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锦确实想不起来什么了,这时听得龙楝说道:“殿下,此地偏僻至极,四周竟无一人造之物,就连茅屋草棚,亦未见之,实在惭愧。”
许景锦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毕竟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跑离时候的方向,却是看得到,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有人居住的痕迹,这一问,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许景锦现在陷入了困惑之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是几人的领头人,一切的决定权,都是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一定不能露出任何为难的模样,毕竟现在他泄气了,整个队伍都会没有希望,许景锦仿佛在思考着,所有人都等着他的答案,一个荒唐的想法在他的脑中越来越大,无论许景锦如何想去拒绝,都不能将它彻底抹去,总有一个声音在对着他说:“等!!”
这个字虽然平常,可是许景锦却一点也不想去理会这个想法,他觉得,现在再等,不过如同那望夫石一样,是一种永恒,却根本没有等到的机会。自己的这个想法绝对是错误的。
脑子里分成了两个派别,而自己的想法似乎被孤立了,最后连最赞成它的嘴巴都投降了,许景锦的嘴中蹦出来那个字:“等。”
众人都沉默了,坐以待毙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星彩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此刻的她,若是不去等的话,也就只能在这树林中到处乱撞,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可是也没有任何理由赞同,其他两人估计也是如此,虽然每个人都没有表态,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在实行着这个方案。
龙楝默默地走开,开始练习着自己的武功,星彩仔细的盯着,仿佛是要寻求破解之道一样。许景锦则是在静坐着,没有其他什么方式能够让此刻的自己更加冷静的了,许景锦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灵魂深处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让他去这么做,他也只好妥协。星彩稍稍收拾了一下几人围着的火堆,避免它熄灭掉,偶尔去看了看正在静坐着的许景锦,脸上充满了幸福。
不知道又是多久,太阳已经在天上高高挂着了,林中仿佛有异样的响动,惊得鸟儿都在往天上高飞,几人自然是感受到了这种异样,许景锦仔细的盯着那个方向,龙楝也死死的盯着,拔出了腰上的剑,星彩护住了自己的妹妹,再也不见了刚才一脸怠惰的模样。
许景锦听见了脚步声,他能确定,这是除他们之外其他人的脚步声,许景锦脸上闪烁着兴奋,但他也想到,如果这是土匪之类的人,那岂不是更加糟糕?许景锦脸上现在更多的是不安,毕竟,能敢于深入这片林区的,若要说是与他们相关的人,其概率小之又小。
怀着这种心情,许景锦紧张地盯着前面的树林,人影纷纷从林间穿梭,许景锦看到了,那些都是穿着盔甲的人,那一定不是什么土匪之类的人了。但是他还是没能看清脸庞,还是不敢轻易放松,那边的人自然是看到了这边的火光,纷纷过来,这一队人大概是20人,许景锦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却明显认识许景锦,看到许景锦的样子,相当的开心,出来一个领头人,说道:“殿下,吾等为赵将军属下,奉将军之命而寻殿下。”
许景锦先是看了看那人身后的人,倒是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确认无误后,便点了点头,毕竟赵云手底下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他有可能一下子认识不完,但是脸多少是看过几次的了,还有一点儿的印象,此刻倒是帮了他一点忙。
许景锦问道:“不知阁下如何寻之?”
那人回答道:“殿下,此地离那军营之中,不过十里,将军于今晨始才不见殿下,四处寻之,亦不知归也,便遣营中大人等,四散寻之,将军自知殿下非在城中,便叮嘱吾等细查偏僻之地,无人之径。始得见殿下。”
赵云果然还是懂他,不过许景锦此刻却有些纳闷,为什么到此刻赵云才发现许景锦不在军营,而且如果明明只有十里地,倒是应该一下子就能发现军营,而不至于沦落到这番田地,这件事情,赵云是有责任,不过许景锦的责任,更是大,而现在许景锦能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看来龙楝和自己差不多一样也是一个面对着这些树木没有什么方法的路痴了。
许景锦便在跟着他们回到了军营中,而其他寻找他的人,也逐步听闻这个消息,便也都回去了。
小队之中自然有人先行回营,将此消息告诉赵云,所以几人还没到军营的时候,便已经能看到赵云焦急地在军营边踱步。直到许景锦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才稍稍放松,迎了上去。表情凝重,说道:“殿下,老臣今晨不见殿下,方派兵寻之,而索性殿下无事,老臣则无忧矣,请殿下责罚。”
许景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样乱跑的是他,可赵云还居然先行认错,只得挠了挠头。笑道:“师父,弟子不过四处巡游一番,不过其中恍惚,竟是迷失方向,以致彻夜未归也,此皆为弟子之错,而非在师父也,何错之有?”
赵云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既已迷失甚久,而老臣未能觉察,直至现今,方得寻之,已是大过也,又何推脱?”
几人正说着话,高牧却从旁边跑了出来,说道:“殿下无事便好。”
许景锦却对于高牧的出现非常奇怪,问道:“高少爷,汝可曾进入军营旁之林中?”
高牧不知道许景锦为什么会这么问,如实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仅是稍行方便而已。而后便归。”
许景锦看了看龙楝,脸上的表情,有些糟糕,咳了咳。
龙楝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便自行过来赔罪,说道:“殿下,此实为在下之过,请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