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大浪淘沙【撤退二】

马三道连的绝地反击夜袭战，歼灭两千余骑兵、五千步兵，震撼了俄国的追击部队及傀儡哈萨克部族。他们只能远远跟着，不敢离马三道连队太近。到了夜晚更在兵营四周燃起许多篝火，加派巡逻，密布明岗暗哨，惧怕马三道偷袭。

向东撤离顺利，所有缴获没有丢弃，但让马三道担忧的是弹药消耗太快，特别是两挺重机枪弹药只剩余一个基数。

到了夜晚，看着敌人的篝火不断增加延伸，自己连队最多两天就会陷入敌人的重兵包围之中，营部救援杳无音信，心中忧急。

马三道再次召开排长会议商讨对策，有人提出放弃部分缴获，在敌人尚未合围前突出重围补充弹药，杀个回马枪，还可以再缴获更多物资。

有人认为俘虏已经反正六百余，接近全部俘虏的二分之一，我们连队现在兵力近千人，战力增加不少。就算陷入敌人包围中，突围也没有问题。

赵永强送来一封建议书，让马三道眼前一亮。根据反正俘虏确认，西部围堵者是中玉兹部族哈尔哈沙汗，南部围堵者是大玉兹部族阿克克烈汗，如果搞掉这两个汗王，哈萨克部队肯定内乱，剩下的少量俄国部队除了逃跑别无出路。

马三道决定分兵夜袭西部和南部，两路各带一挺重机枪。又从反正俘虏里挑出20个大嗓门的哈萨克人，跟在两路突击部队后面负责喊话瓦解敌军。自己亲带一三排夜袭西部，二四排以二排长为主三排长为辅夜袭南部。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成功则危机立解。不成功就只能放弃部分缴获，迅速突围东去，不再与敌人纠缠。

难点是如何突破篝火接近大帐消灭汗王。靠一百多人的两个排在万人大军中斩杀敌酋，无疑白日说梦。也许马三道运气爆棚，他抓获的一千多俘虏里，今天居然核查出两个贵族出身的少年。一个是大玉兹乌孙氏族的19岁江格尔，一个是中玉兹克烈氏族的18岁阿克卓力。

此次西线战役开始前，忭峰给郑铁柱发了一封电报，要求民团一军、女兵师、保安师、特战纵队详细核查哈萨克人中有无贵族出身。如果有必须立即上报。而且要公开核查，做到每一个战士都知道。核查的标准是贵族出身的哈萨克人会流利背诵二十代以上族谱。

其实这项工作早在打下赤塔，抓获哈萨克骑兵时就开始了。后来解救赤塔南北镇劳工、铁县旷工时，忭峰又问有无哈萨克贵族人员。四梅及郑铁柱、张敬泰、严慕乾等都不理解，少爷也没有解释。

大家都知道，少爷关心的事肯定是大事。发起第二阶段进攻时，郑铁柱就要求所有参战部队，一旦抓获哈萨克人要立即核查有无贵族出身。

马三道是民团第二次扩招时，从吉林老家偷跑出来当兵的。按他的资格、能力和军功早就应该当营长了，但他官运不畅霉星当头。每遇提拔的关键时期，大错没有，小错不断。最后，一连长的位置都没有保住，成了二连连长。

这次抓获的哈萨克俘虏一下子核查出来两个贵族，不知道是祸是福。急忙将核查资料交给东进求援的重机枪组上报营部。带着翻译与这两个家伙交谈，想弄清楚贵族出身有什么高贵之处。两个俘虏不配合，无奈何时赵永强建议书到了。

灵机一动，张口说道“老子今天晚上就干掉你们两个汗王，你们愿意配合就算立功，好处可是大大的。”

两个俘虏眼瞪圆、面色煞白、身体也颤抖起来，显然吓得不轻。

马三道不由得意起来，又道“你们要是不配合，我就告诉所有哈萨克人，杀掉汗王是你们的主意，看你们以后怎么办”。

两个俘虏跪在地上叩头作揖，嘴里叽里咕噜，显然是在求情。翻译告诉马三道，他们两个说大清国长官是高贵的金口，不能无赖诬陷他们。虽然他们对汗王不满意，但也没有杀掉他们之心。

正当马三道得意洋洋戏耍两个俘虏，想着怎么让两个家伙出力瓦解敌军解困。通讯员领着四团一营长章修德满头大汗来到马三道连部。而营长后面居然跟着团长王富贵，团长旁边还有二师少将师长刘平书、二支队少将司令曹满山。

