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雅缇纳坐在被宝石装饰过度的黑色王座上,轻摇装着上好红酒的高脚杯,欣赏咕咕伞中的黑暗领域。
她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红润的嘴唇含住玻璃杯边,白嫩的手抬起酒杯,将杯中不多的红酒饮尽。
这是雅缇纳一直舍不得喝的美酒,只有在自己最开心的时候才会喝上几杯。
“不错嘛,黑暗领域竟然给你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对手——”
咕咕伞在空中不停旋转,洒下的黑暗笼罩在海云的头顶。
空酒杯又添上一杯,这是雅缇纳的第四杯,看样子她是要一直喝到海云结束为止。
“成功或是失败,都取决于你自己。”
雅缇纳笑了笑。
“只有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才能激发出一个人最大的潜能。像一个动物一样活下去,留下来的才是强者。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其他的挑战——”
“登上顶峰的人总是少数的,而到达另外一个顶峰后才会发现,永远都看不到真正的尽头。”
雅缇纳伸了个懒腰,躺在宝座上抱着自己的洋娃娃,欣赏着自己双手无名指上的黑白双皇星戒。
“第二层黑暗领域中的对手是根据每个人的实力来进行调整的,在绝望与恐惧中,存活下来的一只会不断增强。黑暗领域中的对手不可能击败,直到召唤出自己的雷术灵器为止,他们都不会消失——”
“公主殿下,不知道你的雷术灵器会是什么样的?”
雅缇纳有些好奇。
“白发剑客——黑暗深渊——,是了不起的人物哦,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平安?”
“好像是的。”雅缇纳拍了拍周中毛茸茸的洋娃娃,笑得很灿烂,诡异的黑白脸上,眼角夸张地上翘,“平安,白发剑客——萨菲罗斯手下五大将军中最强的存在。”
“没想到你的对手会是他......”
雅缇纳连连摇头。
“黑暗领域幻境虽强,但亦有上限。能模仿出来的,也只有我见过的、有印象的对手。除了那个恶魔萨菲罗斯外,这个白发剑客平安可就是最强的存在。”
“就算是奥雷波·菲涅尔大人都无法战胜他,他是我见过世上最强的剑客,没有之一。”
“萨菲罗斯失踪后,平安一人一剑独挡万人,就算是奥雷波和六国柱合力作战,也很难战胜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战神,当年,我还输给他了呢——”
雅缇纳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
“那把剑叫什么来着?”
“血牙。”
“对,就是血牙——”
“如果不是他,恐怕萨菲罗斯的帝国会提前三十年灭亡。”
“很可惜,那个时代有萨菲罗斯,不然他就会成为那时的主宰。虽然比不过奥雷波大人,可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雅缇纳叹了口气,回忆往事对她来说是件痛苦的事。
“当然,黑暗领域中的平安和血牙并不真实存在,而是根据你的实力幻化出来的。”雅缇纳猩红色的瞳孔流露出喜悦。
“你的实力很强,能让平安出场的人不多,数来数去就那几十个人。”
“但还是有人比你厉害。”
“你喜欢的克劳德·菲涅尔那小子,直接击碎了第一层黑暗领域的梦境,在第二层中,吓了我一跳,他的对手便是黑暗领域的恐惧上限——恶魔萨菲罗斯。”
“不过他可要比他的父亲强太多了。”
“他的父亲奥斯汀·菲涅尔已经很强了,召唤出了影阳之锤,是幻雷塔中产生的最强世界级灵器,凭借影阳之锤和萨菲罗斯战了个平手。”
“虽然是黑暗领域中幻化出来的,但实力并不弱,在克劳德之前能战平萨菲罗斯的只有奥斯汀一人。”
“克劳德是个怪物,凭借天赐击败了萨菲罗斯,出乎我意料。如果那个小子继续成长下去,终有一天会超过奥雷波大人,这是我的直觉——”
雅缇纳一脸傻笑地看着海云,此时的她正沉浸在黑暗领域之中,双眼无光。
“平安,平安......”
“你能战胜他吗?”
