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被关押了14天,萨利切蒂实在是找不到拿破仑谋反的证据,也找不到拿破仑与小罗伯斯庇尔来往过密的证据,于是让人释放关在卡雷要塞的同乡。
拿破仑离开监狱之时,最不舍的竟然是监狱里的看守,他们在拿破仑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可以作为他们的“人生导师”。
另外,他在这小段时间又多了一个追随者,来自马赛的德西蕾·欧仁妮·克拉里,尽管她更愿意别人称呼她为德西蕾,但是拿破仑坚持称呼她中间的名字,欧仁妮。
欧仁妮来探望的时候,正好拿破仑又和众人谈论乌托邦之事,他将未来的世界添油加醋描绘成乌托邦,以打发在监狱里的时间。他本来并没有想着要拉拢卡雷要塞这一点人,但还是忍不住与他们侃侃而谈。结果欧仁妮也加入了旁听的行列,不禁被拿破仑所描绘的乌托邦所吸引,没有人比拿破仑更能仔细描述乌托邦是怎样的社会。
欧仁妮是马赛富商家庭,在很好的学校受过教育,她知道许多哲学家、思想家都描绘过乌托邦,可是怎么会有一个人可以如此详细地描述这样的场景,仿佛他就像是在乌托邦生活一样。拿破仑甚至可以清楚地描述出来在乌托邦人们该如何吃饭,平时有什么娱乐活动,乃至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发明。
拿破仑也通过欧仁妮间接了解了波拿巴一家的状况。
根据欧仁妮所说,约瑟夫和她的姐姐朱莉的婚礼很顺利,在马赛附近的一个村庄举行。唯独遗憾的是拿破仑没能到场。
“拿破仑先生,您怎么知道巴黎会将您无罪释放?”
欧仁妮少女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因为法兰西需要我。”
拿破仑穿着有些发旧的便服,欧仁妮就跟在他的身后。
“拿破仑先生,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马赛。意大利军团的司令已经停止了我的职务,我需要等待机会。”
“等待机会?拿破仑先生,您不会想不开吧?”
“即使停了职务,还有一部分准将的薪水可以领取。虽然不多,但还能勉强度日,我怎么会想不开。”
拿破仑被停止了职务,拿破仑也知道还有人不信任他,或者是担心他与小罗伯斯庇尔走的太近,有一天巴黎会秋后算账。
欧仁妮不知道拿破仑的打算,却说道:“我相信您有一天会成为大人物,建立一个乌托邦。”
拿破仑苦笑,乌托邦只是他信口胡说。如果真的有乌托邦存在,那么也不是他能预见的,他所描述的只是通往乌托邦的一个过程。
“将军!”
马尔蒙、朱诺、勒克莱尔三人穿着便装在外面等着拿破仑,他们听说拿破仑被释放的消息,不禁喜出望外。
“真是没有想到将军竟然可以平安无事,就和将军您的预言一样精准,您是无辜的!”
“幸好没有听朱诺这个家伙的方法去劫狱,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我怎么知道巴黎那些家伙会突然讲道理呢?你们也知道,巴黎这几年有多少人在断头台被处决了,成百上千人,数都数不完。”
想出劫狱这样办法的朱诺不服地数了数手指,发现他也不知道法国大革命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拿破仑见到这三人依然跟在他身边,这最初的班子算是定了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
不过现在又跟着个欧仁妮,让拿破仑有些发愁。
马尔蒙问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听说,您被停职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勒克莱尔、朱诺二人也都看向拿破仑。
自从拿破仑准确预知到他会被释放以后,这三个人就开始盲目地信任拿破仑,因为只有他可以做出正确的决策。至于鲁莽的朱诺,可能差点就因为自己的好意而害了拿破仑。
拿破仑答道:“巴黎对我还不信任,我要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等待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时间也许会很漫长,也很难熬,你们还会追随我吗?哪怕是你们也因此停职,你们也愿意吗?”
马尔蒙、朱诺、勒克莱尔三人似乎早就商量好:“将军,我们之前就有回答您,我们会一直追随您的左右。”
拿破仑满意地点头:“我们去马赛,接下来的一年兴许会很难熬。但是相信我,一年后我们会做出一番大事,不只是局限于法兰西,我们要重建整个欧洲的秩序。”
“是!”
马尔蒙等人见到拿破仑仍然和平时一样振作,没有丝毫因为一度被逮捕之事受到打击,他们也坚定了请假追随拿破仑的念头。
法国大革命期间的军官调动频繁,请假容易,想要重新回到军队,就要得到将军的允许才行。如果被拒绝回到原来的部队,可能就需要去寻找新的部队服役,才能领到完整的薪水。
可以说马尔蒙三人是用自己的前途当做是赌注。
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亲信,他们在赌,赌在年轻的将军麾下可以闯出一番事业,毕竟他们亲眼目睹一个和他们一样的炮兵上尉晋升到准将,他们相信拿破仑还会创造奇迹,就像是在土伦一样。
三人决议追随拿破仑之后,他们注意到了跟在拿破仑身后的欧仁妮:“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你可以叫我德西……”
“欧仁妮小姐。我哥哥的妻子的妹妹。她也住在马赛,正好可以将其护送回去。”
“哼……”
德西蕾很想要抗议拿破仑为什么老是叫她中间的名字,不过想想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将军正在和他的副官们交谈,他们似乎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还要征服欧洲什么的。
于是这一支由五个人组成的队伍从昂蒂布前往马赛。尼斯、昂蒂布、土伦、马赛都在地中海沿岸,相聚不远。在有战事之前,巴黎方面要求他只能在这一块地方活动。所以拿破仑打算这段时间回马赛的家中待业。
拿破仑自己嘀咕:“这算不算18世纪末的家里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