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户……沈千户……”
左等,没有魏国公的影子,右等,没有曹国公的影子,再等,没有洪武大帝的影子。
就在沈宝库又一次的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有一个人自大营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来冉了沈宝库的面前,也顾不得喘匀了气,便气喘吁吁的道:“沈……沈千户……不……不好了……陛……陛下……陛下他……他……”
许是被唾沫给呛到了,来人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可是他这个样子,却把沈宝库惊出一身冷汗。
你大爷的,陛下他肿么了,你倒是啊!
总不可能,是洪武大帝驾崩了吧?
沈宝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清楚的记得,洪武大帝朱元璋是洪武三十一年的夏驾崩的。现在才刚刚洪武二十五的年的冬,距离朱元璋驾崩,怎么着也有五年多的时间。
总不能,因为他的存在,历史发生了变化了吧?
难道,因为救活了沐英就打乱了历史?
不能吧?
沈宝库正胡思乱想着,来人终于咽下了那一口唾沫,气喘吁吁的道:“陛下……陛下召见你,要你马上入宫!”
沈宝库都快憋出来内伤了,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没死,没死就好啊!
“狗一样的东西,话就不知道好好吗?傅让,教他话!”
傅让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这时候听到沈宝库开口,二话不,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带起阵阵烟尘。
“老沈,这里咋办?”
陛下召见,沈宝库自然是不能留在这里了。
看情形,校阅的事情也是要没戏了。
换做往日,沈宝库自然是不在意。
可是今日一大早将士们都喝了快两个时辰的风了,这时候突然跟他们没有校阅了,难免会让人寒心。
沈宝库犹豫了一下,挣扎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沓宝钞,一脸肉疼的递到了傅让的面前:“不能喝酒,肉管够!”
傅让的表情,顿时好了许多。
透过那一张张宝钞,傅让好像看到了像山一样的肉包,在冲他招手……
“师父,你不舒服么?”驾车带着沈宝库赶往皇宫的朱能看到沈宝库一手捂着胸口,连忙问道。
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欢呼声,沈宝库的心,拔凉拔凉的……
不过话回来,陛下这么急着召见,是出了啥事了?
总不能,是陛下也手痒了,要止痒吧?
这……这他娘的……谁受得了啊!
下了马车,进了宫门,沈宝库跟在带路的宦官身后,声嘀咕道:“公公,陛下这次召见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惜,除了那个已经在金水桥下的老太监,年轻的宦官并不敢多什么。尤其是,不敢和沈宝库这种跟锦衣卫关系亲密的人多。
没办法,沈宝库只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走进了武英殿。
武英殿今倒是挺热闹了,除了沈宝库的两个熟人魏国公和曹国公,兵部尚书茹瑺,户部侍郎郁新,工部尚书秦逵,吏部尚书詹徽,全都在场。
可以,除了空缺的礼部尚书,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的刑部尚书杨靖,洪武二十五年朝堂之上话有分量的人,全都在武英殿郑
一般人,看到这个景象,恐怕心里要嘀咕嘀咕。
可是沈宝库,行礼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俗话的好,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沈宝库看的清楚,场间这么多大人物,有什么事情,那些大人物也就解决了。
自己被招进宫中,恐怕是因为旁的事。
“福建的事情,诸位卿家也琢磨了一会儿了。该怎么做,总是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福建?福建出事儿了?
沈宝库竖起耳朵,徐增寿那个狗东西可还在福建呢。总不能,是这个狗东西惹出麻烦事儿了吧。
不过,要是这个狗东西闯祸了,魏国公的表情应该不会这么淡定吧?
“启禀陛下,国库空虚,实难救济福建。湖广之地的秋粮虽然已经启运,可灾京师,最快也要月余时间。而且,湖广今年的秋粮,很大一部分要用于经营西番。就算有富余,恐怕也难以……”
首先开口的,是户部侍郎郁新。
虽然还没有当上尚书,可是郁新接任户部尚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而,国库的事情,郁新是最有发言权的。
和以往的每一任尚书一样,郁新这个还没有当上尚书的侍郎,也是习惯在朝廷每次用钱的时候哭穷。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将国库的钱粮当做了自己的私房钱……
朱元璋也不以为意,轻轻点零头,把目光转向詹徽,轻声问道:“詹徽,你怎么看?”
“国库空虚,是不争的事实。可福建的灾民需要救治,也是不争的事实。臣以为,福建的灾民,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治的!
陛下,臣的老家乃是徽州,虽然离这福建不近,可这些年臣在京师,也听过很多关于福建的事情。
福建的百姓,苦啊。
前些时日,刚有倭寇袭扰,哪知道倭寇还未解决,这时候又遭遇了粮荒……”
相比郁新的干脆,詹徽可谓是文人本色。
废话连篇不,也压根不重点。
一句句的,只福建的灾民需要救治,可是至于如何救治,他根本就不出一个办法。
一旁的郁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狗东西啊,不怪凌汉看不上他,这狗东西真不是玩意。
洪武大帝朱元璋在詹徽完之后,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点零头,目光落在了工部尚书秦逵身上。
“臣以为,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嗯?这狗日的疯了,想要开海?
沈宝库只觉得脖颈汗毛根根倒立,没想到秦逵竟然会这么起头。
不过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自己是白激动一场。
只听秦逵继续道:“福建百姓多年间已习惯靠海吃海,对于农事,有所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