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乐还是为此行人之先锋,刚到时便独自去轻叩府门,而过了很久,才有人出来开门,而开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飞的夫人,夏侯涓。许景锦也不管与小雪之间的尴尬气氛,径直地向着夏侯涓走过去,说道:“夫人好。”
夏侯涓看清来人后,虽然身份高贵,但毕竟是小辈,也只是轻轻地弯下腰,再蹲下,说道:“殿下好,不知殿下来府上所为何事?”
“夫人既已知星彩、可盈姊妹二人将与我共行荆州,此番前来,皆为此事,毕竟明日将行,而诸事繁杂。许多事情需当面讲清,而今日事务缠身,非得脱也,只得待完事皆善,而吾方来之,实乃吾之过也。”
“殿下能以千金之躯而至将府,本是天大福气,然时已入夜,府中人等,尚已眠矣,何况星彩、可盈两姊妹。”
许景锦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是并没有到睡觉时间,夏侯涓明显是在推脱,便言道:“夫人,天色虽晚,而不至眠也,此等戏话,连黄毛小儿尚且明之,何况吾也。”
“殿下,吾府中时间,与别家不同,若是不喜,便不遵便可,何来戏言之说矣。”
许景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夏侯涓对于他无论怎么样都是喜欢不起来的,她虽然管不住星彩与许景锦交往,而可盈,则是有很多时候都是听母亲的,虽然可盈喜爱读书女红,但她未经常与许景锦见面的原因,可能也在于自己的母亲。
许景锦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方面的为难,平常夏侯涓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会亲自来开门,堵他在门口,这次好像比起之前来严重许多,一时没了办法。
突然,张府里面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母亲,是何人拜访?”
许景锦都不用看到人,一听便知道是可盈,刚想喊,再看看夏侯涓,脸上却似责罚一样,让他开不了口,瞬间怂了,过了一会,可盈才走到王府门口,看见了许景锦一众人,便不再优雅地慢行,脚步急切起来,夏侯涓也看到了女孩的这幅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气,说道:“可盈,为何夜中起身,有要事否?”
许景锦早就看出来夏侯涓实在说谎,但是也不说破。
可盈也是冰雪聪明,看了看母亲,再看了看许景锦,她自然是知道母亲不喜许景锦,毕竟父亲只娶母亲一房,而父亲却想要将两女儿都嫁给许景锦,母亲又不好反驳,就弄成了现在的局面,不过当务之急是将母亲的慌圆过来,只得说到:“回母亲,孩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也,只得散心,闻此处声而往矣。”
夏侯涓说道:“既汝至矣,殿下有事嘱之,不使吾转也。”说完,便转身,再说道:“待客之道,需有习之,而吾已困矣,当入眠矣。殿下,请恕臣妾无理。”
“夫人乃长辈也,如已乏矣,自不必陪吾等小辈也,请自便。”
说完,夏侯涓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夏侯涓走后,可盈立马解释道:“殿下,母亲为人,谦逊而有礼。只在殿下身前,方略显失敬,实非吾府上下之意。,
“自然自然,夫人为人,吾自知也,所为何,吾亦知也,不必托词,此乃小事,自不在意,此番前来,有两事也。”
“请殿下明示。”
“此一也,便是明日荆州之行。吾已知矣,汝与姊姊并行,不过需在辰时达东宫之中,辰时一到,便发矣。不遵时者,则弃之,而无待也。”
“此是自然,而吾等亦将准也。”
“此二嘛,乃是家室之事。”说完,朝着后边站着的小雪轻轻说道:“雪儿,过来。”声音小到其他人都听不见,毕竟与夏侯涓交涉时,除了小雪,身旁的人都遣到一旁了。
“是,殿下。”小雪轻轻回到。
可盈自然是认识许景锦身旁的陪侍小雪了,不过听许景锦的称呼,然后又说是家室之事,便有些吃惊地问道:“殿下,这……”
“此事吾不能明也,雪儿,与盈妹说清楚吧。”
小雪也是害羞的样子,向着许景锦说道:“殿下,奴婢亦不知从何说起。”
可盈看到两人尴尬的样子,又是知道许景锦的性情,便拉着小雪的手,说道:“不必清楚,一看便知,不过此中尚有需知。殿下,若此事需清楚,则请殿下于门外数尺等候,否则小雪难以开口。”
“自然,那吾便回车马旁候也,而雪儿自来之。”
“是,殿下。”小雪回答道。
说完之后可盈便拉着小雪进了张府的院子里,而许景锦则是回到了马车旁边,看见许景锦后,公乐便上前问道:“殿下,是否回宫?”
“小雪尚未归之,盈妹有事交她。”
公乐又问道:“殿下,小雪陪侍殿下多年,人非草木焉,臣在宫中有十载,而殿下与小雪,多年伴也。小雪独身而侍殿下,此中诸事,有何难矣。皆问臣,臣亦孤也,视小雪为生女。东宫人皆知,小雪于殿下,有深情也,而殿下莫有一点一丝情乎?臣只愿,小雪可侍殿下一世也。”
“公乐,汝之所言,吾亦知矣,而汝是否需吾赐小雪名分焉?”
“臣不敢。”
“汝之所言,吾自有虑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毋复言矣。”
“谢殿下,臣多虑也。”
大约有半柱香时间,可盈引着许景锦回来了,小雪脸上红彤彤的,活像一个苹果,说起苹果,许景锦还真有些想念了,毕竟现在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许景锦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什么不相干的东西,问可盈:“盈妹,可得满意答复?”
“差之毫厘,无伤大雅。”
“既然如此,吾等应是离去之时。”
“恭送殿下。”说完便向着许景锦礼貌地行礼。
许景锦也是向着公乐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便离之,公乐,毋行烦人之声,只回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