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初次进关【獠牙】

琦善这次把柄落在忭峰手里，非常高兴。俄国特使一走就抓起来，人证物证具在，他就死定了。

现在忭峰头疼的是政府方面和蒙古方面，蒙古和黑龙江相连。在地图前，忭峰已经呆了三天。冬梅、腊梅、林普睛三人考察了两百多人，终于又挑出20人与上次留下的十人组成三十人护卫队。张震任队长，李三、马竹明副队长。马竹明第一次看见少爷开枪杀人，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京师顺天府眼皮子底下杀人，被吓住了。导致自己表现失常。后经数次实战，马竹明表现始终占据首位。请示少爷后，再次提拔副队长。

林普睛将少爷情况及杀鸡骇猴结果都给父亲讲了，林则徐道“民团成立日短，人才缺乏，又受朝廷掣肘，少爷才华不能尽展矣。奈何？汝应多劝慰，别无他法。俄国人野心甚大，多提防为上。”

为了能让父亲帮衬少爷，林普睛与冬梅、腊梅商量后同意林普睛复制一份地图交给林则徐。他现在就两件事，每天喝当归茯苓汤，看地图。对于少爷发愁的两件事，林则徐也无奈。少爷所做已经恒古未有，认为少爷钻进牛角尖。毕竟交浅言深不妥多说。

正在思索如何破局，郑淑卿进来道“玉儿又在发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俗语云‘皇帝喜长子，百姓疼幺儿’。林佩玉是唯一跟在身边的最小女儿，长相甜美，性格善良，知书达理，又喜欢撒娇缠人夫妻两个甚是疼爱。

林则徐急忙跟着妻子探视。进屋看见林佩玉在作画，林则徐摆手示意妻子不要出声。轻步走进，看见女儿画的是一个少年侧脸凝视地图的模样。女儿书画素有天赋，画的甚是传神。林则徐牵着妻子的手转身离去。

进了自己的书房，林则徐长出一口气道“玉儿婚事真真六成矣”。郑淑卿道“玉儿画的什么，我还未看见呢”，林则徐道“画的是一个俊俏少年在看地图”。郑淑卿吃惊道“那你怎么只说六成”，林则徐道“世上才女爱怜某人不得，孤老终生者凡几。何为，方法不当占多数。下步就是你要做的，吾定会从旁引导”。与妻子耳语几句，又看地图去了。

忭峰终于决定展开行动，通知有关人员两天后在归德府开会。在赤塔和伊尔库茨克俘虏的，会作简单外科手术的罗德江科、托洛斯基两个人秘密赶来京师。

忭峰道“罗德、托洛你们两个现在手术学的怎么样了？发炎问题解决了吗”。罗德道“尊敬的少爷，发炎和退烧都可以解决，但是产量太低。”忭峰点头“我明白，一种救命新药的产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事情做成了，你们就会像菩萨一样受人尊敬。

这次你们带来几个学生？”罗德道“10个，是进步最快的。他们是天生的医生”“很好，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需要手术，这是你们的主要任务。另外，我有个想法需要你们实践”。忭峰拿出冬梅买来的西瓜和甜瓜，告诉他们，这东西会自己长出绿色毛毛。你们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启发。

忭峰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见林则徐，但记得他的病是需要开刀手术的。当初得知两个医生俘虏可以开刀治病，忭峰就把他们发配到盆地和谢辽莎、里奥、唐仁俊、唐文俊组成中西医研究院。谢辽莎和里奥是西医内科，他们的化学有基础所以他们还是化学研究院院长和副院长。

只是他们提炼煤油的研究正处于关键时期，晚两天才来。唐仁俊和唐文俊都会功夫，学习外科手术很快。他们同时还在学习化学，争取融贯中西医学。

唐老大夫看儿子和徒弟实在忙不过来。也只好主动接过医院院长和医学院校长职务。忙得一塌糊涂，气不过时就跑到杨大人那里哭诉一通。

彼得的机枪也做出来了，只是需要水冷降温，是世界上最早的水冷式重机枪。彼得让情报处给少爷报喜，忭峰回信把彼得狠骂一顿，让他改进。要求他做出400挺就停止，50挺配发海军。郑铁柱和女兵师各50挺。送关内50挺先用着。剩余200挺库存。

安排冬梅、腊梅10个丫头跟着罗德、托洛学习开刀治病。自己去归德府开会，遭到大家一致反对。冬梅威胁道，再得寸进尺就告诉老爷夫人，看他们会不会星夜赶来京师押送少爷回黑龙江。忭峰气不过，再次追打冬梅。累的满头汗衣襟都抓不住，只好洗澡吃饭睡觉举手投降。

