰乌云突然抬起后蹄踢在他的左臂。吕布“嚯”的叫了一声,向右边一摊。陈到连忙上前推开泰乌云,同时吕布不起,便“刷”的单臂抓住画戟朝着泰乌云一甩,亏得陈到提前将它推开,否则已经被吕布一戟刮成重伤。

陈到担忧的将泰乌云拉远开来,怒视他道:“你要打便打,我定当奉陪到底。但是你不能伤我战马!”

“行啊!”吕布起身道:“你的本领不小,马也很野啊!我不伤你的马,我杀了你。再骑你的马突围!”说着单手甩动方天画戟朝着陈到袭来。

陈到只觉身前好几股厉风不住地卷来,心道:“这究竟是什么怪招?”退后几步避其锋芒。吕布却更加得意,狂妄的大笑道:“小子!此乃我‘天罗十三戟’之‘末世之挥’。若是你能破我呸这招,那我这些年也都算是白混了!”单手不住地挥动画戟,宛如在耍弄一把扫帚一般,不住地朝着陈到逼近。

陈到知道这方天画戟沉重且坚硬,切记不可与之硬碰硬,将白毦金枪插在地上,对准他前胸一招“天命有归”直打出去。

吕布道:“兵器都不用了,你这是自寻死路吗?”猛力将画戟朝前一挥,陈到的拳风竟被他这一挥扫的支离破碎。陈到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击,表情不禁骇然。吕布见他如此吃惊,也点头道:“小子,你这一招着实不弱啊。我的‘末世之挥’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不过若是就这点能耐,你还是不行!”

陈到一边抵御,一边心道:“‘天命有归’乃是‘熔天拳’之中最强的强攻一拳,这都无法和他这‘末世之挥’抗衡。看来我得寻找别的办法了。他这‘末世之挥’在马背上反而不好施展,怪不得他那天能够如此胸有成竹的要求和我步战。”

吕布见他不回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心道:“都拼命了,还有闲心胡思乱想吗?”一戟挥了过去。陈到施展“顿所诀”往侧面“太所”方向一闪躲了过去,再往前方“沁所”方向突进,迅速拉近和吕布之间的距离。

吕布清楚的感受到了陈到的行进速度,比常人施展轻功还要快上几分,又看白毦金枪依旧插在原地,心知他是想要近战,立刻收缩“末世之挥”笼罩的圈子,不给陈到逼近的机会。

陈到只觉圈内的压力极大,心道:“他这一招就算是和李九伦相比,也不会逊色太多。看来不仅仅是武林,连战场大将也都是卧虎藏龙啊!”抽出白毦剑道:“别以为你这招就无敌了!”试图缓缓靠进去。

吕布根本不信他能冲破自己的方向,牢牢站在原地道:“小子,你若是能冲破我的‘末世之挥’,那我也就不抵挡了。你来吧!杀了我也行。”陈到本以为他一直施展“末世之挥”,力气迟早会有所消耗,但是没想到他现在越挥越快,陈到只觉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四肢伏地开始酝酿起“狮蛮功”。

吕布起初还不住地以言语相激,逼陈到提前跟自己硬碰硬,但是看陈到的气质一变,同时也不再发出一丝声音,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安,也凝神不住加大“末世之挥”的强度。

陈到体内“狮蛮功”劲道已是不断加大,他自己也很少蓄力如此之久。但他同样感到吕布这“末世之挥”的强度是他今生罕见的,吕布自己也从未如此拼命的出招,心道:“若是这次我毙不掉这个毛头小子,那我吕奉先还在活着干什么?”大喝一声道:“小子!你是主动出击,还是等我先杀你啊?”

陈到丝毫不睬,只是凝神盯着他,时刻都有爆发的意思。吕布率先不耐起来,“哇”的叫了一声,率先移动步伐,将“末世之挥”朝着陈到挥来。

陈到还是谨慎为主,将白毦剑率先递出想试一试他这招的强度。两招相交,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白毦剑似乎要冒起烟来。陈到的右臂感到一阵透骨的剧痛,连忙收手,心下已是震惊不已。虽然右臂并未受伤,但是他蓄力多时的“狮蛮功”相助,怎么着也不该是这番感受才是。吕布心里同样是震惊:“这······这小子才多大?居然能够顶住我这全力的‘末世之挥’?而且······而且我这一招似乎被他那么一撞,出现了一丝破绽?”只有他心里清楚,他这“末世之挥”破绽极少,只有在遇上不弱于他的攻击之时,在碰撞的时候会露出一丝破绽。如果有人才那时出手,自己恐怕就要抵挡不住。此前除了在面对关羽、张飞、典韦的时候,他根本不会遇到此事。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此将陈到毙了,以除后患。

