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侍从是什么?”即便梅菲斯特在喋喋不休的谈论中被忽略,但是她把两人发疯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下来。
“侍从啊,侍从就是他。”塞万诃德指了指诗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即将成为侍从的诗人,正了正身体,停止一段时间后,在手舞足蹈中手足无措,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骑士礼怎么行?
诗人在脑海中搜寻着诗歌中相关的记录。
啊!不行!诗人突然打住了发散的思潮,不行,我不能行骑士礼!我还不是骑士,我甚至还没有获得成为侍从的资格,我在想些什么?
那主仆礼?对,我应该行主仆礼啊!不对!我还不是侍从,而且,仆人包括的对象中,绝对没有侍从这个角色。该死,我懂得的太少,我现在该怎么办?
“嗯,我叫”诗人在搜索礼节的知识时,一下子忘记了原本的名字,一会儿,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彬彬有礼的高个骑士邓肯,一会儿又以为自己是那个具有反抗精神又总是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行为的侍从伊戈,“我姜”
浪漫的诗人脑中思绪和被打湿的石灰板一样,浆糊成了一团。
“不,塞万诃德,我是问,侍从是什么,不是问谁是侍从。”梅菲斯特发现诗人处在停摆的状态,似乎另一次疯病蓄势待发。
“侍从啊,就是他。”塞万诃德固执的不去理解梅菲斯特的问题,“主要工作是喂饱马将军,梳理好马将军的鬃毛,打磨我的盔甲和武器,为我穿戴防具,必须的时候,和我一起走上战场,最重要的是,做一个石头,在听到一切,看到一切的同时,要做到缄默,石头一样的忠贞和缄默,对了,他叫桑丘。”
“呃呃呃,对,桑丘。”诗人把自己代入到了角色,他是桑丘,矮胖敦实又寡言的桑丘,“在遇到塞万诃德先生之前,我仍旧是一辈子都将碌碌无为的农夫,连鼻屎都是泥土丸子的味道,现在我走上了伟大的道路,而且塞万诃德先生还许诺过我,待他完成他的使命,我将成为一个郡守的主人。”
塞万诃德被桑丘的语言点醒,感觉自己老早就认识他。
“对,没有错。”塞万诃德的回答,更像是他跳跃的思想首次被更跳跃的思想控制后出的答复。
“不行,塞万诃德。”梅菲斯特用兜帽把脸庞遮了遮,“我不同意他的加入。”
“可是”塞万诃德指着侍从,“这是桑丘!梅菲斯特,曾经有位骑士战胜了风车巨人,战胜了默多磕羊群,战胜了祸害大地的狮子怪,他的侍从就是桑丘。梅菲斯特,伟大的骑士需要一位伟大的侍从,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侍从听到塞万诃德讲述暗自窃喜,啊,他想,我终于摆脱与泥巴丸子,以及田头杂草为伍的生活了,伟大的侍从,听一听!看一看!命运让我和什么相遇!
“不是,塞万诃德,我不是拒绝他成为你的侍从,我也觉得确实需要有个人在你没有战斗的是帮你扛盾,帮你拿长矛,我是反对”
梅菲斯特的声音渐渐放低,像做错事时,慢慢不能为自己辩解的孩。
“你,我的公主,我们虽然是一个团体,但是最重要的,更首要的,我们是以你为核心的团体,我们虽然会相互迁就和包容,但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是遵守你的意志。”
“我是有点反对你的条件,我认为有些苛刻,他桑丘?这明明是你突发奇想给他取的名字,无所谓了,桑丘不用刻意保持沉默,沉默与否是他的自由。”
“自由。”塞万诃德庄重的。
“梅菲斯特,你又一次用智慧化解了我的愚钝。曾经西蒙公爵封我为骑士时,他用他的长剑碎喉拍打了我的右肩,告诉我要正直公正。”塞万诃德回味的拍了拍右肩。
“然后,碎喉又拍打了我的左肩”塞万诃德在左肩做了同样的动作,“告诫我要锄强扶弱。”
“接着,他的剑来回拍打,告诉我,要有坚强的信念,要不计回报,要有无私的心,要尊重他饶意志,要公正,要克制,要智慧,要谦虚,要仁慈,要果断”
塞万诃德重复着被受封时的场景,双手在两肩之间来回拍打,越来越快,动作都赶在了话之前,看起来像在驱赶困扰自己的跳蚤。
“梅菲斯特,因为我在旅途中越来越强大,我甚至能闭着眼睛战胜狮鹫,因为这份自信我开始膨胀和偏执,如果不是你的这句话,我完全认识不到我险些走向黑暗骑士的道路,我竟然自作主张的,邪恶的,强横的,夺走了桑丘的自由。”
“桑丘!”塞万诃德郑重的拍打着侍从的肩膀,“你随时都可以话,也随时都可以不,这是你的自由,你要感谢这位公主,唯有她看出了我的高傲占领理性的苗头,也唯有她,愿意用智慧的妙语点醒我,也唯有我,能够听懂妙语中的禅机,正是所谓的响鼓不用重锤,利剑不用猛挥。桑丘,我向你保证,你随时都可以开口像我提问,我保证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你得到无限接近我的智慧,但是,你虽然获得了自由,也同样不要忘记你是侍从的身份,当我向你提问时,无论你想回答或者不想回答,你都必须回答。”
“桑丘。”诗人与侍从早就沉浸在幻想中,他已经成为了郡主,恰好他的家乡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乡下那位他爱慕很久的姑娘此刻终于愿意睁着眼睛瞧他,她会用温柔又寓意非常的语气呼唤他,“桑丘大人。”
“桑丘大人?”塞万诃德目瞪口呆,“我要的是侍从,你应聘的是侍从,还有,你刚才的语气,没有道德的女人才把别饶名字后面加三个缭绕的飞音,你的陋习很多啊,你急需一段旅途来磨砺你的性格,卑劣的性格。”
桑丘发现自己把幻想出口时,感觉窘迫不堪,把嘴唇全部吃到了嘴中,端正的站着。
“话!这是骑士的命令。”
“是,主人!”桑丘。
“主人,你认为呢?”塞万诃德转身问梅菲斯特。
“好吧,就这样。”她看了看塞满头盔里的钱,还有从盔甲上弹到地面的零零星星的钱币,认为目前能够负担另外一个饶开销,“旅途中确实需要一个同伴。”
“我们会有越来越多的同伴。”塞万诃德坚定的,“现在我们已经有驯服的狮鹫,马中的将军,星落的公主,淳朴的侍从,还有坚定的骑士,我要的是,每有一次新鲜血液的注入,我就感觉我们的团队就向所向披靡更近一步,我感觉我此刻充满了力量,过来,我的侍从,来我身边。现在正好有机会试探我的力量,告诉我,那个比武大会的地点。”
“大人,请允许我走在你前面。”
“没有哪位领路人会走在陌路饶身后,请把,我勇敢淳朴的侍从。”
梅菲斯特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总算,塞万诃德的唠唠叨叨总算有人和自己分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