林普睛第一次知道少爷居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这么好。两个人速度极快，林普睛看的眼花头晕。干脆闭眼不看，心想小妹不吃一番苦肯定没有多大希望。

同时对少爷如此重视父亲的病甚为感动，居然从几千里外调来一批医生给父亲看病。父亲到现在还没有给少爷出过一点力呢。大半辈子倒是卖给了朝廷，可是朝廷得知父亲病了问都不问一下，两者比较高下立判，天壤之别。更决心给少爷好好当差。

亲眼看见不拘言笑，几天不说话，站在地图前谋划大事的少爷与冬梅无拘无束玩闹。真是判若两人。而冬梅居然敢拿老爷子威胁少爷实属罕见。心里不免有一丝明悟。他们亲如一家，身份平等，不是什么少爷丫鬟上司下属，他们是亲人！只有亲人两个字才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小妹想融入这个家庭享受温暖，真要好好下一番功夫。

腊梅的表现也让林普睛很是吃惊，自己都看不清楚那个是冬梅，那个是少爷，但腊梅一边笑着一边点头，好似看出了什么门道。难道腊梅也会功夫？再看冬芯、腊芯两人心里疑惑，只见两人瞪目凝视，额头竟然有汗，这是什么意思？

急忙看向冬叶她们更吃一惊，只见她们盘坐地上浑身冒汗，两颊绯红闭着眼睛，汗水浸透丝衣贴在胸脯上。心里猜测，她们可能都会功夫，只是高低不同。冬梅销毁纸片的方法自己亲见，应该功夫最高。

腊梅好似也不低，冬芯、腊芯次之，冬叶她们貌似更低一些。不觉感慨，这就是老牌世家的底蕴。平时看不出来，只觉得她们走路轻盈，落地无声，动作甚是轻巧灵便。

少爷去洗澡时，冬梅小声告诫林普睛，今天看到的一切勿对人言，对于家人也不可言谈。否则，你自己性命难保还会牵连家人。林普睛表示，自己知道轻重亦非多嘴之人，请放心。

谢辽莎他们一帮人到了，唐仁俊交给少爷几封信，说其中有一封是季处长写的。忭峰点头看向谢辽莎和里奥，谢辽莎道“我尊贵的少爷，煤油已经提炼出来，只是质量不好，您先用着，等我们再提炼几次就可以了。我代表可爱的妻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也代表我本人感谢您的知遇之恩。”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头。里奥不说话，也跪在地上恭敬磕头。忭峰把他们扶起来道“你们一丝不苟的治学精神，精益求精的钻研作风为你们赢得了尊重，待遇提高是完全应该的。希望你们在攀登科学这座高山时，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绅士作风，取得更大的成绩。我会给你们亲自颁奖的”。

忭峰又道“你们的汉语说的很流利了，但是还不够。汉字里蕴含着极高智慧，对于你们的研究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请你们谨记”。谢辽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记下了，再次感谢您的教导”。

罗德和托洛今天是第二次见少爷，当然，当俘虏那次不算。感受着谢辽莎和少爷之间相互尊重的纯真友谊，心里甚是温暖。

这个少爷应该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虽然年龄小，但举止高贵文雅，修养极高。说话又这么平易近人，真是难得。作为胜利者，哪里有一点颐指气使，趾高气扬，鄙视侮辱之态。说他们是老朋友都不为过。心里暗暗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自己需要找人问问是什么意思。如果能得到少爷的友谊，那真是不枉此生。

可是，自己需要的东西真不知道怎么张口提出。忭峰看着欲言又止的罗德道“你想说什么？”罗德急忙道“少爷，我们需要练习的标本，多做才能熟练”。忭峰点头“我会慎重考虑”罗德连说谢谢。

看向林普睛道“你带他们去庄园给你父亲治病，代我向你父亲问安。”挥手让他们走了。忭峰自己看起信来。

看完信心里又掂量一下，感觉可行。开始写回信。第一封是给香梅的信，信里主要谈政府框架管理及人员任命。

成立黑龙江总管工作管理委员会，简称‘总工委’。下设办公室：管理各村屯管委会，城市居委会；工业司：除了兵工厂、军舰制造厂以外的全部工业；教育司：管理全部学校，包括私塾；

妇联：管理全部协调工作及各管委会、居委会妇联工作，设立司法所，管理法院、监狱及犯人劳教人员，判刑和减刑由妇联上报总工委批准。设立劳军所，管理现役军人直系亲属、烈属、伤残退役人员及直系亲属。设立妇联干部培训所，所有妇联干部必须由培训所培训毕业方能参加工作，现有妇联干部分批轮训毕业后重新分配；