陈到率先后移,企图拖延时间,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一人破掉吕布这“末世之挥”。吕布却知道如果其他曹军攻进来,自己必死无疑,迈开大步逼了过来,不给陈到逃跑的位置。

陈到退到墙边,拔出白毦金枪道:“吕布,若是你我如此拼命,必当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你要试试看吗?”吕布冷笑道:“小二郎,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猛然双臂提起画戟,朝着陈到的脑袋劈下。

陈到双手各自提着白毦剑和白毦金枪,一起全力一抬,两人又一击碰在一起,只听“咚咚”的碰撞声在三把兵刃之间发出,将陈到向下、吕布向后震出。

陈到清楚的看出了吕布这“末世之挥”露出了一丝破绽,喜道:“这招果然有破绽!”

吕布却不愿承认,怒道:“胡说!你没有找到!”身子在空中一转,借力之后,用着更强大的力量又砸下来。陈到也不再保留,全力将“狮蛮功”尽数注入白毦剑之中,向上狠劈出手,同时左手将白毦金枪直掷而出,直奔吕布而去。希望能够在两人碰撞之时,正好击中吕布的破绽。

两人又一次拼在一起,只觉空气都凝固一般。忽然“嗖嗖”的声音响起,吕布本来上扬的嘴角忽然一歪,露出了惊恐的神情。陈到清楚的看见白毦金枪还未碰撞到他,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吕布身子旁环绕的“天罗十三戟”内力忽然消散开来,白毦金枪稳稳地直奔吕布小腹而去。

吕布无法,如果他不躲闪,便会被这一枪直接刺死,只好勉力一歪身子,却还是被白毦金枪一枪划中腰间。

“唔······”吕布闷哼一声。他强行变换动作之时就已经压不住陈到的“狮蛮功”了,再加上又被击伤,哪里还控制得住他这“末世之挥”。他全身上下的气势同时一退,立刻向后摔了出去,身上的铠甲也是支离破碎,头顶束发紫金冠和腰间狮蛮宝带同时断裂坠地,胸前的吞头猛兽也脱落了半个头。

陈到只觉呼吸困难,大口的呼吸了几下,这才觉得神清气爽,强笑道:“怎么样?吕布,你认不认输?”吕布勉强用画戟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身瞪视着陈到,满面不信之色,不住地摇头道:“不!这······这不可能!我······我堂堂吕奉先,东汉飞将!如何······如何会败给你这毛头小子?不······着一定是假的!假的!”声音沙哑的仿佛要喷出血来。

陈到一看他居然转过身子,立刻一指他道:“你干嘛?别想跑!”追了过去,吕布全不回头,直接跑上了白门楼。

陈到捡起白毦金枪对着他的后背直甩过去,也被他一偏头躲开,插进了门楼楼梯旁边。此时楚晴、傅彤、邓泰、卢忠、宋宪和魏续都已赶到,陈到一指白门楼的楼梯道:“他跑上去了,追!”可他们除了楚晴都跑的太快,陈到只得等他们都追上去,他才来得及拔出白毦金枪。

楚晴看着他满头大汗,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搏命一般的战斗,抚摸着陈到的面庞,柔声道:“叔至哥哥,你······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去对付吕布?”

陈到想再笑一笑,但是却没有了一丝力气,只得道:“放心,我不怕他!”便带着她也跟上去。

吕布一看陈到没有追上来,回身两戟便把宋宪、魏续和邓泰全都击倒在地。傅彤连忙拉住卢忠躲开他一击,心道:“好刚猛的攻击!看来他虽然负伤,却依旧能胜我们。”不敢贸然追击。

吕布看着他们这犹豫不决的样子,挥戟指着宋宪和魏续道:“好你们两个叛徒,居然还敢来主动抓我?找死吗?难道我平日里不是带你们不薄?”

