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不躺再补一刀。试问,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流?气又能苟喘多久?
白刃战持续的时间很短,就娄氏与晨氏这场血拼来说,也就十多分钟便接近了尾声。把主力砍翻,其他的,也就挥挥手便能解决。
主战场战斗结束,娄磊等人一间间屋子搜索余孽。
但凡是男人,管他是幼崽还是残疾,发现一个杀一个!
躲在屋子里的晨阿蛮感觉继续留在村庄那么下场必是个死,于是,偷偷翻过篱笆,潜逃。路上,正巧与从岭上跑来的火柴相逢。
“傻蛋哥别去了,村里男的已经被屠尽,咱们赶紧逃!”
晨阿蛮拦在火柴的面前,伸手抓住火柴的胳膊想把火柴拉进林子里。没想到入手的只是衣袖,衣袖里却没有臂膀!
“你的手……”
“昨天被砍了。”
“谁砍的,晨华吗?那个狗东西!操!”
“是彩霞砍的,说来话长没空长谈,我得去找人。”火柴看了晨阿蛮一眼,“你自己逃吧,哦不,别说逃,是离开,为晨氏延续最后一丁血脉。”
火柴说完便从晨阿蛮身边借过,欲奔向村子。
晨阿蛮又一次将火柴拦住,“不能去,去了是送死!”
“你让开。”
“你这是飞蛾扑火!去的话必死,有谁值得你这样奋不顾身?想想以往他们如何对待你,而你现在却还顾及他们!”
“他们?呵,他们连狼崽都不如。”
“那你还这样奋不顾身?”
“晨琳。”火柴对上晨阿蛮的视线,“我已经爱上晨琳,听明白了吗?”
“什么?你……”晨阿蛮感觉难以置信。
“我、爱、晨、琳。”火柴直视晨阿蛮的眸子,一字字开口。
“你什么会……这么突然……不可能!”
“你是不是认为只有长时间铺垫感情的两个人才有资格在一起?呵,土得掉渣。”
“你真叫人看不懂。”
“没咋大惊小怪的。感情这东西,有人苦侯一辈子也得不到真爱,有人一见钟情,有人近水楼台又擦肩而过,还有人怂得不敢开口只会单相思。你一直爱慕彩霞而彩霞又曾回馈给你什么?我与小佳憧憬的未来又何曾会来?上次我漂到梦氏的时候认识了一对相爱的人,他们明知不可为却仍要以性命去擦出火花。另外还见识有两人,本是夫妻,而结局却叫人恐惧,他们,难道当初就没有过所谓天长地久的誓言吗?可结果呢?呵,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准,以为有长久铺垫才是对,而结果往往是输。”
“等等等等,你说这么多叫我如何消化。”
“没时间等你。”火柴再次与晨阿蛮错身,“总之,稀里糊涂也好,如胶似漆也罢,于此时的我而言,晨琳安好,我即好。”
晨阿蛮槑立当场。
反应过来后还想说些什么,可火柴早已潜入村子。
“嫌命长想送死那就让你去死吧你!哼!想叫你活命你倒扰我心。瞧这说的,狗屁!统统是乱七八糟的狗屁!”
晨阿蛮冲火柴的背影哼哼一番,完毕,隐入林子独自潜逃。
村子里。
娄氏的人将整个村子排查完毕,到此为止,晨氏完全陷落。
娄磊朝正在为腹部打包扎的娄茂走去。“娄茂,你这伤不碍事吧?”
娄茂用刀把布料割成一条条,将腹部所被划开的刀口子层层缠绕。“碍事!碍大事!”
“这么严重?肠子走位了?不像啊,看你脸不清唇不白,貌似都没他们伤重。”
“去。就我这点伤若说肠子走位了,那你这身伤咋还没死?”娄茂多割出几条布递给伤痕累累的娄磊。
娄磊接过布条,将腰刀插进雪地里,又坐到娄茂身边,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还知道承认伤得轻,那叫嚷碍事个锤子。”
娄茂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娄磊,“我说磊叔,咱们大老远跑到这砍人目的是咋?咱们赢了,所以,今晚才是重点!腰被砍了一刀,你说碍不碍事?啊?说说。”
“小兔崽子,光棍成精了。”娄磊噗嗤一笑,“缠好了吧,赶紧去清点一下人数,安排那些没受伤的人把重伤能救活的那些抬进屋里注意保暖。还有,分出一些人打理战场,今后咱们就住这儿了,总不能搁着尸体召豺狼。人手不够的话,揪出躲躲藏藏的那些婆娘们一并忙活。”
娄茂起身,就附近一具尸体上扒下一件衣服丢给娄磊,“赶紧保暖吧你,你要是挂了,咱们就没主心骨了。”
“操,竟丢给我块裹尸布,你咒我早死吗?”娄磊抓起娄茂从死人身上扒来的衣服,把这所谓的“裹尸布”朝娄茂扔回去。“去安排啊,我冷我不会自行跑屋子里找干净衣服穿啊?”
