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钥匙解锁车门,用颤抖的左手拉开车门,一下子就坐入车内,关上车门,眼中的湿润再也难以阻挡,泪水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流下。仰起头,闭上双眼,想要以此制止泪水的流下,但是却难以起到丝毫作用。他放弃了抵抗,仍由泪水的肆无忌惮,他缓缓地低下头,用尽全力地捶打着身前的方向盘,发泄着他的痛苦,这莫名其妙而又突如其来的灾难。这样的发泄不能够满足他,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地,非常努力地,吼着。即便声音嘶哑了,仍然,努力地,非常努力地,吼着。
当南直京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心中一阵绞痛,想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绞痛愈发强烈,忍着心中的绞痛,他用仍在颤抖左手的从裤子的口袋中拿出自己手机,拨通了温宁鞠的电话,那个他一直无法放下的人。“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此时此刻,种种的一切悲伤,如同无数利刃,朝着他没有任何防备的心脏袭来,将他的心在瞬间扎的鲜血直流。绞痛在体内蔓延开,胸口也开始出现了痛楚,他开始了咳嗽,轻微地咳嗽了一会儿,一股血腥味忽然在口中出现。他走到厕所,对着洗漱台吐出一口口水,口水混着鲜血变成了浅红色的液体。他意识到这仅仅只是开始,拧开水龙头,低下头,吸入一口自来水,漱了漱口,然后用手臂擦拭了嘴角。看着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眼角又不争气的湿润了,再一次低下头,双手捧住自来水,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抬起头,再一次看向镜中的自己,红肿的双眼格外醒目。
他慢慢地走到客厅,走到沙发旁,从小柜子上拿起自己的烟盒和火机,下意识地准备抽出一根,突然想起刚才在厕所中吐出带血口水,一把将手中的烟盒和火机向着地板摔去。这一摔,也摔光了他的全身力气,他瘫软地坐到沙发上。弯着腰驮着背,低着头捂着脸,直至现在,他也没有办法接受现实。现实对他而言,太残忍了,残忍的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余地。
现在的他真正的无动于衷了,现实仅此而已,对现在的他而言,活着不是现实,死去才是现实。他没有任何选择,唯有接受,既然无法改变结果,那就不改变了,坦然一点。相比之前的他,现在可能更清醒,没有迷茫了。毕竟,将死之人,何来迷茫呢?
从烟盒中再次掏出一根烟,烟入口,嘴叼住,烟点燃,嘴吸气,烟燃尽,醉吐气,烟摁灭。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偶尔在结束这个过程后会喝下几口啤酒。没过多久,木制烟灰缸就被塞满了。塞满的那一刻,胸口再度有痛楚袭来,但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只是突然脑海中有一个念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