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伊利亚解绑又捆绑的人把火把立在土地中,伊利亚看清了这个饶面目。
他们的脸部特征都很有特点无一例外的平平无奇的面孔中,都镶嵌着一个不能忽视的特征:
一个饶下巴大得像扣上了一个半截水桶,这就是故意让伊利亚难堪的那个,还有就是这位中年人,他的鼻孔中呲出的两撇浓密的鼻毛。
“只不过你的举动确实很怪异啊。”和大下巴比起和蔼了很多的鼻毛人,“我们习惯了以松鼠尾巴作为识别同伴的标识,所以看到你紧握不放的骨头,总感觉你是别处的间谍。”
骨头?
被一提醒,伊利亚才发觉手上确实握着什么东西。他看了看,就是那根骨头,在神侍沃尔西的领地,他用这根骨头作为武器,威逼着那条总是想和自己做游戏的黑蛇。
“而且啊,就像受到过专门的训练一样,即便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取不掉这根骨头。”
伊利亚突然想起了父亲,在父亲教他战斗时,善耕的伊利亚总是故意漏出一个破绽引导儿子进攻,再用各种方法将儿子击倒,以此来教导孩子的防身技能。
此时的伊利亚的思维也在被鼻毛人引导,他下意识的松了松拳,发现骨头和握拳牢密相连,根本就伸不开掌。
捆绑着他的粗绳很配合的只捆着膀臂,足够让伊利亚活动手肘。他不断在地上捶打着握住的骨头,试图让它撕开皮肤后脱手,可是这一阵阵敲打反而让伊利亚确定了另一件事情这根被握住的骨头,已经与他手骨相连。
不远处,鼻毛人正在以差不多的方式折磨着倒掉着的大下巴。
火把再一次捶向了即便是最勇猛的战士被击打后也会弯腰的吃痛的地方注1:此处指脖子上凸出的喉结,大下巴嗷嗷的叫痛。
“是不是团长一走,你就以为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你算什么?你不过有两块乞讨牌。”鼻毛人。
“两块!比你们大多数人都多。”
鼻毛人又举起火把,大下巴夹起了腿,火把攻击到了肚子上。
“真是好笑,谁都知道你是奥诺玛默的私生子,啊,他的私生子都快组成一个王国了,毕竟他的侍女这么多,他认私生子唯一的方式,哈哈哈,就是给乞讨牌,你,在我们松鼠团,还有谁在没有为罗德城付出的情况下就得到这个荣誉的?只有你,杂种,你看你下巴,和奥诺玛默一个样子。”
“我是罗德的钥匙,只有我们这种有钥匙的人才能走进主城,只有我们才能放下城墙上的吊桥,不然你以为你可以骑上国的骏马跳上护城河?”大下巴倒挂着夹住腿,捂住喉结,谨慎的咆哮道。
火把这次悬停在了空中,鼻毛人像是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了,他的举止很落寞,火把羞愧的下滑,最后是大下巴声嘶力竭的哀嚎,以及鼻毛人歇斯底里的大笑。
火焰烧起了大下巴的头发。大下巴的私生子不断的嘶吼,不断的拍打的头。
鼻毛人把话的节奏放得缓慢而温和,娓娓道来的样子像是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比起其他的钥匙,你加入松鼠团的目的更让人生疑,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透露我们的情报,万一你把我们的动向,给你那个仁慈到让你当乞丐的父亲,然后踩着我们的头爬上高位呢?你知道我的人生经验嘛?深夜中第一个喊捉贼的人,必须立马制伏,因为他一定是担心被暴露,无论遇见谁,都要在第一时间反咬一口。”
鼻毛人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完全忽略了大下巴的惨叫,只有伊利亚在一旁听得耳朵发瘆。
一声切割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落地的声音。
私生子在被灼烧的时候就急中生智,脱掉了上衣裹住了头,他捧起一把泥土往头上盖,想缓解阵痛,一搓他就停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因为他搓掉了一层头皮。
“你真该死。”私生子恶狠狠的。
“以你父亲的标准?那我们都该死。”
鼻毛人大笑着。
“你以为我能像老钥匙那样畅通无阻的进行乞讨?我是最自私的奥诺玛默的儿子,任何一个与奥诺玛默相处久聊人都会被他的精神污染,一个比一个的贪婪!变成行走的私欲!
“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乞讨牌的?他给了我母亲两个选择,第一,他选择承认我是他儿子,但是母亲必须回到奴隶的身份,第二,母亲依然是服侍他的侍女,可以生活在罗德城的主城,但是,母亲必须当着我和奥犹朵拉的面称呼我为野狗!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宫殿,面对那个肉山,我一时间想象不到眼前就是领主。你看那是什么?奥犹朵拉这么问我的母亲。母亲看了我好久,眼睛越来越陌生,我感觉她像看到了一坨狗屎一样的厌恶着我,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是怎么回答的,那是狗屎?我亲耳听到母亲这么的。那怎么办?我来打扫。不,他们来就校他们给我套上狗链子,拳打脚踢把我赶出了主城。
“我的下巴,所有看到我下巴的人都会知道我父亲是谁,你以为我有乞丐牌就乞讨到食物了,他们把对奥诺玛默的怒火全部发现到我身上,我给你讲,我比被冤枉成偷的你痛苦十倍不止!
“我比谁都想毁灭这个早就烂透聊罗德城,我是间谍?我为什么要当间谍?我为什么还要去维护那坨大狗屎的统治?我比团长乔劳尔还要担心间谍偷偷藏进了松鼠团!”
大下巴半怒半哭的完话后,愤怒的向鼻毛人吐了泡口水,鼻毛人没有躲,也没有擦拭,更没有因为冒犯再一次发动攻击。
“你该早些讲的,在我们拿这件事情笑你的时候。我之前一直觉得你的偏激值得收拾一顿。”
“只有狗屎才把痛苦拿出来讲。”
“我可能就是狗屎。”鼻毛饶这句话好像在道歉。
“你是大狗屎,还长了霉的那种。”大下巴跪起来抢了鼻毛人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喝。
“是长了毛的那种。”长鼻毛吹了吹气,鼻毛飘扬。
这两个人好像是和好了?被绑住的伊利亚惊讶于松鼠团之间的情谊重修于好的速度,这简直,是一处荒诞的戏剧。
“你还能动吧?”中年的鼻毛人问。
“本来是能的,喝了酒之后,头皮痛得像在流血一样。”
“谁让你喝酒的。”
“我必须让你有损失。”
“那今晚你休息,我来完成你的份额,团长这次怎么要求砍伐这么多的树木?”
树?
伊利亚感觉自己找到了获得松鼠团认可的方法,他大声喊起来
“喂!你们砍树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