“有史以来最强的剑客。”
空旷的大殿四周萦绕着巨大的墙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复杂而又巧夺天工的花纹雕刻,巨大的穹顶上挂着水晶吊灯。
雅缇纳打了个哈欠,晚礼服紧紧地贴在她曼妙的身姿上。
而黑暗领域中的世界,却嘿安戈洛大殿中完全不同——
淡红色的血海似一片红色玛瑙铺成的地毯,在零零碎碎的飘雪中波澜不惊。亘古不变的时空中,空气仿佛凝结,时间也静止了。
妖刀寒光凛凛摧枯拉朽般的肃杀拉扯着粘稠的空间,灰色的细沙覆盖在漆黑的冻土上,一望无垠的海岸线上只留下海云一个人孤独的脚印。
奇形怪状的妖剑握在白发剑客的手中,空洞的瞳仁中,海云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比冬天还要寒冷四十倍的严寒向她袭来,尽管杀意已经退散了许多,可恐惧依旧萦绕在她的心头。
好似走在刀山火海上,上万把锋利的刀刃刺痛自己的肌肤,一米二的妖剑有着能将一切都斩断的气势。
即便是世界级灵器的寒花枪,在死神面前只不过是件三岁小孩胡闹的玩具。
妖剑——
并不是上古灵器,但却有着超越上古灵器的力量。是什么样的人会用有这样恐怖的实力?海云皱着眉头,紧紧握住手中的寒花枪。
想要通过黑暗领域第二层的考验,只有依靠自己——
从死亡的边缘回过神来,海云回忆起雅缇纳在安戈洛大殿说过的话。
想要通过第二层考验,唯一的途径就是获得属于自己的雷术灵器。第一层幻雷塔,本就是雷族灵术师获取强大灵器的地方。
在生死的边缘上战斗,召唤出最适合自己的灵器。
只要灵器一出,考验也就会结束。海云所要做的并不是打到眼前的白发剑客,而是在鬼门关前获得自己的雷术灵器。
十二雷术脉门全部开启,十二海族脉门与海洋之心的五个源脉门产生共振。强大的灵力再次汇聚全身,快速旋转的气流向四处扩散,灰色的洗沙被卷到空中,如镜子般平静的猩红色海岸线边一道道同心圆涟漪出现。
对如何召唤出不存在的雷术灵器一无所知,只有将自己再次置身于死亡的威胁下才能爆发出一个人最大的潜能,就像两个月前在血缒海湾被十二个顶尖海族杀手追杀,死亡中谋得一线生机,奇迹才会发生。
“这个人的剑法太过诡异,着了魔似的,几乎是一瞬间自己就会被妖剑斩杀,若不是分毫的失误,封喉的一剑早已使得自己裂成两半。”
应该算是失误吧,对于这样强大的剑客来说,只要是他愿意,自己定然多活不过一刻。
那是这个世界无法企及的力量——
胸腔中翻滚着的气浪如同费滚的水,在极高温度的边缘却又是跌入冰点的寒冷。难以形容这种荒谬的恐惧,像是无数尖刀利刃飞快地在身体内部游窜切割着,所有的经脉和肢体都在这些利刃之下千刀万剐、分崩离析,整个人似乎都不在了。
这是来自地狱使者的恐惧,面对死亡任何人都是一样。
知道自己再次向白发剑客发动进攻,定会是死路一条,但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通过第二层黑暗领域的考验。
意识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混沌一片,无数纠缠着的力量充斥着自己的内心,在出枪之前,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了胜利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这份滑稽的信心从哪里来,但喉咙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成功或是失败就在这一瞬间。
视线并没有被幻觉笼罩,黑暗中流动的猩红色血海四处汇聚而来又重新离散而去。
风中鼓动的漩涡收缩在海云身旁,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寒花枪化作一条蓝色的巨龙,向白发剑客的方向攻去。
周围一片漆,天空中漂浮着的白色雪花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
枪尖凝聚着强大的灵力,心脏跳动的一瞬间,行雷术留下的雷电残影仍在原地。
这是海云最快的速度——
白发剑客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臂,诡异的妖剑闪着凛凛的寒光。
嗙——
天空中一声轰隆的闷响,长枪落地。
果然——
就在出枪的那一刻,妖剑提早赶到。仅仅一招便击飞了海云手中的寒花枪,枪头陷入地面三十公分,枪身凝固在寒冷的空气中。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白发剑客这一剑并没有伤到自己,捡回一条命并不意味着什么。失去寒花枪的自己就像是失去尖牙的狼,无论如何,她绝对躲不开白发剑客的第二剑。
天空中并没有闪电般的炸裂声,死亡的宁静笼罩在整个上空。
无数雪花飞卷舞动,然后瞬间消失。
活下去——
这是海云心中唯一的执念。
如同大海一般纯粹的深蓝色海洋之心散发出微弱的光,白色短袖上衣缠绕在她纤细的身姿上,宛如一个被贬入人世间的女神。
微笑是最美的画卷,在死亡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风吹动着乌云,在天空中快速地席卷着。
海云耳边响起了清脆而悠扬的宝石碰撞声,在这静谧的黑暗中无数的灵力从她灵脉中不断显现。
活下去——
海云抖动着自己的手腕,从前的回忆一幕幕划过自己眼前:叶娜城中庭院的日子,和哥哥姐姐们一起打打闹闹,到后来血腥的政变,兄弟姐妹们互相残杀。
克劳德儿时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浮现,许下的誓言至今他还犹记。
一条冗长的走道延伸到远方,是两座宫殿中间的间隔地带,冰凉般的夜色中浮现出白色的幽灵。
活下去——
血缒海湾上,克劳德将重伤的自己抱起,耗尽自己的雷脉力量,为自己续命。
一幕幕,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带着所有人的祝福活下去——
海云笑了笑。
就这样死去,一定有很多不甘吧!
