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庭安扬起手,用劲击了三次掌。
清脆的掌声在大厅中回荡,泛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波澜。
掌声传开后,只见陆庭安三人进来时的那一扇鎏金的大门再度被打开。
众人抬眼望去,发现是温尼尔爵士领的卫队队长科里。
他身着一身戎装和另一位不知名的圣骑士以及一队侍从押送着一样貌老实忠厚、衣着整洁、但脸色憔悴的一名仆役。
看见这个人,一脸叫屈的惠蒂尔顿时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在一瞬间就压下自己眼中的震惊,改变了自己外在的表情。
但他的刚才那宛如茅草屋中表情躲不过拥有辅脑的陆庭安。
陆庭安发现了惠蒂尔的不自然,他偷偷一笑,朗声进步道:“惠蒂尔,你认识这个人吗?”
惠蒂尔眼眸微凝,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一个糟老头子,谁认识他呀?”
然后他转头对着乔纳森咆哮道:“乔纳森,我和你们温尼尔爵士领的确不对付,可你也别忘,我好歹也是位列贵族七阶第二阶爵士阶的人物。”
“你休想用一个不知哪里找来的糟老头子污蔑我,我惠蒂尔也不是那么好易于的!”
阶层,一个物质化的名词概念。
其由权力、财富、和名望所构成。
当然在这个世界还有另一项构成要素,那就是“力量”。
当然,不论在哪里,不论在哪个世界。
阶层最常用的就是“按资排辈”。
大到诸国会晤、小到聚会宴请。
与会的人员总会不由之主地按身份大小分出上层、中层和下层。
在温莎市这上层宴会中依然是如此。
整个大厅围观的众人分为三拨人。
最核心的、视野最好的,是觉醒了超凡力量的温莎市各势力的主宰者。
中间的是那些未能觉醒超凡力量的贵族们和高级行政官员。
最外围就是各商会、行会的主事者和负责人。
靠外围的人只能从人缝中窥见几眼。
看不见具体情况的他们,只能以听觉去感受核心区的剑拔弩张。
而听到惠蒂尔驳斥的人,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毕竟刚才那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那个样貌老实忠厚的仆役的级别太低。
凭一个地位低下的仆役就想告倒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议会议长,这太难了。
可不知为什么,刚才还为惠蒂尔“仗义执言”的麦克雷和肯迪等人再见到那个仆役时却“偃旗息鼓”了。
没有察觉到周围情况变化的惠蒂尔还在咆哮着。
陆庭安等他够干舌燥后才施施然地开口确认道:“您是真的不认识我身边这名仆役吧?”
“是的,我确认。”惠蒂尔再度确认。
“好、很好、非常好。”惠蒂尔身前的陆庭安不知为何鼓起掌来。
看着神色坦然,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陆庭安,惠蒂尔心中顿时产生出一股不妙的想法。
可他又不知道这股不妙的原因在哪里。
“反正无论这个仆役说什么,我都不认就是了,怕什么?难不成还能告倒我?”惠蒂尔这样想着。
于是他只能等待陆庭安下一步动作。
惠蒂尔本以为陆庭安会去询问他身旁的那个仆役。
可陆庭安没有询问仆役任何问题,他转过头去问着在一旁有些许沉默的制糖协会副会长麦克雷。
“麦克雷先生,您认识这名仆役吗?”
满头白发的麦克雷看了下那名忠厚老实的仆役,又转眼看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惠蒂尔,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认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的陆庭安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他又对着制糖协会的韦迪问道:“韦迪先生,这名仆役您认识吗?”
有些丧气的肯迪瞥了一样还是雾水满头的惠蒂尔说道:“认识。”
陆庭安开心地点了点头。
“那顿拉先生,您认识这名仆役吗?”
“认识。”
陆庭安接二连三地问了一大圈贵族,都得到的是“认识”的回答。
最后,陆庭安回转视线落点。
看着一头雾水、不知何故的惠蒂尔开心地说道:“先生,这么多温莎市贵族议会的贵族都说认识。您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惠蒂尔仍然吼怒着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
“他是谁?”陆庭安用一种搞怪、莞尔的语气说道:“他就是温莎市贵族议会的一等侍从、负责打扫议会会场的侍从、每日在会场门前静静守候的侍从、负责会场上传下达的侍从。”
“当然,也是你亲手将‘议会最佳侍从’这块奖牌连续四年颁发给他的‘最佳’侍从。”
“你说你不认识他,谁信啊?”
听到这惠蒂尔已经彻底明白了。
他脸色泛红,血气上涌,仿佛抹了猪血一样。
惠蒂尔的心脏不用自主地“咚咚咚”地炸了起来。
惠蒂尔嘴巴干巴巴的张着,尖刻的嘴巴再也不复宛如的伶俐。
良久良久之后,惠蒂尔才面色潮红的突出一两个字符:“你、你、你诈我。”
陆庭安灿烂地笑着,英俊立体的脸庞仿佛有着阳光在打转:“惠蒂尔先生,我可没诈你。是你自己露出马脚的。”
陆庭安笑容越是可亲,惠蒂尔越是哽得说不出话来。
他用抽搐的手指着陆庭安地鼻子:“你、你、你……。”
可还没等惠蒂尔把话说完,身披黑色风衣的制糖协会的副会长麦克雷就打断了他。
麦克雷他满脸怒容,仿佛正义的化身一般,义正言辞呵斥道:“好你个惠蒂尔,没想到你竟然是血手团的恶贯满盈的副团长‘乌鸠’。差点被你瞒过去,端的是好演技!”
卷发,手腕有金链缠绕的韦迪也一脸悲痛欲绝地骂道:“贼子,没想到你真的是血手团里那滔天罪恶的‘乌鸠’。”
原先为惠蒂尔说话的其他贵族也如梦初醒、一脸仿佛自己是受害者一样地骂道:“惠蒂尔你个毒蛇!”
“惠蒂尔,你藏得好深啊。”
“我们被你骗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