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看看桌上的帕子,又看看吃的龇牙咧嘴的阿颜,咳嗽一声,恳切望着阿颜说道:“阿颜,这帕子我笨不该收的,只是被她哭的烦躁的很,想快点打发走了。”
阿颜拼命点头:“我一个女生都受不了他那样哭,我懂你。”
白鹤思考片刻又说:“阿颜放心,过几日我定要和她讲清楚,我心中已有良人,总不能让她付错了心意,耽误了人家。”
见阿颜只顾点头吃肉,白鹤盯着阿颜问:“阿颜,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她那样哭哭啼啼,咱们若不收下,只怕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阿颜长叹一口气,这白鹤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真是古代版直男无疑。
“丝毫不生气?”白鹤不死心接着问。
“生气,我当然生气了!你被人拿着手指头戳被人当妖怪,你不生气?”阿颜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压低了声音说:“你说,这老婆婆不会能看出来我是,我是从你家米缸里来的吧?”
白鹤听着这话无言以对,闷闷吃着羊肉,又被辣的鼻涕直流,半晌吐出一句:“也就我信你这话儿,你还指望别人能用眼睛看出来你是从米缸里来的?”
“那你是真信吗?”阿颜来了兴致,笑问道。
白鹤不说话,倒了一杯酒喝了,认真看着阿颜的眼睛说道:“我若是不信,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颜被问的语塞,又无处反驳,这呆子平日里一本正经,却总是字字珠玑说的人噎个半死,阿颜只得拧鼻涕吃肉,忽的又想起什么来,找了个借口去了街上。
阿颜出了门便快步追上肖语凤,悄悄跟在后头,听那老婆子和肖语凤嘀咕“身怀异象,不同于凡人。。”心中惊骇:这老婆子果真能看出什么端倪不成?有这样的本事,说不定还能帮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便跟着老婆子道一条巷子里。
“嬷嬷,留步,”阿颜喊住她,那老婆子忽的被拍了肩,吓得一哆嗦,又见是刚刚见到的阿颜,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你找我何事?”
“嬷嬷,你是不是瞧出些什么了?”阿颜拉着老婆子的手急切问道。
“你,你,”老婆子见她目光诚恳,叹口气道:“你,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阿颜点点头。
“天比地冲,四柱反吟,你既来此,必定是要经历大悲大喜一番造化,方得始终。老婆子我道行浅薄,只能言尽于此。”老婆子掐着手上的珠子闭着眼说道。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开了天眼的人,阿颜时至今日才相信,心中竟有些安慰,又问:“那敢问嬷嬷,可有回去的办法?”
老婆子摇摇头:“我能跟你讲这么多,已是天机,命里让你回去,自然回得去,但若毫无办法,小娘子还是不要强求伤己。”
还好,这嬷嬷没有说死了回不去,阿颜心中稍有些安慰,便要拜谢眼前的高人。
老婆子看阿颜一脸真切,眼神清澈,忍不住又说上一句:“那肖小姐心气高傲,虽是大户秉性单纯,身边那个丫头却是深藏不露,姑娘此后要当心。”说罢便告了辞。
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怕的?在公司里单打独斗这么些年,早就已经是女战士了,一个巧儿,总不会比办公室的心机女还要厉害吧?阿颜心中不屑,也道了谢,满腹心思的回去了。
云雾阁中。
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疾步走进厅中,四下寻着鱼儿和阿索。
“这位公子,可是约了我家姐姐?”鱼儿快步走来。
“正是,”男子说着,掏出一块金子递给鱼儿,鱼儿收了便去给妈妈,小声说了几句,便领着男子进了雾隐厢房。
“你刚刚不该东张西望,惹人注目,”鱼儿小声训斥,说着便到了景娘跟前。
男子又四下望了望,才开口说道:“昨日太傅门下的宏运公子和方青公子到访,那方青公司是户部尚书之子,他们还带了一些卷宗来,只是说来和家里的大公子喝茶聊书,却把我们都遣了闭门说话。”
“但是说了什么,,,我实在是不好偷听,”男子有些惧怕看了景娘一眼。
景娘抱着猫儿,缓缓说道:“那卷宗,可有带来?”
“我,我昨日已经拿到手了,但时机不对,险些被大丫鬟发现。但,但也囫囵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封书信上几个字,什么为娘,什么藏身的,哦,还有一些户籍帖子,但我也没来得及看清。”
“被发现了?那大丫鬟你可处置了?”
“啊?”男子被问的一激灵,哆嗦答道:“我已经试探过了,她好像并没有起疑心,景娘请放心。”
景娘挥挥手,那男子便退下。
“让阿索去办了,那个丫鬟也不能留,”景娘又一笑:“正好,这俩人情投意合,私奔了,让他们慢慢去找人吧!”
阿索得了令,便紧跟着出了门。
“景娘,这刘迁身边的人,着实不好收买,好不容易找了个缺银子的,又是个不得力的,接下来可怎么办?”鱼儿有些担忧,她家小姐若办事不利,四叔便会只传话不现身,让小姐日日观望发呆。
“那我们便送个人进去吧,”景娘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过几日便是放榜,找个不起眼的名字替换了吧,人,我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