哐——
又是一声巨响。
长剑斩下——
——没有丝毫痛楚
海云缓缓睁开眼睛,正要斩下的妖剑静止在空中,单手握剑的白发剑客仿佛遭到冻结,动作停在空中,眼神平视前方。
下意识格挡的左臂并没有被妖剑斩下,一个银白色点缀着华丽花纹的盾牌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盾牌上带着雷电,是雷族特有的灵器。
五层雷法,海云能明显感觉到雷术灵器和自己体内源脉门产生共振,这是第五层雷法特有的能力。灵器和灵术师的脉门相结合,实现兵人合一。
地平线的终点,薄薄的像是没有远方,灰色笼罩的世界中,空气仿佛冻结了一般。
整个世界崩塌了——
考验完成,黑暗领域就此一点点分崩离析。
巨大的冲击波吹散了四周的飘雪,黑色冻土裸露出来,为大地铺上一层幕布。猩红的血海退潮了,显露出沉船遍布的海床,无数的枯骨如同骸骨阶梯一般空气中飘荡着血腥与残酷。
雷盾十分强大,挡下白发剑客的一剑后没有丝毫损伤,坚硬的表面泛着威严的寒光,如同折戟武士身上的盔甲,即便是利剑也无法刺穿。
海云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竟然召唤出自己的灵器。
如汪洋般好汉的灵力充斥着雷盾,这份强大的力量能与寒花枪媲美。
普通灵器?
不是——
至少是上等灵器级别的存在,甚至更高——
这个半径只有不到半米的手腕护盾贴在海云的小臂上,没有任何重量,坚硬程度达到了骇人的高度。
天空并没有像第一层黑暗领域那样如同玻璃一样碎裂,而是化作粘稠的白色雾气渐渐消散。宽阔无边的猩红血海摇曳着微光,有蓝色的流动天幕从海云眼前消失。
一缕金色的阳关射入这个世界,穿过孱弱的恐惧,仿佛将幕布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海云右手拾起寒花枪,左臂的雷盾闪烁着耀眼的雷光。
五个器脉门——
就在刚才抵挡白发剑客的那一瞬间,海云的灵力瞬间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是雷盾帮助了她,五个新生的器脉门如同一双有力的手,推动海云向前。
雷盾出现后,白发剑客停止了进攻,收起长剑,随着这个坟墓般死气沉沉的世界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黑暗散去,安戈洛大殿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黑暗,海云依旧维持着进入黑暗领域前的动作,只不过左手手臂上多出了一个轻盈的盾牌。
“这就是你的雷术灵器?”
雅缇纳尽力隐藏着惊讶的语气,懒散的样子,似乎对海云能通过第二层黑暗领域没有任何新奇。
“是个很好的灵器,雷盾,配合上寒花枪,在战斗中应该有很好的效果——”
雅缇纳收起手中的咕咕伞,一个残影来到海云的面前,仔细瞧了瞧海云左手手臂上的雷盾。
“世界级灵器,和寒花枪是一个层次的。”
“虽然比不上奥斯汀的影阳之锤,但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灵器了......”雅缇纳扛着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咕咕伞在海云面前走来走去,若有所思地说道,“世界级灵器的脉门可以无上限增多,和你的寒花枪一样,虽然不及上古灵器巨大的威力,但其潜力是无限的——先不说萨菲罗斯,拿克劳德的父亲奥斯汀·菲涅尔举个例子,虽然只是世界级灵器,但强大的威力配合上第九层雷法无雷之境,八件上古灵器顿时间灰飞烟灭——”
“所以说,你这家伙算是很走运的啦——不仅有海族十大世界级灵器中的寒花枪,还拥有上古灵器海洋之心,这次还在幻雷塔中得到了这个雷盾。”
海云收起手中的寒花枪,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雷盾,上面还带着如血缒海湾中一样的雷电。
“克劳德说,幻雷塔中的都是雷电幻化出来的,走出幻雷塔,这个灵器会消失吗?”
“不会!”
雅缇纳用手中的咕咕伞敲打着安戈洛大殿坚硬冰冷的地面,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十七层幻雷塔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唯独从中获取的灵器才是真实的。”
雅缇纳的话语中带着无奈的语气,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开始变得惆怅起来。
海云默不作声,她或多或少能理解雅缇纳的无奈,守护雷岛上千年,作为幻雷塔守护者,她寸步不离,虽然在幻雷塔中有大千世界与她作伴,可曾经的战友和亲人都离自己远去。爱笑的她很孤独,所有人离开,只剩下自己——
短暂的沉默后,雅缇纳深吸一口气,转头问道:“想好给这个盾牌取名字了吗?”
