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锦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吾本以为此等字画乃是普通字画,不过鉴于对证物的仔细研究,竟在此上发现端倪。此上字样,竟然有曹贼臣子之提名。请诸位一视。”说完便拿起了其中一张字画。
高累却在那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吾从未私通外贼,欲反荆益之主。”但是他根本没有看那字画,而是只听许景锦的言语,就开始慌了起来,朝着许景锦大喊道:“殿下,请毋胡言,吾从未再次字画之上,寻得一丝他人字样,若有之,则定是他人污蔑。羡吾之地位。”说完,脑袋又突然相通,指着牢头说道:“定是高乐那小人,其以不一之言语,向殿下与吾分述之,而又在证物上做下手脚,实是令人不齿。”许景锦还气他没有观察自己精心布置下来的痕迹,或者说是可盈留下的痕迹。
许景锦笑了,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虽然这一切东西都是龙楝经手,可是却根本没有人会怀疑许景锦,毕竟,他们之间,是根本没有什么动机的,而且这高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只能乱推锅在其他人身上,这高乐自然会被当成第一人,想要他许景锦当成枪使,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吧。
许景锦说:“高员外如此说辞,可是将己之责任,皆排于外,而高功曹则全力得之?此之证据,确凿无误,而高员外又何当有其抵抗?”
高累说道:“小人清白,望殿下明察,高乐虽是本族族弟,不过石碏尚且大义灭亲,而吾虽与高乐有血脉相连,不过相去甚远,其人有错,吾自当不敢有所欺瞒,况且有仇不报非君子,其如此待我,若不有所报复,又以何为人?”
许景锦笑了笑,说道:“既如此,若不请出高功曹,员外似乎有些许不服,那木华,便去功曹家中,请大人出来一叙,切记,要有所礼数,而莫失风雅。”
龙楝自然是欣然应允,不过这场上倒是尴尬了下来,高累怒目着盯着那刘牢头,赵极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稍稍有所放松,而场下的那些人,有一些悄然立场,不过数量倒是越来越多了,毕竟只要稍稍有些政治意识的人,都会由衷的觉得,整个广汉城,似乎要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楝终于将那高乐请来,这还是许景锦第一次看见高乐,不过他似乎看过小一版的高乐,那就是高累的儿子高牧,比起高累来说,高牧与这高乐,似乎是更像一些,高累一看见高乐进来,连自己的情绪也收敛不住,指着他,说道:“汝竟然害吾至此也。”
高乐仿佛是不知道什么的样子,一副无知的表情,问道:“不知兄长何出此言?”
“兄长,亏汝还将吾视为兄长?父死之后,以兄为大也,而汝所为之事,乃欺上瞒下,不合天道之事也,又有何脸对吾相言之?”
许景锦看他两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没有生气,毕竟这种戏码挺好看的,不过高累是在太激动了,等他说完,方才轻咳一声,以免场面会失控,高乐听到这一声,便是慌张的跪下,而高累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僭越,也是马上转身跪下。
许景锦说道:“高员外,何必急于一时,此终会水落石出,而谁是谁非,亦当清楚。”
许景锦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的看看这个男人,长大版的高牧,同样肥大的身躯,五官还算端正,不过被这一胖毁了所有,感觉憨厚的样子,不过于高牧的直来直往不一样,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城府,相当的深。
高乐问道:“殿下,不知殿下寻老臣前来何事?”
“木华,所言何事,还未曾告高功曹?”
“殿下,小人愚钝,不敢随意主张。”
许景锦点了点头,说道:“高功曹,吾寻汝前来,不过高员外家中被盗一事,与汝稍有些许联系,而方才高员外之语,亦是相关,木华,此刻便将一切告之,切勿遗漏。”
高乐便将一切的所谓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高乐,高乐边听便看了看高累,再看了看许景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即使他再装,许景锦也知道,高乐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所有,即使不是,也一定了解了大概的经过,而不至于现在还在问他,这些一切事务都不知道,不过索性许景锦也陪他演一出戏,毕竟人家都是一个好演员,自己如果不是另外一个好演员去互飙演技,岂不是太过于失礼了?
许景锦装着很认真听着木华的讲述的样子,当然因为堂下有些民众,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大声的说,许景锦这权当是在盯着高乐看而已,不一会儿,高乐似乎是终于了解了全部的经过,此间高累倒是挺老实,虽然还充满了怨恨,却没有出言阻挠什么。
高乐先是说道:“殿下,事情大致,小人已全解之,而刘牢头,确实是小人之臣属,不过人为己欲,而不为公,小人以为,刘牢头之言,乃其人一言而至矣,与臣无关。”
高累怒了,说道:“汝枉为人,刘牢头在广汉城中数十年之久,而上有老,下有小,风华正茂,正是大好岁月,岂会做如此为人不齿之事,况吾与其素来有故,料想此人定不会有所弃,不过汝于其有恩,若为尔子,想必刘牢头定以命相报也,若非汝,岂可有其叛之理?”
许景锦说道:“高员外,不必如此,既汝等皆在,且看此人之言,便可知之。”转而对刘牢头说道:“牢头,小子素闻阁下在监牢之中,有所名望,想必非奸恶之徒,不过高功曹言汝乃一市井小人,或因吾等不知之利,而反员外,是否为真?”
“禀报殿下,小人认为,殿下此次,可有些功过不分。”说完,嘴角却是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