“我呸!”两人虽然很是恐惧,但还是强硬回击道:“你不过跟你自己老婆、小妾亲。在众将最需要你时候,你又在哪里?如今众叛亲离,也不过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好好好!”吕布奸笑道:“你们既然都怪我,那等着将来死在我画戟之下吧!”说着他假意出手,将他们全都逼退两步,却一戟挂在了白门楼屋檐上,一用力,竟直接翻上了楼顶。

此时陈到也已赶了上来,一看没了吕布,吃惊道:“他人呢?”众人朝着上面一指。陈到立刻听见楼顶有脚步声传来,轻轻将楚晴推后,用白毦金枪一指楼顶,一击“一柱擎天”朝上打出,直接击碎屋顶撞上了楼顶之上。

吕布险些被他这一击撞中,在这有斜度的屋顶上一滑,差点没直摔下去。他拼死用画戟插住屋顶这才稳住身子,一看陈到一脸坚毅的拦在自己跟前,不由得骂道:“好小子啊!跟我的仇很深嘛!说,你到底是谁!”

陈到看了看下面的楚晴、傅彤,忽然笑了起来,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脖子,道:“我乃汝南陈叔至!丹阳白毦陈到是也!”

“陈到?汝南?丹阳?”吕布有些不敢置信,转而自嘲的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啊陈到,你若是今日杀了我,那我便真的无话可说。但是我觉得,你杀不了我。”

下面的傅彤见他将自己直接说是白毦兵的人,都大感欣慰,都喊道:“叔至,不必手下留情,立刻杀了他。”

陈到点了点头,一枪指着吕布的胸脯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今日我便还他们个公道!”

“呵呵,笑话!”吕布怒吼道:“猛虎之躯!”双脚重重的在楼顶一跺,扎了一个马步。陈到接连打出几拳,竟然都无法让他移动半分。吕布只是一手捂着腰间伤口,一手挥动画戟抵挡,丝毫没有掉下去的危机。陈到心里不禁佩服:“这‘猛虎之躯’不知又是什么新鲜招式,居然能够让他这么平衡。”

只听“叮叮”的声音响起,吕布身后忽然又出现了一头戴草帽、农民服饰的一个小个。吕布微微一偏头看了看他,道:“你有是谁?不怕死吗?”可他心里却心知肚明,能够不备他察觉的登上楼顶,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陈到看着他的身形,似乎明白了什么,吃惊道:“原来······”吕布难得见他有些分神,立刻解开“猛虎之躯”,一戟朝着陈到刺来。陈到一枪上提,想挡住这一戟。此时后面那人突然一扬手,只听“噗”的一声,吕布的后背不知被何物击中。

吕布脸色又是一边,张嘴大喊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顾不得攻击,奋力控制住身子以不会掉落白门楼。陈到右臂紧紧抓住插进瓦片的白毦金枪,一剑朝着吕布全力挥出。吕布勉强横起画戟抵挡,只听“咔嚓”一声。吕布右脸被陈到一剑划中,多处一道深黑色的口子,同时他也向后一倒,摔在后面的楼顶,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断成两截。

陈到重新拔出白毦金枪,冷声道:“吕布,自裁吧!这是我对你惊人武功最后的尊重。”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吕布仰天笑了起来,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或是尊重。”看着断折的方天画戟,吕布大放悲声,道:“堂堂飞将,败给一个徐州小儿哈哈哈哈哈哈······”陈到见他披头散发,已如疯子一般,认为他已没有任何危险,转头对面前那熟悉的身影道:“小昭······”

楚昭揭下草帽,用同样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似乎在向他抱歉自己之前所说过的话一般。陈到刚想笑着回话,忽然吕布长啸一声:“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将双戟猛然往楼顶已经破碎不堪的瓦片一插。

“轰轰”的声音顿时响起,白门楼居然有些支撑不住,大有坠落的趋势。

陈到脸色一变,指着吕布骂道:“吕布!你死到临头,居然还不悔改!”吕布的身子已是摇摇欲坠,根本不再回答陈到的话,他放开双戟,身子便软软的垂了下去,直摔在下层的地板上。宋宪和魏续一看,立刻挥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此时白门楼这一块大有垮塌之势,楚昭对陈到道:“叔至哥哥,事不宜迟!快走!保护好晴儿!”

“可是······”楚昭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飞身落到下层。陈到无法,只好也跟了下去。宋宪和魏续正拖着失去意识的吕布赶到陈到身前答谢道:“多谢将军,不知该如何报答您?”陈到摇了摇头道:“无需报答,只是千万不要跟曹操说他是我抓的就行。”

“什么?”两人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陈到对两人一拱手道:“这真的是我唯一的要求,请二位成全。”两人还巴不得如此,立刻满口答应,押着吕布率先下去了。陈到回身拉着满面迷惑的楚晴也跟着下去。一干人等立刻冲出了白门楼。

剩下的曹军士兵和吕布的军士还在混战,看着摇摇欲坠的白门楼,这才慌乱的想要躲闪。陈到护着楚晴安全下楼之后,忽然想起泰乌云,嘱咐她不要乱跑之后,便飞身去寻泰乌云。楚晴留在原地,因为看不到一个认识的人,便一动不敢动。忽然她听见头顶一阵声响,再抬头一看,面前的白门楼断层朝着她直砸下来。

她满面尽是恐惧之色,只能这张嘴大喊“叔至哥哥”却全然迈不动腿。陈到也才刚刚将泰乌云牵出来,正好看见此景,吓得他大叫道:“晴儿快跑!”