海云跟随着雅缇纳的步伐,笑着问道:“雅缇纳大人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冷笑着,雅缇纳伸了个懒腰,大大的哈欠似乎从未睡醒过,“这是你的灵器,应该你来取名,就像咕咕伞。带给对手无限的恐惧,为了让它听上去更可爱些,所有叫它咕咕伞——”
“黑白双皇星戒呢?”
“那是奥雷波大人赐予我的。”
“赛巴斯魔笛呢?”
“赛巴斯魔笛是上古灵器,我只是它的传承者,在我之前的那位传承者叫做赛巴斯,所以我就用他的名字来命名了——”
雅缇纳咬着嘴唇,黑白相间的诡异脸上露出笑容,安戈洛大殿中冰冷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她的笑容而温暖,相反,一种看不见的紧张感弥漫在空气里面。
“想好了吗?”
“早就想好了!”
海云如此果断的回答让雅缇纳感到很意外。
“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和咕咕伞一样愚蠢?”
“怎么会?雅缇纳大人可是最聪明、最强大的人——”
一脸满足感,雅缇纳谦虚的笑了笑,注视着海云。
“幻雷盾——”
“幻雷盾?”
海云点点头,“雅缇纳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不好听——”
“可——”
海云刚开口就被雅缇纳娇弱蛮横的声音打断,“这是你的灵器,既然叫做幻雷盾,那就幻雷盾吧!”
“幻雷寒花,未来的女武神,在你的身上我看见了一个朋友的影子。”
“朋友?”
海云从雅缇纳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无尽的思念,如同大海般深厚,又似湖水般平静。
“她很强吗?”
“很强,她的实力在我之上。”
雅缇纳的周围似乎了笼罩着一层仿佛雾气般的尘埃中,微风一吹,尘埃褪去,看起来梦幻极了,就像是从童话世界走出的人物。
叹了口气,雅缇纳并不想多说,所以转头问道:“准备好下一个考验了吗?”
“下一个——”
海云眼里放着光芒,揉揉自己的眼睛,露出一脸傻眼的表情。
“不用休息吗?”
“不用。”雅缇纳的目光顿时如利剑般刺来,凶横无比,“幻雷塔中的人是不会感觉到劳累的,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修炼。”
雅缇纳打开自己手中的咕咕伞,瞬移到安戈洛大殿的空中,俯视着脚下的海云,抬头说道:“下一个考验,我会亲自和你战斗。赛巴斯魔笛暂时不会被使用,但我会使用黑白皇星戒和咕咕伞。”
“我怎么可能是雅缇纳大人的对手?就算我获得幻雷盾,也无法战胜咕咕伞,更何况黑白双皇星戒?”
“在黑暗领域中,面对白衣剑客你不是仍然顺利通过了考验吗?成功并不意味着胜利,而是对自己的超越。”
“想要变强,就要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
“一路上会遇到很多的挫折,一次次跌倒,然后再一次次爬起,如果无法从危险和失败中提高,永远不可能成为强者。”
海云低下头,脑海中仿佛流星从天客飞快地飞过,白色光芒被风吹散后,身影渐渐消失。
雅缇纳说的不错,两个月来自己每一次的提升无一不是建立在死亡的边缘,挫折很多,但收获亦多。
唯有不断直面残酷的现实,才能见到更广阔的天地。
“请多指教,雅缇纳大人。”
一阵光芒照亮安戈洛大殿后,如蚂蚁般渺小的海云右手紧握寒花枪,左臂幻雷盾严阵以待,正如雅缇纳所说,此时的海云已经成为了一个美丽的女武神。
“很好,很好——”
咕咕伞撑开的瞬间,白皇星戒与黑皇星戒几乎是在同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束从白皇星戒中散射出,漆黑如深邃夜空的黑暗倒影在黑皇星中。
海云看着这个神奇的黑白世界,目瞪口呆。
所有的光芒混杂在一起,世间的色彩消失了,整个世界变成了国际象棋棋盘。
仿佛会呼吸一般,光晕不断变换着,慢慢摇曳在此起彼伏的黑白交替之中。
不急不缓,海运脚步轻盈向前走去,在持枪冲向高高在上雅缇纳的瞬间,她似乎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向战士一样地去战斗,捍卫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带着故人的祝福活下去——
不知道能否取胜,但从未退缩,强者,是有强大的意志和内心,还有明知会失败却要努力试一试的勇气。
“如果是这样,我也算是个强者吧!”
海云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感觉自己有了高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