马三道发蒙，目瞪口呆，敬礼都忘了。营长训道“还不敬礼？”刘平书呵呵笑道“马班长，你欠我的酒席是不是该还啦？不会赖账吧”。马三道急忙道“连长你是知道我老马为人的，我可不是那种赖账的王八犊子，扩军你前脚走我后脚也走了，这不是一直没见着吗，今天我请客还你这个师爷教导之恩”。

曹满山打趣刘平书“你小子弟子众多酒没少喝吧？让我不满意小心兄弟跑少爷面前告你一状”刘平书怒道“小子行啊学会告状啦，甭说兄弟老子不认识你”。

王富贵看着两个少将斗嘴，在旁边咧嘴傻乐也不插话。营长章修德倒是听出点味道。心想，原来马三道还有这么硬的靠山，从未听他提起过，不由高看不少。来时因为马三道没有将两个哈萨克贵族送交营部带来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阵地上的酒席粗狂简陋，马三道缴获的死马多，倒也丰盛。

军务在身不宜多喝，大家只是多吃肉。席间，刘平书知道了两个贵族哈萨克的基本情况，了解到今天晚上马三道的夜袭计划很是赞赏。对于少爷的设想更是敬畏神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酒足饭饱，刘平书召见两个哈萨克贵族少年。告诉他们，俄国吞并了哈萨克汗国，取消了清国恩赐汗王及其他官吏的称号。汗王克涅萨热更是辜负了前汗王阿不赉的期望，不去抵抗俄国侵略，反而听从俄国沙皇的命令进攻清国蒙古、新疆，罪不可赦。我大清帝国武皇帝已经罢免克涅萨热汗王称号，决定重建哈萨克藩邦。将俄国侵略者打回老家去。

在抗俄战争中表现勇敢有突出贡献的贵族、平民，清国武皇帝将视其军功大小论功评赏。军籍授予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勋爵授予公侯伯子男；官吏授予里长、镇长、县长、州长、巡抚、高官、总督。能世代为清国守边开土裂疆者，武帝口谕，可册封爵王、郡王、亲王。

公侯伯子男及爵王、郡王、亲王陨，由大清帝国皇家特使亲临巡视，视其功绩大小在其陨者血亲中择一人降一级承继勋爵。

江格尔、阿克卓力听到这里，眼冒精光，双手握拳。显然震惊、心动了！

刘平书趁热打铁“这次马连长抓获的一千三百多哈萨克俘虏，除了已经反正的六百多人外，剩余者你们两个可以招降归入自己麾下。今天晚上，我大清官军打算全歼这周边两万余叛军，能招降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是当百夫长、千夫长还是当俘虏判刑挖矿，你们自己掂量吧”。

走出帐篷，刘平书深吸一口气平静心情，感觉大事可期。这样一来，我们自己的付出就会大幅降低，占领乌拉尔山，割走一块欧洲领土并不困难。

想起少爷讲的此次西线战役有可能打两至三年，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命运大决战。必须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所有军事干部要努力学习，提高水平，开动智慧，创新战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还要建设国家，完善政府构建，提高百姓生活水平，不能有单纯的军事观点。

所有高级军政干部必须站在‘一战安百年’的高度，掌控战争走向和节奏。学会配合，杜绝骄傲，严禁拉帮结派，损公肥私。

毕竟俄国吞并哈萨克没几年，清国册封的汗王、官吏一百多年，影响深远不是一下子就消除干净的。加上俄国粗暴残忍贪婪酒疯子多如蝗虫，众多哈萨克人包括贵族多有不服，反抗者一直存在，只是没有国家级力量支持形不成规模。

当刘平书召集反正的六百多人讲话，并宣布：清国武皇帝恩赐他们自由民身份不再是贱民、奴隶，他们可以选举自己的百夫长，学习汉语认识汉字可以当官、可以拥有自己的草场后。会场热烈起来，立即选举托尔根、切克尔、阿克勒三人为百夫长。

刘平书指定托尔根为正百夫长，切克尔、阿克勒为副手百夫长。指派达纳什为联络教导官，当场拿出盖着民团鲜红大印的任命书，写上三人名字，颁发给他们。达纳什是民团打下铁县矿山解救的哈萨克劳工，如今是副排长，被抽调出来担任军政官员。马三道拿出六百多支里治步枪和弹药给托尔根的部队每人一支。刘平书告诉他们，只有立了军功训练考核过关、学会汉语汉字才发军装和薪金。

