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辉接受这张邀请卡,是因为他太想参加像这样的培训。肖梦说的没错,他是有梦想的,就是想在某一天成为一名作家。白光辉拿着邀请卡,说:“我先走了。”
肖梦点点头,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觉得白光辉真可爱,特别是他紧张的样子,可是一想到白玉,她就叹了一口气。
马春燕知道肖梦有这张邀请卡,以为她会参加,可是到后来,她不去了,把名额留给白光辉。马春燕见肖梦意图明显,“肖梦,你这么做越来越出格了,别到时把自己陷在爱情的泥潭里,动弹不得。”
肖梦故作不知,“我做什么了?”
马春燕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把邀请卡给白光辉了?”
肖梦说:“是啊,我对那没兴趣。”
肖梦说这话明显是在撒谎,马春燕不信,“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
肖梦终于说了实话,“如果能让白光辉参加,我觉得很开心。”
马春燕担心,她会做出格的事,毕竟她还有个宋俊城。肖梦不想解释什么,最后告诉马春燕,“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就是因为宋俊城吗?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马春燕说:“虽然你没做什么,但是你的心开始远离他了,这叫精神上的背叛。”
肖梦不高兴,觉得她想多了,“好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关于肖梦送给白光辉邀请卡的事,白玉很快就知道了,她越来越觉得白光辉与她生疏了,甚是彼此像陌生人一样。别看白玉平时性格上懦弱,心里一直很要强。她不想让白光辉从她身边走开,所以想找时间与他单独谈谈。可是白光辉一直很忙,除了上课之外,其他时间就见不到他影子。
通过这次培训,白光辉认识了市文联主席赵志刚。赵志刚是云都人,——不,应该是新云都人,他老家在蛇山,与白光辉算是老乡。赵志刚与肖平、陆培龙都是大学同学,平时关系要好。这次开培训班,肖平在赵志刚面前提到她女儿肖梦。赵志刚是看着肖梦长大的,觉得这孩子像一块玉,天资聪慧,可以雕琢,所以建议肖平,让肖梦参加作家培训班,一来学习专业知识,提高写作水平;二来结识一些年轻的作家,对她以后有好的发展。可是后来肖梦没来,却让白光辉来了。赵志刚觉得白光辉与肖梦之间关系不一般。赵志刚私下与白光辉聊天,说:“你和肖梦是很要好的同学吧。”
白光辉只能说:“我们是同学,关系也不错。”
赵志刚点点头,“我明白了。”
赵志刚说话从来不喜欢直白,以暗示的方式与他说话。白光辉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解释,“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关系,就是很要好的同学。”
尽管白光辉这么解释,但有些牵强附会,甚至越强调这样,其意思就不是这样。赵志刚说:“不用解释,我明白了。你是不错的,以后在这方面多努力些,总会有不错的成绩。”赵志刚借了不少书给他,让他多看看,对他今后的写作会有很大帮助。
自从结识了赵志刚,白光辉觉得自己收获很大,就像见到大海一样。他在浩瀚如烟的大海面前,似乎发现自己不会游泳,甚至害怕溺水。肖梦见白光辉开心,她自己也开心。肖梦说:“赵叔叔是知名作家,你多向他请教,对你一定有很大帮助。”
白光辉合上书本,“是啊,以前我觉得自己写作水平还不错,现在想来,原来是我自己想错了。人应该有梦想,但是更多时候要想明白一些事,比如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等。作为写作者,其思想要高于常人所理解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要不然写不出好文章来。”
肖梦同意他的看法,但是也有不同的意见,那就是阅历,只有阅历才能让一个人丰富起来,而阅历所代表的是一个人的成长,包括思想与爱情,一个在思想与爱情方面缺少认识的人,是很难成长或者成熟的。
从进大学到现在,白光辉第一次与肖梦聊了这么久,彼此聊的话题和深处,对于白光辉来说,他从未有过的。而从那一天开始,白光辉仿佛见到另外一个肖梦,当然这一切,与爱情无关。关于爱情观,白光辉还没把肖梦作为他爱情范围内的组成部分,而是把她当着一个知己,一个懂得他内心的人。可是对于肖梦来说,她没有这么想,而是隐隐地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将来某一天或许与她有一定的关系,只是现在都还不好说。
白光辉回到宿舍,睡在床上,仔细地想肖梦对他说过的话。他现在缺少什么呢?是所谓的思想或者爱情吗?不是的,他在这方面还是个小学生,更准确地说,他对于人生观、价值观认识不够,对于爱情观认识也不够,不过从感觉上而言,想一个人的感觉,他是有过的,但不是特别强烈。白光辉翻开日记本,这样写道:“一个人的成长,或许经历风雨,或许有过刻骨铭心,或许看到大家都漠不关心的一些事,而你读懂其中深刻的内涵,这或许说明一个人在成长,比如你在街上看到乞讨的人,他们可怜的目光,他们需要被怜悯的时候,你应该想到什么?我觉得应该需要关爱,让更多的人关心他们。”
对于现在的白光辉来说,他面对这些玄妙的人生课题,起初有些惊喜,因为他发现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像新的生命诞生,但是他迷惘了,因为他找不到方向。白光辉正想着这事,柳文过来,“你在想什么呢?”
白光辉说:“我没什么啊。”
柳文不信,“我看你这几天变了很多,整天沉默不语,就像痴呆的陈中实。”
柳文这话被陈中实听见,陈中实马上反击,“我怎么就痴呆了?我跟你说,我和赵明之间已经跨出一步。”
柳文笑了,“还跨出一步?我都不好意思笑你,人家赵明朝你笑一下,你就觉得有希望了?”
陈中实说:“笑代表什么?笑代表她对我有好感。”
陈中实说赵明对他有好感,这话一点不假。赵明与秦坤分手后,有段时间郁郁寡欢,后来发现陈中实隔三差五地关心她,心里自然舒服多了。不过赵明这人有个特点,脾气时好时坏的,好起来能跟你称兄道弟的,坏起来,比岑兰还厉害。每次大家都劝他,叫他想清楚,不要到最后伤了自己。陈中实似乎做好心理准备,“再惨总比柳文好一些吧。”
柳文不服,“我怎么就惨了?我跟你说,岑兰对我可好了,我说一她绝对不敢说二。”
柳文刚说完,岑兰在楼下叫起来,“柳文,你死哪里去了?”
柳文一听,马上从床上跳下来,“来了,来了。”
柳文连衣服都没穿,就听见岑兰在楼下发火,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中实在那幸灾乐祸,“刚才嘴上逞强,现在见了岑兰,怎么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