娄茂见娄磊刚刚被裹尸布盖头,哈哈一笑,跑开,忙活去。娄磊看着娄茂的背影,咕哝一句小兔崽子,然后,自顾自包扎伤口。
没多久,娄茂领来一大群晨氏的女性。
抢女人,正是此次前来晨氏的目的。眼下这群女人,就是此战役的“战利品”。
“统计好了,咱们来了一百一十七人,战死四十九人,重伤垂死十四人。其余多多少少带点伤,没一个毫发无损。”娄茂向娄磊报告战损。
“这十四人能否活?”
“看他们命硬不硬咯。”
娄茂安排女人在场地上集结,站好队,“磊叔,你说咱们就只五六十号人了,能否镇压这一整个村的女人?”
“留那么多女人既添嘴吃饭又容易添乱,从老的开始往下杀,只留生育能力强的,繁衍我们的子嗣。”娄磊望向阶下众人,突然,眼睛一眯,指向人群里的几个妇女,“这几个女人眼里没有惶恐只有怨恨,留不得。”
娄磊发话,娄茂等几个喽啰也不多问,直接进去揪人一刀了事。
“姐妹们,我们的家人都被他们杀害,大家跟他们拼……”
“呱噪。”话没喊完就被娄茂一刀结果点。
放在以往,想女人都想到孤枕难眠,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杀女人……
“咦,这个孕妇姿色不错,生完孩子又将是美人一枚,我号下她了你们不许抢哦。”
娄茂捏着晨琳的下巴,独自沉醉。岂料他走神这片刻,晨琳咋话也没说,眼里凶光一闪,袖剑出,娄茂身上多出一个窟窿来,血在衣服上快速扩散。
娄茂将危险的晨琳推开举起刀要劈掉眼中这个毒妇,可惜,被袖剑刺中的是要害处,刀还没举过头顶就倒下了。
晨琳被推翻在地,捂着孕肚的样子十分痛苦。
“晨琳姐!”
一道人影从角落里窜出来,扑到晨琳的身边。
娄磊皱眉,见是个虚弱的独臂也就不急着下死手,继续包扎即将包扎完毕的伤体,同时也向手下们发令:“什么又冒出一个来,重新检查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别再有人死于疏忽大意!”
娄磊的手下欲上前把刚窜出的这人结果掉,却又被娄磊阻止。“这小子的衣服没浸血没破裂,我看上了。先扒下衣服再杀……算了算了,你与他们一并去搜索吧,这小子留给我待会我自己解决。”
窜出的这人影,正是刚从岭上跑下来的火柴,先前一直在隐蔽处潜行,直到此刻发现晨琳落难,心急便冲了过来。
“傻蛋,你跑来送死干嘛……”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你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我想你想到癫狂。”
晨琳摸着火柴脖子上的护身符,“能见你仍戴着它,我很高兴。可惜,它不灵。”
晨琳笑了,只是,笑得太凄凉。
抚摸火柴的脸,晨琳深情地说道:“若下辈子你还在乎我,就不要再撵我走……”
火柴努力着把晨琳搂入怀中,奈何太过于虚弱,最终遗憾放弃。
右臂已断,只能用左手抓住晨琳的手,亦如往昔十指间没余下空隙。只是,当初是柔言蜜语,而现在,却是生死别离。
娄磊包扎完毕,大大咧咧走向火柴,“老子看中你这身衣,还不赶紧脱。”
火柴没有理睬。
娄磊自己动手扒火柴的衣服,动作粗鲁,触动未结痂的断臂,太疼,火柴只能收回左手捂住断臂处,太痛,忍不住在地上打滚。
“滚什么滚,老实点!”
娄磊一巴掌扇在火柴的面们上,火柴鼻子扛不住,一股血冒了出来,滴在衣服上。
“操!老子图个干净,你硬是把衣服搞脏。”
掠夺者岂会怜悯受害者。娄磊三两下将火柴身上的衣裳脱个精光,穿到自己的身上,“嘿,这身衣服虽小了点儿,却比死人身上脱来的那件舒适。”
穿好衣,举起刀即将结果掉虚弱的火柴,却见火柴后背上逐渐显现一个诡异的血红色图案,每过一秒,那线条越发清晰一分。
“咦?你背上这刺青咋弄的?”
娄磊被这诡异的图案勾起兴趣,没有急于挥刀劈杀。
火柴后背上,就像是有奇特的经络在皮肤下延伸构成一幅妖艳的图案,随着时间推移,图案竟也在扩展,从原先的豆大,扩展到拳头大,再扩展到巴掌大。
肉眼可见经络里有血在流动,娄磊蹲下身用手指戳戳,触感有点怪异,类似触到人的脉搏。然而,不论娄磊是轻触还是重摁,对经络里血的流动速度丝毫没有影响。
娄磊好奇,用刀尖轻挑图案经络。
经络受损,经络里一丝血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