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武离去,韩渡也不敢闲着,他开始仔细回忆起魁流的心决。
然而除了一重炼气是一样之外,他的第二重塑身就出现了意外。按着心决,只要一运体内真气,就有一股真气逆转之势。
心决记错了?
记忆是清晰,韩渡眯着眼,重复着想了好几次,没有一点遗漏。
难道心决是假的?
根据对清流一系心决的分析,他认真仔细地核实了一个多时辰,单单二重塑身他就花了一个时辰,他也没感觉哪里是错误。
韩渡脾气来了,不相信没有自己过去的坎。运起真气,他紧闭着眼睛,咬着牙关,承受那份不可言说的痛楚,直接逆转强冲。
韩渡在练习心诀,如玉清楚,可她似乎更清楚韩渡遇到了瓶颈。韩渡的脸在涨红、在变黑,嘴巴一鼓,他感觉喉咙一股温热与腥臭,终于一口鲜血被喷出......
“公子?”如玉紧张脱口,焦虑呼道。
韩渡摆手,直接用手袖擦过嘴角的血,再次闭上了犀利而又不甘的眼睛。
他不相信,他要再试一次。
只是,表情依然如上次一样的浮现,如玉终于仍不住了,再次呼出声音,及时制止了韩渡。
“公子,我刚刚写过心决,全部都记得很清楚,按说你应该清流五重全部炼成,为何还会出现这般情况?”如玉焦虑地问。
“我在学魁流神技。”韩渡喘着气说道。
“魁流的心诀?”如玉一听,面色一动,变得苍白,她连忙继续说道:“那魁流心诀不是让你走火入魔过吗,难道公子还要试?”
“学武止境,我想我一定可以突破的。”韩渡咬过牙,皱眉说道。
面对韩渡倔强的言语,如玉似乎想透过韩渡难看的脸色,去查出一些端倪。深锁的眉头,内敛的目光,如玉几度张口欲言,却又止住。
当韩渡准备再一次强冲逆转经脉之时,如玉再次开口,并且眼光中带了几分自信的判断。
魁流心决一定有问题。
这是她得出的结果,让韩渡意外的结果。
根据人体心血运行常理,韩渡运行真气,依然毫无改变。就连他那厚厚的耳垂,如玉都看到了由正常变红,再转至暗黑。
这是属于气涨、气堵的二种情形。
而对于才是二重的魁流心决就出现这种情况,绝非正常,再加上还有走火入魔的前车之鉴。
韩渡沉默,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判断对错了。
“如玉有一个办法,自然可以鉴别真假。”
“你是说........奄风?”
看着惶然大悟的韩渡,如玉微笑着点头。
韩渡二话不说,摆起文房四宝,随即挥笔写来,不多时,魁流二重心决便落于白纸之上。
颜如玉边上静静地看着,眉头也在这期间慼起。当韩渡搁笔,如意随即再次重申。
此心决绝对为赝品。
“此话怎讲,难道如玉学过魁流?”韩渡面色一动,露出惊讶。
“没有,如玉只是一个柔弱女子,至今不曾学过任何门派之技。只不过,这白纸上的字是漏洞百出,难道公子没有察觉?”如意说道。
韩渡面上的冷汗落下,不说她如玉没学过魁流,而单从字面上看,就能发现漏洞百出,这未免太过夸夸其谈了。
“韩渡愚昧,还请如玉说来听听。”心中想归想,韩渡还是很想听听她的高论。
“这魁流心诀与清流一系几乎是接近,不知公子有没有发觉?”如玉开口说来。
本属一门分支,开山鼻祖一人所建,心诀接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魁流第一重的炼气来说,那可是与清流一系完全一样的,这又能有什么好质疑。
韩渡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他想起了一句话,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看来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
韩渡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张开嘴正想招呼如玉不要多想,怎料如玉却先开口说话了,“如果魂门三流都这么接近,那先祖为何要分成三个支流,这样不是多此一举,空费人力吗?”
“这?”韩渡突然哑然。
细细一想,如玉说的也是在理,韩渡眉头凝起,用着狐疑的目光看住如玉。如玉淡淡一笑,随即先一步提笔,在纸上一些字下划出黑线。
‘气运而沉、沉起而扬’
‘气若无形、何以遥应’
如玉认真看着,进入思索,一条条地继续划着。韩渡专注看着,看得头皮那是连连发麻,一阵一阵地猛跳。
有没有搞错?
韩渡心中连连惊呼。
魁流二重,共不过千字心决,就眼下看,已经被划出将近百字,估计这样下去,全篇都一半是错。
看着那些被划下的字,再是短短的时间思考,韩渡面容在此时瞬间错愕惊惶。
为何她会知道?
他发现如玉划下的字,正是自己照着心决运转至此间时,出现不适,更有热血冲脑,真气逆转之意。
而这些,在如玉一个全然不会武功之人,竟然会这么凑巧地被窥透。
“好了,如玉你说说吧,你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韩渡终于无法忍受,转头看着如玉,说出了话。
“如若这是清流,这肯定不会有错,清流一系是以气载物,这就需要杨气、以气遥应。不过魁流是以气塑身,扬只会涣散、遥应更会运气于无用之功,所以如玉认为这里必然被攥改过,还有........”
如玉耐心地一一说来,韩渡心中起伏不平,早是冷汗满面,连连点头应着。
“所以,如玉以为,公子最好先不要学魁流,等奄风来了,确定后再来考虑魁流神技一事。”如玉笑着说道。
短短几句话,就能总结出清流与魁流的区别,这还是没有一点神技本事的女孩。
这悟性.......
韩渡痴痴地看着她一张引人爱怜之脸,眼神迷茫了。
“公子你走神了。”如玉抬头,看到韩渡的脸,心中一紧,一道红晕漫上了脸颊。
“不是不是,如玉一席之话,就如大师之言呢。”韩渡擦着额头的汗水,慌张了言语。
“唉......”如玉叹气。
“其实,如玉真的是个喜人的姑娘,我想我好喜欢你啊。”韩渡楞了下,连忙厚着脸庞笑道。
“那如玉就静候公子完成大业了。”如玉低头,轻轻细语。
要完成大业啊.....
如同一盆凉水泼下,韩渡算是彻底凉了个透。
既然如玉心声说出,韩渡自然不敢怠慢,备战一切,一切以备战为主。
魁流,他必须学会....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思考起错误的地方,考虑被淹没的真相。
魁流神技有了进展,虽然十分缓慢,可是他能感觉到一丝丝真气被逼出体外,幻化金光,开始向着一只手臂包围。
成功了?
韩渡心中正喜,怎料又是一口真气乱转,直接崩碎了右拳包塑的金光。
这是.......
再来...
时间悄悄地过去,夜色渐渐暗下,韩渡右拳形成的真气是碎了又起,起了又碎。终于,他心力交瘁,不堪疲惫,趴在了桌上,昏昏沉沉睡去。
门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天变得漆黑一片,秋雨带来的寒凉之风,阵阵吹进门口,摇曳了烛光之色。
“练了一整天了,公子......你是武痴吗?”
如玉双眼痴迷地看着韩渡那一张沉睡的脸,突然忧伤了神情。她轻声关上门扉,静静取过一件薄衣,铺在了韩渡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