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凌被妻子搀扶回房间躺下后,总算舒服了许多。
“师哥,好些了没。”李灵儿倒了杯热茶,端了进来:“喝口热茶,暧暧肚子。”她扶起了她师哥,将茶杯递到他嘴边。
“好很多了。”张子凌顺势喝了口茶水,再平躺下来:“我估计要四、五天时间,才能完全地好利索。”他安排道:“你最近几天,若是饿了,要么回娘家吃饭,要么摘些灵果顶肚子吧!”于他而言,对李灵儿好已经是一种本能,就算他再不舒服,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关心起她来。
“你都病成这样了,让我哪敢走开。”李灵儿在怀内取出了条手帕,细心地替她师哥擦拭时不时冒出来的汗水:“我发张传信符,让娘亲做好我们的饭菜,再叫些童子送过来吧!”她安排起她娘亲来,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也就你能吩咐师娘做事了。”张子凌心虚地回道。
“娘亲最爱做饭了,做多两人的饭菜,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李灵儿一边擦汗,一边回答道:“再说,灵儿最喜欢吃娘亲做的苦瓜炒蛋。”她只要想吃,她娘亲都会做给她,并不觉得难。
“师娘爱做饭,是疼你,也不见她天天做饭给师父吃。”张子凌忍不住的在心里想道:“算了,有饭吃就行,管那么多干嘛呢?”
“师哥,我去洗下手帕,等下再来。”
“去吧!”
张子凌侧过一边,望着妻子走出房间:“既然道侣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佛门要禁婚娶呢?”他闲得无聊,东想西想起来:“是了,佛门有信仰可以代替道侣的作用。”他茅塞顿开:“而反观我们道宗,随缘惯了,那有什么信仰可言。”
“佛门中人无聊了,可以跟佛聊天,而我们道宗之人无聊了,要么跟知己,要么跟妻子。”一理通而百理明,他想对了方向,一下就想出了原因来:“方法虽不同,但异曲同工。”
修士寿命悠长,待亲人都不在之时,若是连个倾诉心事地对象都没有,是很容易变得偏执的,时间一长,高处不胜寒,想不变成自私自利兼冷酷无情都难。
这时候,不同的流派就会有不同的应对手段,佛门以信仰抑制婪念,魔门以发泄婪念来解决问题,而道宗之人,在信仰这方面,极其随便,想信就信,不信就不信,缺乏替代手段,道侣就应运而生,成为排忧解闷地最好方法。
张子凌对透支灵力的后遗症有了抗性,只是花了四天时间,就完全地恢复过来。
“果然有效。”他只是用内识之法,稍一检查,就发现了“死去活来大法”还有用:“一倍的加成,底子越好,作用越大。”他兴奋了起来:“我要快点将修为提高到极限才行。”他带着一脸狂喜地跑出了房间,跑出了树屋,继续未完成之事。
“师哥,你哄我两句就可以了。”李灵儿见她师哥又在疯狂地种植起灵果树,在心中想道:“哪用得着那么辛苦。”她又耽心,又窃喜,也不知应不应该说出来:“怎么办才好呢?”
“我若是阻止他,岂不是拒绝了他,若是打击到他,他以后不再对我好,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她十分之纠结:“可是不阻止他,以他的一根筋,不把他自己弄成五劳七伤,根本就不会停止。”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她一想起她师哥躺在床上痛苦几天几夜,就会心疼不已:“怎么办,怎么办……”她患得患失,在树屋外走来走去。
数个时辰后。
张子凌如愿以偿地瘫痪在地,错迷了过去。
“呆瓜!”李灵儿眼泪都急了出来了:“你就不能学会用语言来表达吗?”她恨不能抽她师哥几巴掌,可是手掌才刚刚伸出,又心软了起来:“还是先检查一下吧!”她用灵力游走她师哥的身体,发现他体内的筋脉,尽是裂痕,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让我怎么办,呜呜……”她摸着他那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庞,心痛得不能言语。
张子凌这次明显比第一次伤得多,躺了三天三夜,一直就没有苏醒,只是偶尔会无意识地发出一些因为痛苦而发出来的呻吟声,李灵儿容颜憔悴了许多,这几天,她心力交瘁,也不知哭了多少遍。
“灵儿,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飞飞连续做了那么多天的饭菜,觉得奇怪,特地来到树屋找女儿:“快告诉娘亲,是不是子凌欺负你了。”她心疼地抱住女儿。
“娘亲,我要不要阻止师哥啊?”李灵儿一见到她娘亲,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连忙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他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熬不住。”这些天,她难受极了,又想阻止,又怕阻止。
“若是出自本心,还是不要阻止为好。”宁飞飞松了一口气,摸着女儿的头:“子凌性格孤僻,不太爱表达自己,他全心全意地种灵果给你吃,就是一种表达爱意地方式,若是阻止他,会让他觉得你不爱他。”她心里窃喜不已:“我就知道,将灵儿嫁给子凌,准没错。”
“可是,可是,可是……”李灵儿可是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傻孩子,不用可是了。”宁飞飞安慰道:“子凌乃是纯木天灵根,天生就拥有自愈能力,暗伤暗损于他而言,根本就不会有问题。”她拉着女儿到一边坐下:“你应该高兴才对,咱们女人一辈子,求得就是一个对得人。”她宠爱地替女儿擦拭泪痕:“你遇对了人,满天下的女人都羡慕着你,于我们女人而言,还有什么对这,更值得高兴之事。”
“真的吗?”李灵儿在她娘亲的劝慰下,止住了泪水。
“当然是真的。”宁飞飞轻轻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男女之间的情感,发生地最多的莫过于单方面的爱,而两情相悦,可以说是世上最难之事,那么低概率的事情,都让你给遇着了,还不快点偷笑。”她逗弄着女儿。
“嗯。”李灵儿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