农牧司：管理各管委会农会，及全部农业、林业、渔业、畜牧业、养殖业；交通司：管理道路、桥梁、城市和村屯建设；公安司：管理各管委会、居委会联防队、儿童团，在城里和人口多的村屯可以成立公安所，公安所所长由公安司直接任命；医药司，管理医院、医馆、专科学校、学院、制药厂、各村屯、城市郎中大夫；

矿业司，管理各种探矿队及专科培训学校，原矿产处撤销并入该司；书画司，管理各种书籍、图画出版、印刷、制作及专科培训学校。原绘画制作处撤销并入该司；机械司，管理各种机械的研究制作及专科学校，原机械处撤销并入该司；

财务司，管理和统计财务，发放薪金和奖励，监控盈亏，审查账目报表，对于弄虚作假者上报总工委处理；廉政司，监控总工委所属各单位部门，对于贪污浪费渎职者可以采取监控手段，上报总工委批捕法办；

临时设立发展司，在大清国各省、旗、盟、部、府组建成立各省、旗、盟、部、府工委，完成任务后，该司撤销，各工委由总工委对口领导。

成立黑龙江总管商业委员会，简称‘总商委’。下设办公室，管理各村屯、城市供销社；金银司，管理全部银行钱庄；商业司，管理全部独立商业及合资公司、店铺等；商务司，管理除商业司之外的一切商业活动及团体；税务司，管理收取全部工商业税费；

财务司、廉政司、发展司与总工委设置任务相同。

成立黑龙江总管军事委员会，简称‘军委’。杨忭峰任高官，王冬梅任高官主席助理兼长官部部长，周腊梅任高官长官部副部长兼长官部助理。军委直辖民团全部军事力量，由长官部负责指挥。

任命季香梅为高官总工委主任，兼任长官部副部长；任命严慕乾为参谋处处长；任命孙寒梅为高官总商委主任，兼任长官部秘书处处长，任命曹汉山为秘书处副处长；任命钟美娟为长官部保卫处处长，任命马明文为保卫处副处长；任命张文静为情报处副处长；任命王石头为后勤处副处长，兼任运输支队支队长；

任命曹满仓为副支队长；任命张晓松为一大队大队长；任命刘飞刚为二大队大队长；长官部医院更名为‘军委医科大学’，唐仁俊为校长，唐文俊为副校长。现在的医学院更名为‘黑龙江医科大学’，任命唐铭轩为校长，任命刘云平为副校长；任命李小海为第一兵工厂副厂长；任命闫志儒为第一军事造船厂厂长兼第一兵工厂厂长，周铸器为第三兵工厂厂长，任命高尔基为副厂长兼精密仪表厂厂长，不再造民用船；现在的造船厂更名为‘黑龙江造船厂’，季铁弓为厂长，钟志刚为副厂长，今后只负责造民用船只；任命闫学儒为银行副行长。

任命严之需为总工委副主任，任命吉雅为总工委副主任，任命朱诺为总工委办公室主任，任命其木格为总工委妇联主任；任命郭莲华为总商委副主任，任命王根海为总商委副主任兼银行行长；其它人员任命由总工委和总商委拟定名单上报长官部批准。

崇文门酒楼三楼密室忭峰召开进关以来第一次办公会。参加会议的有王冬梅、周腊梅、张敬泰、严慕乾、曹满山、张小平、吉雅、萨仁、郑书启、张文静、郭莲华、萨若、其木格、李小翠、安巴、李大中、阿塞尔、爱苏露、马小花、岳有华。林普睛列席会议，冬芯和腊芯记录绘画。总工委、总商委、军委的成立，标志着民团的实力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王冬梅宣读了少爷组建地方组织及军队变动决定。女兵师第五团李小翠晋升团长，安巴晋升副团长，岳有华晋升独立营营长，阿塞尔晋升独立营副营长。萨若晋升女兵师第六团团长兼豫晋蒙陕甘川工委主任，马小花任副主任。萨仁晋升第五团第一营营长，爱苏露晋升第五团第二营营长。

由于消息泄露，俄国人不敢进犯黑龙江，雅克萨一直空着，诱敌无望。于是命令民团第一师第一团韩铁手开进雅克萨驻扎。派人秘密侦查尼布楚，不能惊扰敌人，伺机夺取尼布楚。

命令第二团刘平书进军索伦部，派人秘密侦查雅库茨克伺机夺取。命令郑铁柱暂时代理第三团团长职务进军乌第河以北扫荡，阻断安平岛之敌西逃之路。一二团配置水冷式重机枪各10挺，第三团配置30挺水冷式重机枪，。

