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木棍碰撞地面的响声在走廊响起。

这敲声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般，让涅尔二人驻足望去。

“咳咳。”干哑的咳嗽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萦绕，一楼的灯光很是配合，刺眼的灯芒变得微弱。

一个人影在黑暗中缓缓走来。

涅尔二人下意识的举起枪来。

“你是谁？”戈登厉声问道，手指微触扳机。

“游荡于生死之人，上帝赋予我至高的使命，让我拯救无知的人们。”

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木棍柱地声。

一个人出现在涅尔二人面前。

来者一身洗得发皱的黑衣，可以看得出，他的生活很拮据，花白的短发，布满褶皱的枯脸，像是无水之源的古井般，历经沧桑。

双眸被淡白色的薄纱所遮盖，瞳孔始终正式前方，不难看出，是个瞎子。

他柱着拐杖缓缓走到二人面前，蠕动了嘴唇，嘴角带动脸上的褶皱：“我想二位肯定处于迷茫。”

涅尔望向戈登，他略带犹豫的说道：“戈登局长，我有些不放心那个警员，你来陪陪这个于上帝同在的将死之人。”

涅尔刺耳的话语，自然传入这个看似长期营养不良，所导致的瘦弱老人的耳畔。

他没有生气，只是微微摇头，苍老的语调中带有惋惜：“年轻人，不要离开此处……”

涅尔听闻，刚刚转身的脚步一停，他眉头一挑，背对两人，面露不屑神色：“如果我离开会怎样？”

老人艰难蠕动了干枯的嘴唇，有些急促的说道:“会死！”

声音中带有不可质疑的意味。

涅尔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开。

老人摇头叹息，似乎涅尔死在他的面前一般。

“老先生，不用去管刚才的年轻人了，我现在很好奇，你为什么在这里？”戈登眼神一冷，如毒蛇般令人心生寒意，枪缓缓抬起。

这个老年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而且还是个瞎子，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起码现在涅尔二人这么想。

……

涅尔快步走向楼梯，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警员的面容。

“但愿不是那个家伙。”涅尔心中祈求，加快了速度。

来到了二楼，涅尔双手持枪，他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发出的多余的声音，现在除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就是一楼的交谈声。

当走到二楼的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涅尔蹑手蹑脚，他仔细看着门口各个方位，确保在最好的角度，击毙那个家伙，当然前提那个人……不是警员。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没有敞开，涅尔的计划就此落空。这个房门似乎引诱着人们打开。

“嗯？烟味？”涅尔突然嗅到了烟的气味，这无疑不给涅尔的判断增添了几分证据。

“房间当时就三人，平时戈登局长压根没有抽烟的习惯，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个家伙，看来是假装被催眠，然后……不对，他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把我们调走？”

涅尔心如细发，他不断在脑海里思考，身体慢慢挪动，那扇充满诱惑的房门近在咫尺。

“呼～”涅尔吐了一口气，旋既，猛的打开房门，一个翻滚直接进入屋内。

涅尔对于房间的布置可谓是了如指掌，翻滚可以避免门后两侧的敌人袭击，而且在翻滚的过程中，也可以侦查自身两侧的情况，这是涅尔身为退役特种兵的实战经验。

“没人！”涅尔在翻滚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两侧的情况。

“看来在这里。”涅尔停止了翻滚，躺在地上，立马持枪对向前面。

“也没人，该死的。”涅尔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转身。

倏的，一张惨白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涅尔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关键时候，他还是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成真，而且是那个……难缠的家伙。

在生死攸关之际，一个人短暂的迟延，往往会带来致命的代价。

“不好！”涅尔暗道不妙，他连忙抬手开枪。

可是一计重拳带有阵阵拳风倏的向涅尔眼前袭来。

“啊！”涅尔吃痛的惨叫一声，手像是不听使唤般，直接将掌心的枪松开。

接踵而至的是一记猛踹。

涅尔顿时感觉鼻梁和小腹传来阵阵灼烧感，疼痛掺杂其中。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退了几步，靠着墙上。

涅尔摇晃了有些昏聩的脑袋，鼻子流出温热的液体，他双眸满是惊恐，嘴角抽搐的颤音道：“真的是你……JOKER！”

小丑似笑非笑的看了涅尔一眼，旋既，将刚才涅尔丢在地上的手枪，踢到一边。

“该死的，没了枪，我就失去了唯一的仗倚，如果硬拼体技，我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受伤了。”涅尔大脑飞速的旋转着，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胜算。

小丑肆意的拨弄了他的绿发，他拿出嘴唇上的烟，朝涅尔吐了一口。

霎时间，烟气如雾，不知涅尔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所见，只见烟丝缕缕胜过青烟，弥漫在屋内，仿佛一切皆是虚幻。

涅尔低下了头，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肉色的皮质，上面满是浓密的头发。

“原来如此，只不过是伪装吗？哈哈哈！”涅尔对于眼前的男子，虽说未能洞若观火，但也是了解颇深他自知……今日必死。

“哦，你为什么笑？”沙哑的声音传入涅尔的耳畔。

小丑走到涅尔面前，他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脸上化有惨白色的小丑妆容。

“你知道吗？你坏了我不少好事。”小丑在涅尔的嘴边，摸下温热的血液，随即放入自己惨白的舌尖上。

“啧啧……”小丑回味般的咂舌，他咧起嘴角，嘴角两侧的疤痕愈加明显，他那毫无感情的双眸透露出浓浓不屑。

“你知道吗？天黑了。”涅尔面露笑容，挺直了腰板，微闭的双眼满是戏虐，深深的望向小丑。

“哦？”小丑似乎听懂了涅尔的意思，他收敛起笑容，轻轻的将涅尔的鼻子向一边掰去，鼻梁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涅尔没有反抗，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的痛觉神经麻木，他嘴边沾满血液的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究竟在笑什么？”小丑双手狠狠的掐着涅尔的脖子，咆哮道：“你这个混蛋！”

涅尔想反抗，可是全身的无力感狠狠的束缚住涅尔。

意识随着小丑手指力道的加重，变得越来越微弱，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他甚至见到了已经逝去的双亲，向他伸出了手。

朦胧中他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直接破窗而入，冷冽的晚风随之袭来，将黑影身后的斗篷吹的猎猎作响。

涅尔勉强挤出几丝笑容，他费力的蠕动着嘴唇。

“我……打开了……蝙蝠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