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总觉得代琳这个人很奇怪，行事说话都奇怪，不就是两个人见个面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至于这样兴师动众的找来那么多的小孩子来嘛？

他不是没替卫清河做过这样二奶的案子，可哪个二奶像她一样，张口闭口的说自己是二奶，还花重金去找三奶四奶？

他甚至有点怀疑代琳口中的那个老男人到底行不行，毕竟岁数大了，一下养这么多，别哪天一抽直接过去了，最后弄了一圈，自己再得不到钱，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但这并不是主要的，最让他疑心的地方是他有一种感觉，代琳这些不同寻常的行为之下，似乎一直隐藏着什么。

以防万一，程穆还是给卫清河挂了电话，卫清河正在高速上，担惊受怕的把手机放在大腿上，开外放说，“干嘛？有事快说？没事就挂？我开车呢？”

卫清河这人胆子不小，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弄的这一摊子，说白了就是在法律的边缘走，赚钱多，专门坑那些有钱人。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啊，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针别大小的错误都能让他进去吃个几年的牢饭。

虽然牢饭不要钱，可那味道也不好啊。他才不想吃，所以卫清河行事只有一个准则，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不做，就算做也得是偷偷摸摸，就比如此时的他把电话放在大腿上，以为这样，监控就不知道他在打电话。

程穆问他，“关于代琳你了解多少？”

卫清河正看着前方，大片大片的雪把山藏的死死的，一点土皮都看不到，他喜欢这样的山，白色的，不染杂质的。

他有一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要去爬一爬喜马拉雅，他看过一个专访，关于一个残疾老人登珠峰，当时看的他热泪盈眶，他想着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可一转身为了钱就忘了。

有时候，梦想就是这样随意，能够坚持下来的，还是少数。

回过神来，想起程穆说的话，想了想，说，“你也知道，我这人习惯性的不打听客户，你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至于你为什么跟我，我都没问过……”

程穆说，“说重点。”

卫清河回他，“重点就是兄弟我真不知道，她这单生意是自己找来的，大概一个多月前，她找我，给了我一笔钱，说要和我们这里最厉害的角色合作，当时还开了一个价，不得不说，这小妞还挺阔绰，开的价绝对不低，既然有钱，谁不愿意赚啊，我只是问了一下涉及不涉及犯罪之类的问题，她说感情纠纷，查查就得，不做其他的，就这样，我就接下来了，然后就联系你了！”

程穆斟酌了一下问，“那关于她的那个男人，她有和你提过吗？”

卫清河不确定的说，“提过一句，听说做生意，做的也挺大，还说她是二奶，那男的有妻子，别的可就没了。”

想了想，卫清河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觉得这个代琳有点问题。但具体的还说不上来，算了，你玩吧。”

卫清河又叮嘱他一句，“对人客户好点，就算是有些事情你看不惯，那也别去得罪人，你就当你看不见就好了，人嘛？谁没点烦人的地方呢？你想当初你呢臭脾气我都接受了，你怎么就不行呢……”

卫清河语重心长的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个回音，低头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人家程穆早就挂了电话，不知道哪里逍遥去了。

*****

韩秋兰把那小姑娘送回不远处的那家茶馆，回来一看，程穆的影子都不见了，东西还放在桌子上，早就凉透了，一边拿到厨房往灶上放打算给他热一热，一边在心里庆幸，幸好自己姑娘没嫁他，这程穆哪哪都好，有钱，长得帅，就是这行踪飘忽不定，工作也不稳定，女孩子，还是嫁个老实人比较好。

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个伟大的母亲，真的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程穆从商场离开之后就急忙往回赶，不说别的，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尤其是喝完代琳那一杯咖啡之后，觉得自己都要虚了，但刚一进屋，就看到韩秋兰瞪着他，嗔怒的说，“饭没了，别吃了。”

程穆对着她坐下来，“老板娘，你要是这么做，那你即将就要失去我这个大客户了，因为我马上就要饿死了….”

“还知道饿啊你？知道饿还往外跑？！等你妈下次来，你看我告不告状。”

程穆突然一笑，“我妈来了刚走没多久，估计暂时你是可能见不到了。”

韩秋兰跟着笑，“你啊，真是我都替你妈愁。”

说着，韩秋兰去把给他热着的东西拿出来，程穆伸手接过来，“老板娘能屈能伸，必能成大事。”

韩秋兰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

*****

程穆回到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已经十一点多了，长善居然没有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真是奇哉，怪哉。

直到他把东西已经放在盘子里摆好，她喜欢的醋包和辣椒油都弄好了，也不见长善出来，他这才觉得不对劲，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长善的鼻子就如同狗鼻子，自己买完东西走到门口隔着电梯她都能闻到味道。

程穆走到长善房间，以前租房子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要一个宽敞一点的，后来长善住进来，才恍然的明白过来，和着这似乎都是给她准备好的一样。

正想着，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也没有心情再去敲第二下，直接推门进去，出乎预料的，房间里没有人，被子乱七八糟的铺在床上，衣服什么的到是板板整整的叠在衣柜了。

强迫症一犯起来，程穆就忍不住把被子重新铺了一下，铺完才想到棘手的问题——人生地不熟的长善，能去哪呢？

难道是饿了出去买饭了？可自己这一路走回来也没见到她啊？

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说要送走她？生气了？离家出走了？

脾气还挺大！

正好，自己再也不用费心想着要怎么去送走她了。

可想想，怎么这么气人呢？

当自己这是什么地方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旅馆吗？还是不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