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公差搜祠堂(1 / 1)木头犀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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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废什么话啊?”捕头一把推开辛忠,带人进宅搜查。

公差们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贼毛都没揪下来一根。大清早起又被叫来搜人,早都憋着一肚子气,搜查起来手脚没轻没重。“哗啦!”花盆架被推倒在地上,“啪嚓!”院里的腌菜坛子被砸了个窟窿。看得辛忠一阵阵肉疼,老人心里说话:“恐怕这次李府要遭难了!”

眼瞅着有捕快进了书房,辛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听书房里“哎呀!”一声,辛彤惊叫:“你们是谁啊?”

“少废话!公差办案!”然后传来一通翻箱倒柜的声音。

辛忠满以为乌图和捕快交上了手,可仔细听听动静不像。又过一会,搜查书房的人出来,向捕头报告道:“这间屋子没有贼匪。”

“怪事!”辛忠心里觉得纳闷,乌图明明就在书房,这些人难道都没看见!?

其实乌图一直都在屋子里,只不过当敲门声响起时,趁着辛彤一回头的功夫,他施展隐身阵,躲在房间角落。那名搜查房间的捕快进门,乌图早就悄悄地溜出门口,站在院子里看着公差办案,觉得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众捕快一通搜查,丝毫找不到乌图的影子。捕头转到后院,看见一处小门上着锁,他仿佛看见希望。眼睛放光,嘴里骂道:“他妈的一群懒骨头,有锁你们就不搜了?”一脚把门踹开,招呼手下进入李氏的恩公祠。

辛忠和李沧海几个怕这些人毛手毛脚地,惊动了“恩公”神位,赶紧跑过去。乌图最喜欢瞧热闹,也凑过去一看究竟。

恩公祠院子不大。院子中摆放着一张石桌,两个石凳。荒草里一条石子小路通向一间小小的祠堂。

郭捕头手按刀柄,带着众捕快进入祠堂。见祠堂墙上挂着“恩公祠”三字牌匾。供桌上摆着油灯、空果盘等物。供桌后面立着一尊独角黑虎雕像,黑虎脚下踏着一只石函。石函年深日久,上面满是灰尘油烟。石函顶盖足有三寸,被人用铜汁锡水灌死了,绿色的铜锈长得老厚。

捕头围着黑虎转了一圈,又用刀敲敲石函,发现响声不对。他叫人把辛忠拎到祠堂,指着石函问道:“老头儿,这石盒子里面是什么?”

辛忠脸色变得白纸一样,慌慌张张地说道:“这是我们李家供奉了几百年的恩公,可不敢乱动啊!”

“滚蛋!”捕头把辛忠推了一跤,吩咐人道:“把雕像抬下来,石盒子给我弄开!”众捕快齐声答应,上前就要动手!

一直在门外的李沧海走进来搀起辛忠,怒斥道:“这是我们家祖宗留下来的圣物,怎么能藏贼匪?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捕头眼睛立起,“你户主是吧?我还告诉你,老子有搜查令,只要你这个院子,想他妈搜哪搜哪!动手!”众捕快一拥而上,将黑虎铜像挪开,找来撬棍、杠子等物,去撬石函。

辛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老爷!这是李家祖先留下的圣物,如果轻易打开,不但列位遭殃,恐怕咱们全城都不安稳呐!”

其实捕头早就看出铜像沉重,这石函年深日久,接缝处的铜、锡生的锈迹已经老厚,绝不会有人藏在里面。可是禁不住这些人心里好奇,这样一个大盒子中究竟装着什么?所以假公济私,想要看看真相。现在听辛老头这么一说,倒给勾起痒痒劲来,催着手下人赶紧将石函撬开。

这些人凿的凿撬的撬,叮叮当当干得正欢,忽然院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郭捕头,停一下!”

捕头听有人喊他,让捕快们先把手里的活放下,看院外八个佩剑的黄衣女子走进来。

八位女子身高相等,模样相似,手按剑柄,英姿飒爽。祠堂院子本来不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佩剑美人,捕快们不知哪里来的天仙下凡,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郭捕头在祠中一看,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到院中,向八女身后鞠躬,嘴里高喊:“恭迎赵小姐。”

有一个年轻女子“咯咯”一笑:“老郭,算你机灵,还认得我的丫鬟。”众女两边一分,人群后面闪出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公子来,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擂台对句的赵城主千金:“镇三环”——赵小曼。

李沧海昨天终于见识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镇三环”,今天看见,又和昨天不同。赵小曼换上一身明黄色公子服饰,头发扎成发髻,用一支玉簪别住。腰间佩剑,脚下踩着一双小牛皮靴。整个人在顾盼之间,隐然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凌厉气势。

“镇三环”赶到李府,不为别的,只因为听说和她对句的那个小子晚上和白金龙交手,又从狼牙棒下救了李家小姐,郭捕头一清早带人捉拿。她心里恨极了这个人,就带着人来李家亲自捉乌图。

看见“镇三环”,郭捕头就觉得脑袋当时大了三圈,连帽子都有点发紧。他满脸堆笑,小心问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赵小曼根本没拾话茬,“你们办事不力,昨晚放走劫库的强盗,今天到老百姓家找脸来了不是?”

