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琨将烤肉奏到娄茂鼻下,娄茂一手撕下一块肉,本想塞进嘴里享受,却发现肉里猩红血迹,下不了口。
娄茂鄙夷道:“我没说熟了啊,我是给你闻,又不是叫你现在吃。我以为我心急,你居然比我还急。”
“说你傲你还不信。看吧,外面都烧糊了,里面还带红。”娄茂回娄琨一顿白眼,伸手欲抢过烤肉,“你烤,简直是糟蹋口粮,拿来我烤。”
“抢什么抢,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正烤得上瘾咧。”娄琨一把掸开娄茂的手,又从衣架上拉下娄茂的遮羞布并丢给娄茂,“你不是怕被人看见么,赶紧弄干它早早将白花花的臀裹住。”
娄茂被娄琨丢来的遮羞布罩住脸,彻底无语,心里毛毛的好想暴揍眼前这家伙。
娄茂取下遮羞布,用手摊开并奏到火边烘干。
“喂,离远点儿啊,都快沾到肉上了。你这是想给你的遮羞布添缕肉香还是想在肉上留分裤衩味?”娄琨谴责道。
“离远了,跟挂衣架上有什么区别?”
“又不是没有柴火,你不会另引火堆呀?”
娄茂是无奈了,干脆不再干预,他爱啥弄就啥弄吧。“行,你赢了。”
许久过后,烤肉被烧出股糊味,娄茂再也忍不住,“啥烤的,烧糊了都不知道?”
“糊了吗?别乌鸦嘴。”娄琨半信半疑,撕开烤肉一看,果然全糊了。
娄茂也动手将烤肉撕烂,好大一块肉,剥掉被烧焦的部分,也就仅能啃骨头了。“还好玩吗?还在兴头上没?”
“鼻子堵塞失灵,没闻到烧焦味啦。”娄琨尴尬笑道。
“这么好一只果子狸,让你烤得像个没到季节的柚子,去掉皮,留下的只是花生米大小的果肉。”
“我以前也这样烤啊,这次失败只能怪鼻子不灵。”
“你娘就是天底下手艺最差的厨子,根本不敢传授你厨艺。”
“咱两斗斗嘴可以,别连带长辈行不?再怎么说,果子狸是我逮到的,分一半骨头给你啃都不错了。”
“拿去河边清洗还差点害我掉下河,咽了这么久的唾液一丁点肉都吃不上,真是白忙活一场。”
“爱啃不啃,不啃拿来我啃。”
娄茂一把将骨头塞到娄琨手里。“下辈子你适合投狗胎。”
“不就少一顿吃嘛又不是少你身上两斤肉,说话这么刻薄。”
娄茂没搭理娄琨,独自走向河边走去。
娄琨独自啃着骨头,虽然焦味很重不好下口,但是,肉是自己烧的,这个结果,就算再难咽也得装模作样一番不是么。
不经意间发现不远处草丛异动,娄琨眼睛一亮,惊喜上眉梢。
“娄茂快回来,有肉送上门来了。”
娄琨美滋滋地抄起搁在身边的佩剑,对着河边的娄茂招手,又指了指有异动的草丛。
娄茂轻手轻脚的从河边潜回来,握住自己的短枪,轻声道:“待会儿逮住,肉我来烤,你烘衣服。”
“这个好说。你烤,我坐着等吃乐得轻松。”娄琨看着眼前烤焦的肉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既然娄茂愿意,自己又何乐不为呢?
娄琨用肘关节戳戳娄茂,“你从那边绕过去包抄退路,我正面袭击。”
“妥。”
娄茂看看地形,握紧自己的短枪绕到另一边。
还没绕到后背,就听到娄琨的惨叫声。娄茂急忙原路退回,看见娄琨光溜溜的身体上划出两道爪痕,血肉模糊。一只银色毛发的小狼骑在娄琨身上,小狼一口就撕下娄琨半个脖子,使得娄琨脑袋咕噜噜滚到一边,惨不忍睹,那脑袋上眼睛圆瞪,死不瞑目。
“这个臭屁家伙,刚刚还想着烤肉,现在反被一只狼崽子给吃了,真够垃圾。”
娄茂提枪冲向狼崽。
娄茂速度很快,转眼间已冲刺到狼崽背后。
狼崽是背对着娄茂并没有看见娄茂。突然觉察到一道劲风,耳朵一动,顿时毛发炸开,匆匆转身。
一杆短枪已刺到眼前,狼崽避无可避,索性张开嘴,恶狠狠咬住枪头。
“叮当。”
钢铁制作的枪头应声断成两截,狼崽却毫发无损。
看着狼崽龇龇獠牙,娄茂两腿发软跌倒在地。从来没听说有那个品种的狼,獠牙居然比钢铁还坚锐。娄琨,咱们大意了,遗憾这次的大意却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狼崽没有再进攻娄茂,仰天大哮过后便低下头,一口一口食咬已然死去的娄琨的骨肉内脏。
娄茂见此狼崽居然无视自己,站起身,又一次想冲过去拼命。
在狼崽子哮声落下之后,四周的草丛皆动了起来,窜出一大群块头硕大的狼,面相狰狞,獠牙裸漏。
娘咧,这仗怎么打?
娄茂拔腿就跑,甚至不敢多花一两秒去收拾木架上的衣服,着实是心脏嘣嘣跳,吓碎了胆。
娄茂拔腿,狼群也动了,追得好凶。
娄茂一头扎进河里。水流湍急,眼看就要被水冲下瀑布,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抓住瀑布边缘的石缝。
有几匹狼也扑进河里,奈何斗不过湍急的河水,皆被河水带走。其中有一只稍稍厉害些竟然能游到河对岸,两支前爪刚着地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娄茂一脚踢飞下瀑布。
娄茂看着对岸的狼群眼巴巴看着河水,许久后很不甘的散去,去瓜食娄琨的尸体。
身不裹片缕,娄茂冷得瑟瑟发抖。
想起出发前的那种高昂士气,想起拍击胸脯对父母对族长发誓的场景……
此刻,再看看身边,看看脚下,已是身单影只。
只剩我一个人了。
娄茂抱头痛哭。
这个鬼地方,生存环境比起我们所在的草泽还险恶。我的好兄弟们,我们是不是不该来?可是,为了族群的繁衍,我们又不得不来。
你们都走了,独独留下我一个人,慢慢的,体味悲哀。
我讨厌你们的不堪一击,讨厌你们没能顽强的活下来给予我慰藉,我讨厌悲哀缅怀,我要拒绝想起与你们在一起玩耍时开开心心的样子。
娄茂抹抹眼角,很绝情的自言自语:“统统死翘翘,还念你们个鸟。”
“既然你几个都死了,若这趟路有收获,到时候分给你们的那些姑娘我统统替你们收了。”
娄茂内心变幻莫测,林林总总念头,尽显可恶的人心。
身无一物,就连用来防身的短枪也损坏来了。想渡河去取嘛,狼群又在那边虎视眈眈。
无奈,娄茂进入林子寻找藤条。扯不断就用石头来敲断,然后将藤条编织在一起套在身上。又从树枝上折下茂密的枝叶扎到藤条上,简陋的遮挡光溜溜的躯体。这身打扮,足足一个原始人。
使命还在,不能再耽搁了。
娄茂朝晨氏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