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现在他们的旁边没什么人,但是许景锦还是再确认了一下。“子全兄,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阁下非平常之士,应由大作为也,而竟穷于山野,隐没绿林,甚是可惜,当今天下,群雄纷起,正值壮士尽忠尽力之时,而阁下竟至此也,不知为何?”说完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埋怨着这世间隐没人才一样,眼神甚至还飘到了王双的身上,只不过王双倒是也没在意这么多,只不过对这些感同身受而已,眼神飘忽,似乎又想起了当年自己意气风发的少年,只不过现在困于自己的窘境,连普普通通的吃穿住行都有难处,那还怎么去做其他事情呢?不得不落为草寇。
王双苦笑实在是回答不出,许景锦又说:“现如今各地军阀割据而治,汉室濒危,军治又以三家最大。曹孟德虽以天子之令而命诸侯,实是胁天子也,而不可为之,东南孙仲谋,有扶汉室之所言,而其所为者,皆以己为重,偏居一隅,实非有心系国之心也。而西南一方,则以皇叔为大,皇叔北定汉中、襄樊,实是王者之师也,而皇叔更是帝王之后,若论正统,则比其他,更是非常,小人听闻,近来皇叔正值人丁匮乏,贤才良将,而屈指可数也,想来阁下超然之艺,定可得一席之地。”王双话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他本来就是北方人,本来想要投奔北方曹操,只不过因为此地的太守,都没有给他什么重职,他自然是不会去做,才至穷困潦倒。
而想来那刘皇叔,对于他这种人,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机会就在眼前,而这殿下有似乎对于此有些门径,思索之间,眼神一直在徘徊不定。
许景锦猜到了对方的所想,毕竟他可是知道自己平日里看到有多少人自荐地来到成都,想要混得些高官之类的,却是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每一次这样弄来弄去,人实在是太多,都先让自己的属下先过滤掉,而那些人则是对此多不关心,只是提拔自己队伍中可能有才干的一两个,于是人才越来越少了。“子全兄大可放心,论及身份,小弟倒可在皇叔面前美言几句看,不知阁下可否一去?”王双这才弄明白了,原来许景锦的那个要求就是让自己去加入刘备的阵营,
王双终究是没有想太久,对于现在隐门的状态,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干脆就让他们去抢这个所谓的地位去算了“承阁下美意,那小人便随阁下一去,不过在此之前,小人亦有相问。”
“何事?”
“小人听闻,阁下随侍皆称阁下为‘殿下’,而不知阁下为何人之后?”其中语气,倒也没变多少,只是稍稍有些显得紧张而已。
“子全兄不必如此,小弟不过将门之后,而随侍素来抬举,竟称及殿下,则若有人闻之,此必僭越之罪也,而阁下勿念。”
王双倒是不懂了,什么人的随侍敢这样叫,不过虽然他不信,倒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人家都已经是回答过他的了,也只能是默认了。不过王双的脸上肯定是不高兴的,连身份都没有告诉他,明显是因为两人的距离还有些距离,所以他犹豫起来,许景锦看他表情不对,也又笑道:“不瞒子全兄,小弟便是有将军张翼德之后。不过隐姓埋名,得至新野,而有事相办。望子全兄谅也。”
没办法,许景锦一顿乱说也要有些根据,毕竟他都这么明显地偏向蜀军,而又是王之后,只能是刘备的儿子了,不过现在谎编成张飞的儿子,倒也圆的过去。王双点了点头,算是对此没什么其他想法了。虽然没有太相信,但人家张飞也是闻名,倒也听说过与刘备兄弟相称,这样也没什么毛病。“原来阁下乃是燕人张将军之后,小人失敬,想来将军身份尊崇,而此殿下之名,则大可担也。如此一来,小人便可随殿下一去,而无后顾之忧。”
许景锦点了点头,“子全兄自是知大义之士,小弟实在佩服,不过当下小弟尚有要事,若阁下信得过,则大可带信物离去,而吾则再有些时日,便可归去。”
王双却是摇了摇头:“阁下美意,小人自是承也,而此间诸事繁杂,吾固不可独去也,如若于山野漫步,小人便随阁下而侍,此间实是无所事事,便在当下去也,不过小人尚有小事,望殿下可稍随意候之,则万事俱备也。”
许景锦点了点头,毕竟一系列事情,那不多才怪了,许景锦看了看门外,什么人都没有,这才又走了。
王双这边虽然在这里没什么人,可那几个跟着自己身边的兄弟,实在是不愿意舍弃,召他们几人进来:“诸位,吾此刻已是如此状况,而汝等又亲之信之,实是吾之微也,不可得势,吾不忍在此再为之,此刻已有后也。而汝等若有心,则或归故土,或归隐山林,若再在此有所不为,则必被后来之人有所忌惮。”
那些人则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是倔强地看着王双,希望有些转折,可是王双也是下定了决心,许景锦有他不知道的能力,况且现在提出来的条件确实让他心动,眼前这群人也是沉默不语,他们对于自己之后该做什么,也是相当的迷茫,但也总不可能再将以为托付给王双了,王双也不再去管他们了,自顾自地走了,毕竟虽然念及他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许景锦在回驿站的路上则是平静,这次龙楝都没有跟出来,他自己觉得这种时候,已然是没有什么人可能再对自己抱有敌意了,回到驿站,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反正是要等人了,干脆许景锦琢磨起自己的那一柄枪,枪仍旧是非常的锋利,而且在经历过龙楝的打磨后,明显能感觉到锋尖的寒气变得重了,有了一丝丝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