女兵师第一团晋升张大花为团长，刘翠莲晋升副团长。顺贞晋升女兵师第二团团长，张春红晋升副团长。王盼弟晋升女兵师第三团团长，王小菊晋升副团长。曹华妮晋升女兵师副师长，带领女兵一二团与郑铁柱三团齐头并进，向北扫荡至北冰洋，分兵东西两路。

曹华妮向东扫荡占领安平岛与海军汇合，一二团配置水冷式重机枪各20挺。郑铁柱三团向西扫荡与二团刘平书汇合。王盼弟三团配置10挺重机枪，配合刘平书二团进军索伦部分兵扫荡，逼近雅库茨克后伺机夺取。

刘平书为指挥长，王盼弟为副指挥长。各部均不能出现伤亡。运输队配合问题由郑铁柱、曹华妮、王石头协商解决。要求曹华妮在战斗中组建女兵师第四团及女兵师独立团。各团要稳扎稳打，不能急躁，灵活机动，非重大问题不准事事请示。

第六团驻扎陕西。第五团驻扎山西朔州。独立营驻扎山西右玉县。要求一个月内全部满编。第六团迅速组建独立营，独立营驻扎河南汝宁府信阳地区。主要任务是肃清土匪武装，保护钢厂。

工委在外方山、桐柏山、大别山各成立一个中型炼钢厂。在崤山地区成立秘密中型兵工厂。另外，外方山煤矿和水道治理要加快建设速度。需要的劳力雇工由张敬泰负责。张敬泰还要向甘肃省移民200万，李大中配合。

严慕乾带领一个特战中队，护送探矿师前往甘肃嘉峪关西边玉门地区寻找石油。会议结束后，吉雅、郭莲华、其木格迅速返回黑龙江上任。腊梅临走时给老爷子和韩铁手各带一封密信。

唐仁俊进关时给冬梅带来10个小丫头，这十个小丫头经过培训再刷掉一半，剩下的就是重点培养的陪床丫头了。冬梅这批丫头所以这么出类拔萃，就是这样一轮轮培训，磨练几年剩下的。

知道了少爷谋划的目标那么大，四梅几个人的眼光也高了起来。鉴于黑龙江移民400多万，挑选余地大，对于原来的小丫头不太满意了。已经放出几十个充实王石头的运输队，这些小丫头在运输队里开始挑大梁。许多人当了小队长、中队长职务。运输队成员由于年龄小，装车卸车他们都是不管的。

香梅给运输队挑选的驽马都是性情温顺的，她们感觉很轻松，很好玩。每天就是学习、训练、队列、打枪。饭菜也是每天变着花样来。每个月都有银子花，心情很高兴。

家里大人不高兴，埋怨她们不用功被刷下来，弄得这些小丫头们干脆不回家，整天呆在运输队玩。后来银子也不给家里了，父母问道银子呢？她们理直气壮道“攒着呢，准备买怀表”。气的父母要打她们，她们跑回队里告状。

王石头带着妇联干部找上门去训斥她们的父母道“如果有一巴掌落在她们身上，就抓起来判刑去劳教。敢打我运输队的干部真是翻天了，胆子肥了啊。”王石头一身军装，头戴大檐帽，帽徽发着光，配的是上尉军衔和一把驳壳枪，很是威武。妇联干部告诉他们，买怀表是正事，不是玩的。她们是民团运输队成员，有时间观念，没有怀表怎么掌握时间？

这件事传了出去引发轰动，这帮小崽子小丫头有民团撑腰，谁敢惹？他们原来在家也是玩，干不了什么活。现在不吃家里饭，每月还能挣银子，多好啊，真是不识抬举。只要看见运输队，小家伙都跑过去问什么时候扩军。

王石头交待大家，碰上这种事就是三个条件。第一会写字；第二能吃饭，身体长得壮；第三会功夫，能跑步，会滑雪，会伪装。这三条是儿童团的基本要求。不参加儿童团没资格，运输队只招儿童团里的人。儿童团每十天考核一次，做记录。现在小家伙们无论男女，都盼着下雪。下雪了才能学习滑雪。

王石头参加总工委召开的会议后，知道自己又升官，运输大队升级为支队了。会议一结束就跑回大队部宣布扩军，和副支队长两个大队长晋升职务名单。

讨论另外四个大队长人选，拟好名单上报长官部参谋处批准，同时分配扩军任务。现在儿童团的发展已经遍布黑龙江所有村屯。甚至吉林的近半地区也成立了管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