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楝背起许景锦,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身体,很轻,一下子就背起来了,许景锦见到出来,仍然是闭着眼睛,在龙楝耳边说:“木华,酒中有药,而吾未得尝,故拟醉也,想知后事如何,汝莫要声张。”
龙楝听罢,也没有回答,继续默默地走着,仿佛是什么都没听过一样,许景锦觉得龙楝应该是听得进去的,毕竟都和他说了那么多,虽然是一个死脑筋,但应该也不会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便去专心在自己的身后了,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是贴在龙楝背上,一边耳朵贴着,另外一边的耳朵则听着另外一方的动静。
果然,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是一种人似乎在破风的声音,看来刚才出来的时候将那药丸一交给钱前,对方就有所异动了,自然,连许景锦都感觉到了异样,龙楝也是听到了,减慢了速度,许景锦当然不肯放过自己这次机会,他还要找一些机会呢,如果就这样只有证言的话,肯定是不会成功的,只有先让他有机会与对方在平等的条件下谈判。才能完成自己的想法,要是自己被抓住了,那还怎么处在同一对等的条件下谈判。
许景锦悄悄地用自己的手在龙楝的肩头上写下了一个“走”,龙楝一开始似乎还是不懂什么意思,只不过在磨蹭了一会后,终于又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回复往常的行为,许景锦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知道他应该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又才将注意力倒转到后面,只可惜对方似乎也相当的谨慎,有不错的防范能力,似乎知道好像被发现的时候,更加小心自己的行踪,不过好在刚才的那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许景锦他才没过几下,又是听见了对方在悄悄的跟着自己,这才又有些兴奋,要是自己早出生个几年,说不定奥斯卡就没那些影星什么事情了。
两人回到了驿站里,许景锦仍然装着,似乎跟没没有醒过来,只不过走得远了,听到对方也没有什么动静,知道对方离得也远:“木华,人欲吾行其道,余则诈行之,是故敌以其道而为,胜券则在己手,不过若出乎其人所料,反而行之,则必有奇效。胜败皆在一念之间,莫败于此也。”
龙楝也是没有回答,仿佛是若有所思,或者说,他现在如果要与一个“昏睡”的人说话的话,会显得格外的奇怪,他只是地点了点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因窗外的景色一样而有所神色,许景锦也不知道他具体懂得了什么,不过这一次或许本来就是为了调教一下子龙楝才会去接受这么复杂的任务,虽然确实有所谓“侠客”的意思在里面,但是这种好处,实在是太小太小,人做的事情,大多都要对自己有利才会去做,虽然报仇是一个方面,不过只是报仇的话,可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许景锦还是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育一下龙楝。
两人就这样沉寂了,终于,听见了一丝违和的声音,不用说都可以辨别出是什么了,一群杂乱的脚步正在往驿站的走到奔走,而似乎还在四处查着房间,许景锦就慢慢地等待着好事发生,又小声提醒一句:“若有诸事,皆莫惊慌,其中诸道,尽在吾手。”
许景锦也不知道龙楝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自己已经是提醒过他了,他应该也会多少听一些话的,不一会儿,便听见了外面急促的拍门声,龙楝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外面的人自然听不出来龙楝的声音,本来他就不喜欢太多言辞,连上一次搀扶王双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次话,对方认不得这声音,可是不妨碍他们查房:“吾等奉上命,彻查此处,愿阁下遵此。”
龙楝看向了许景锦,许景锦几乎是细不可查的一个点头,也被龙楝给看见了,自然是对外面的人再也没有什么防备了,只不过说一个小声的:“请!”
外面的人进来了,虽然龙楝没有见过几人的样子,但是很明显的,就是虎豹骑的样子,看来就是来找许景锦的无疑了,几人在这个地方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许景锦,然后拿着似乎是人像的话,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许景锦正是画上的人,不由得笑着说道:“可让人好找,竟在此处藏身,拿下!”说完,后面的三个人马上动了起来。
龙楝虽然知道许景锦不想让他做什么,但是这样都骑到了脸上,竟然还没有什么动作,那不就是很过分了?龙楝马上挡在床前:“尔等宵小,竟敢如此,那便怪不得在下!”说完,发号命令的那个人刚想反驳,却被龙楝一下子给扑了过来,竟然是没有一点点的反应时间,手才刚刚挡住自己的脸庞,便是被一脚给打在了手上,整个人竟然是倒飞了出去。其他人这个时候才刚刚跑到那人身边,却是看到了他飞了出去,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此刻是龙楝。
龙楝没有了刚才的那般沉稳,整个人似乎放出来了杀气,即使是在努力装睡着的许景锦都感到害怕,不过现在这个情况闹得越大越好,赶紧让夏侯充过来把事情解决掉就完事。
龙楝可不知道许景锦在想什么,不过既然许景锦不出手,那他一个人就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保护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工作。
那三人互看一眼,后面又进来几个己方的人,相互点头,一齐进攻,倒似还有一些样子,可是在这种地方实在是难以施展开来,尽管已经在尽量的利用了地形,但事实上,每一次也只有两三个人一起上而已。
这些人的武艺虽然比起普通士兵好上一点,可是在龙楝的面前,仍然是很快便是败下阵来,竟然是连十合也坚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