解救出来的几千哈萨克劳工不愿意脱离民团回到哈萨克。他们现在有了文化，知道哈萨克大小部落众多，相互仇视不团结，哪里有在民团舒服。经常打胜仗得奖励，娶妻生子。有明亮漂亮的房子住，有一百多亩地，村屯干部经常照顾民团军属，无人敢欺负，小日子红红火火。吃穿住比过去的头人高的多。

这次自愿报名回哈萨克当教官，只有达纳什、吐尔森两个人报名。这还是刘平书做工作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才办成，三个月教会两百个学生就回民团。

剩余七百不愿意反正的俘虏，在刘平书讲话后被江格尔、阿克卓力两个人瓜分。阿克卓力得到五百人，江格尔只有两百人。这是因为俘虏的中玉兹人多。刘平书将吐尔森派给了江格尔、阿克卓力的部队。拿出任命书写上名字颁发给他们。

看见托尔根他们人人都有枪，问刘平书自己的部队为什么不发枪？刘平书告诉他，托尔根他们是自动反正过来的，你们不是。想要枪自己打胜仗缴获或者拿出金银、牛马羊换取。他们将来打胜仗训练考核合格、学会汉语汉字还会发军装和薪金，你们想得到这些待遇也必须如此。

现在不知道你们对大清帝国是否忠诚，将来联络教官如果告诉我们说，你们是忠诚的，那么就会挑选忠诚者到帝国培训。培训合格后就会发军装和薪金，有军功者，还会立功受奖，也会授予军籍、勋爵、官职。

将来如何，就看你们怎么做。如果与清国为敌，那就消灭你们。这次不惩罚你们，是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因为犯罪者是克涅萨热汗王。

贵族在平民中威信还是很大的。曹满山只是派来两个中队，一个中队跟着江格尔，一个中队跟着阿克卓力，轻松拿下西部、南部围堵我军的哈萨克部队。伪汗王哈尔哈沙、阿克克烈及其心腹亲信、俄国特使、顾问、官吏被特战队处死，其余均被江格尔、阿克卓力、托尔根收编。

托尔根、切克尔、阿克勒都是平民，信誉不高。但他们拿出自己盖着红章的任命书展示给大家看，证明他们是清国任命的正规军官。指着跟随他们的六百多队员，大声宣布清国武皇帝已经解除他们贱民、奴隶身份，恩赐他们自由民。还给他们颁发了枪支，只要他们以后打仗勇敢立了战功，他们将来也可以当官，可以拥有自己的牧场。加入他们队伍的哈萨克人立即多了起来，许多已经站在两个贵族少年队伍里的贱民、奴隶都纷纷跑到托尔根的队伍中来。惹得两个贵族少年大为不满。

剩余几千北部围堵的部队也被拿下，一千多俄国部队缴械当了俘虏。经过审讯、举报，有血债的五百多俄国官兵当场枪毙。其余几百俘虏判刑押送铁县矿山挖矿劳动改造。

看着横行霸道、粗暴残忍、不可一世的俄国人要么被枪毙，要么被判刑押送矿山挖矿。两万多哈萨克人高呼万岁，激动地热泪盈眶。

战斗结束。在战场上，王富贵代表四团一万余官兵，将少爷授予的“马三道孤胆英雄连”称号锦旗颁发给马三道。同时，给马三道连增加三挺重机枪。

师长刘平书、司令曹满山向马三道连官兵庄重敬礼。马三道连官兵举起右拳宣誓“忠诚祖国，誓死杀敌！”曹满山带来参加战斗的两个中队官兵也举起右拳同声高呼忠诚祖国，誓死杀敌！

现场肃穆壮烈，震撼着刚刚反正过来的哈萨克人的心灵。彰显着威武不屈勇往直前的王者之师气概。

二师少将师长刘平书指挥六个团、女兵师大校副师长王磐娣指挥四个团、特战纵队一支队少将司令张小平分兵三个大队合计十几万人负责南部战区。

南部战区也可以细分成南北两部分。北部基本是俄国部队；南部则以哈萨克部队为主，俄国人部队不多，俄国人的主要任务是指挥、监督哈萨克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