但是楚晴却丝毫挪不动步子,眼看着就要被乱石砸中,楚昭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奋不顾身的将她扑倒,同时两人一起消失在乱石迷雾之中。

“小昭!晴儿!”陈到瞪着血红的双眼猛扑进乱石堆之中不住地翻找。傅彤、邓泰和卢忠也都上前帮忙。楚晴倒是毫发无伤的躲过了乱石,只是浑身泥土。陈到见她无碍,更是发疯似地翻找楚昭,带着哭腔不住地高喝“小昭!你在哪里?”嗓子哑了,他也丝毫不顾,只是撕心裂肺的大叫。

“没······没事······”楚昭在废墟之中探出一只手来。陈到猛然将她拉出,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在怀里不肯松手。楚昭也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是虚弱的说道:“叔至哥哥,小昭没事······你要······你要顾着晴儿。”

可是陈到哪里还肯听,强行将她抱住道:“你受伤太重,需要立刻医治!”不顾膝盖已被废墟扎的鲜血淋漓,一瘸一拐的抱着她走了出去。

楚晴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陈到步履蹒跚但是依旧坚定的背影,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道:“姐姐,今日我才彻底明白了你对叔至哥哥的爱。你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却把陪伴的机会让给了我。晴儿是个分事理的人,更是爱每一个家人的人。姐姐,你放心吧,晴儿······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傅彤、邓泰和卢忠都站在了她的身边,心里万分清楚,这是一个死套,他们再怎么说都没有任何用处。除非他们三个有人能够做出有决定性的决定才行。

自此,攻打下邳之战正式结束。吕布被曹操、刘备绞死,一带飞将就此落幕。而世人也因陈到的希望忘记了真正击败吕布的人是谁。陈到也不在乎这些名气,只是带着楚昭迅速找到刘备并且找到了城内的住处替她治伤。

过了两日,楚昭本来伤势就不算重,现在更是好的差不多。陈到着急了整整两天,也终于可以真的和她说话,心里安定不已。他握着楚昭的手道:“小昭,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去了。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帮我,而我······却一直都在伤害你······”

楚昭一挥手,示意陈到不必多说,道:“叔至哥哥,你不必解释这些。小昭理解你的一切行为,不论你做什么,小昭就算不能直接的跟着你,也会在你的背后默默地帮助你的。”

陈到鼻子一酸,有些呜咽道:“小昭······”楚昭停在陈到身前,摸了摸他的肩膀、面庞、头发,笑道:“叔至哥哥,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相信你的心也和小昭一样不曾变过,对吗?”陈到急切的说道:“我······”楚昭伸手堵住他的嘴,道:“叔至哥哥,小昭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有所行动······”陈到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情感,不等她说完便将她扯了过来,对着她深情一吻。

楚昭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本来还想将他推开,但她的本能却阻止了她,久而久之,两人便拥在一起。两人两年多来心中所埋藏的情感,就此宣泄出来。

过了许久,两人便一起靠在椅子上沉沉的睡去,楚昭的表情第一次是那么的幸福、安详、平静。在陈到怀中,她终于找到了那两年多都未曾感受到的熟悉的感觉。陈到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对楚昭和楚晴都是付出了真情,但两人终究有所不同,只有楚昭能让他寻觅到过去真正爱情的感觉。

突然,只听到邓泰大叫起来:“哇不好了,晴儿姐他不见了!大哥!大哥你在吗?”一把推开了陈到的房门,便看见了这个情景。

陈到和楚昭一同睁眼,两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通红,邓泰一看,干笑道:“哈哈哈哈,不不不是我的错,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正想关门逃跑,陈到一边慢慢起身一边喊道:“阿泰你别走!你刚才说晴儿她怎么了?”邓泰知道他的心思,转头到:“她人早不见了,但是留了封信,说让你记住她的话,还让你照顾好小昭姐。对了······小擎也······也跟她走了?”