郭捕头苦笑道:“昨夜有人看见一名通匪贼人救了李家小姐,我们也是没法子。”

“要是找不着那人呢?”

“那就只能把李家人带走了。”差人办案,向来如此,捉不到正主时,往往就要随意捉人讯问。

“能耐!”

“镇三环”骂了郭捕头,迈步进入祠堂。看到李沧海搀着辛忠,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赵小曼用下巴指着李沧海,问道:“你是户主?叫什么名字?”

“民女李沧海。”

赵小曼冷笑一声,“名字起得还不小呢!”稍顿又道:“听说昨天因为你,白金龙他们让人给揍了,是不是?”

少女抿抿嘴唇,不置可否。

见李沧海不说话,赵小曼也不再问。她在祠堂中看了几眼,瞧见被扔在地上的黑虎塑像,好像发现稀罕物,附身用丝帕去擦。那塑像年深月久,被油烟灰尘熏得通体发黑。赵小曼在虎头上擦了好几下,终于露出一道白色符文。

看见符文,赵小曼“嗯?”了一声。辛忠急道:“这是我家供了几百年的恩公铜像,真没有别的。”赵小曼挥手叫他闭嘴,又打量起墙壁上挂的“恩公祠”三字匾额。

赵小曼无意中见到黑虎塑像,又擦出特殊符文,这可令她吃惊不小,想不到李家供奉的恩公竟然是“通天爷”!

不止赵小曼吃惊,乌图看见了祖先的神像,也吃惊不小!“神族乌氏”初祖乌通天老人家,乌图最熟悉不过。他们乌氏就是乌通天的大儿子“乌知非”传下来的后裔。通天祖宗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做“乌知义”,他们一枝后来取明光兽的“明”字作为姓氏,所以叫做“神族明氏”。

不论是乌氏还是明氏,老祖宗,只是一个,也就是塑像上的乌通天。

可是,老祖宗怎么成了李家的恩公呢?乌图从小熟读神族历史,实在想不起来老祖宗对兰城李家有过什么恩。

乌图差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李东林的故事来。同样纠结的还有赵小曼,她转了一圈,也想不出通天爷什么时候来过兰城。最后,赵小曼还是把目光投在了石函上。

她曾经在昆国王宫中见识过历代神族画像,当然也认识通天爷。

现在的问题是,赵小曼知道通天爷是天羽神的大弟子。此地是恩公祠,里面既然有通天爷的塑像,会不会在石函中还有天羽神像?

不止赵小曼有这个猜测,乌图照样也有!别看他是神族,可唯一一张天羽神的画像,一直作为神物,存放在蜀山红泥宫神殿的密室中,只有“真神”才有资格看。

历代“真神”都很神秘,天羽神更不可思议。普通人家有谁见过听过?赵小曼很想马上打开石函一看究竟,但人多眼杂,实在不方便。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对郭捕头道:“想必这个石盒子里面藏着人犯,在这打开,反倒不好捉拿呢。”

郭捕头知道“镇三环”话里有话,赶紧问道:“依小姐之意?”

“糊涂!你多叫人手,连人带盒给我抬到城主府去!那小子有点鬼门道,我师父在家,可以破他阵法。”

“是!”这郭捕头比得了神谕还快,连忙叫所有捕快一齐来搬石函。

辛忠一见,就要上去拼老命,被李沧海一把拉住,“忠伯,东西再宝贵也不值得拿命去换。恩公是咱们李家的,他们搬不走。”

李沧海的意思是说东西别人拿走了,不过是尊塑像,而天羽神恩公在李家人心上,这个谁也搬不走。这话声音大了些,被赵小曼听到,她冷笑一声:“搬不走?搬不走就地砸开!跑得了你!”

一群捕快如狼似虎,上前合力撼动石函。晃了几晃,石函“咯吱”一声,终于被抬离地一条缝。

“糟糕!这丫头胆子还真大!如果里面放的真是天羽神的塑像,那可是大事,哪能随随便便搬来抬去的?”乌图比谁都着急,他现在也不想看看天羽神长什么样子了,只想怎样才能阻止赵小曼挪动石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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