“什么?”陈到吃了一惊。小擎便是在徐州被黄方又被陈到、楚昭所救那孩儿,被陈到带在军中抚养了一年有余。楚晴对他颇是喜爱,每天带他玩耍,犹如是自己而孩儿一般,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长擎。

“什么?”陈到想起楚晴对自己的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她就这么不辞而别,若是遇上坏人了,她一点功夫都不会,不会出危险吗?还有小擎······”对楚昭道:“小昭,不好了,我得去把晴儿找回来!”楚昭点了点头,道:“一定要找回她,她孤身一人太危险了。”陈到点了点头,飞身冲了出去,楚昭又喊道:“叔至哥哥!骑泰乌云去!你跑错方向了,泰乌云不在那边!”陈到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溜烟似的跑了。邓泰只觉得很是尴尬,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楚昭道:“小昭姐,我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啊?”

楚昭走到房门外,道:“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晴儿是我亲妹妹,我怎会不担心她出危险?幸亏你发现的及时,现在还很有机会能把她追回来,她现在应该还没有出下邳城,若是出了,那就难办了。走,我骑泰乌云去追叔至哥哥。”

陈到徒步施展“破空浮云”一路追出去老远,他并不知道楚晴会往哪走,只能到处打听,最后来到一处山间峡谷。他正要快步冲出去,却看见一人背对自己站在前方的道路上。

陈到感到非常诧异,心道:“这人是谁?在此是有什么意思吗?”刚要发话,那人并不回头却先道:“陈叔至,我在此等你已经很久了。”陈到吃了一惊,赶紧停步道:“敢问您是······”那人一转头,陈到只见他白发苍苍,看起来年纪已是不小,转而拱手道:“这位前辈,不知您在此等我是有什么指教吗?”

老人笑道:“指教倒是没有,只是我想跟你聊一聊。”

“嗯?”陈到眉头一皱,心道:“晴儿现在还未找到,若是拖了时间恐怕就找不到她了。而眼前这位老人显然是有重要事情要说的,不知该如何抉择,顿时为难起来。”

老人明白他的心思,道:“你不必烦恼,不想走的人,你赶都赶不走。想走的人,你也留不住,等到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找你的。”陈到大惊,连忙跪下右膝道:“多谢前辈指点。”

老人缓步上前将他扶起,道:“陈叔至······不,是陈将军,老夫对你其实可是佩服得很哪,你刚刚击败了吕布,之前又拯救了整个武林,对吧?”陈到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吕布不是我抓的,是宋将军和魏将军抓的。”老人对他一竖拇指,道:“行啊,你立了功,却容让给他人,这是值得赞扬的。我们且不论吕布是谁打败的,这拯救武林之事,你总不会不认吧?”

“这个······”陈到只好道:“拯救武林也算不上,我只是带着神锤帮的弟兄们一起击败了李九伦而已。”老人点头道:“说的没错,你这样做了,其实就是拯救了武林。武林的黄昏算是度过去了,不会陷入李九伦统治的黑暗之中。但是你对天下的境况可是了解?”

陈到摇头道:“陈到不知。”“哼哼。”老人笑道:“你自然是不知,天下马上就会面临和武林一样的危机,你可知晓?这次,你是救也不救?”陈到一愣道:“什么意思?天下又有了什么危机吗?”

老人踱步起来,道:“你也明白,这乱世天下本就是一个危机。你可知天下将会步入至什么样的时代?”陈到挠了挠头,道:“既然前辈您说武林是黄昏,那这全天下也是黄昏?”来人叹了口气,道:“若是黄昏,那还谈不上诸侯混战的最终时代。天下黄昏即将过去,迎接我们的是无尽的黑暗。”

““什么?前辈您为何这么说?”陈到很是诧异。老人继续道:“现在的战事还不算太大,但是百姓们已经处于了水深火热之中。眼下中原几大诸侯还在混战之中,别以为除掉了一个吕布就万事大吉了。这场乱世才刚刚开始。曹操写过一首《蒿里行》,里面是这么描述的:‘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等场景很快便会遍布全天下,不论是现在相对安定的荆襄、江南、西蜀还是西凉,都难逃劫难。陈到,能否拯救这个乱世,还得看你们这些年轻人。”

陈到听了那诗篇、尤其是最后几句的意思,比自己所见的还要震撼人心,不禁大为震惊,但还是不太能理解这老人的话,道:“前辈,您······您究竟是什么人?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复姓司马名徽,最近人们都喜欢叫我‘水镜先生’。”

《济世救国策之天下黄昏》完

八月七日更新《济世救国策之无尽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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