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僵持整军【遐思】

俄国十万哥萨克骑兵在西线北部战场损失四万余，可谓惨败。而且还是被女人打的，更加感到丢脸。对于清国枪炮火力的犀利程度心中惧怕。眼看着清国军队不再撤退，貌似调动兵力准备反攻。伊万诺维奇元帅下令后撤五十里备战。请求沙皇陛下增兵一百万，及大量后勤物资。

忭峰派腊梅悄悄进关找郑书启传话，主要是让恭亲王奕忻自己提出取消满汉不准通婚限制。这样一来，蒙汉通婚、及其他民族与汉族通婚也就顺理成章。解决好利于民族团结。恭亲王是道光十八岁六子，年轻人没有那么顽固。

让郑书启把这个事交给英隆去办更好。最好促成奕忻上奏章前往西线战场慰问伤员，对于朝廷平稳过渡很是有利。这件事电报上不好讲，只能派人面谈。

同时让郑书启放风，言皇上计划除正宫皇后外，再立东西南北四宫皇后。按照四时季节变化，由东西南北宫皇后轮流配合正宫皇后掌管皇室宗亲、皇室元老院。今后所有身居勋爵者统归皇室元老院管理。

政府今后也会成立元老院，政府元老院是以五位丞相为主，高官以上官员参加，是监督政府运行的常设机构。主要是监督和投票。

早朝，郑书启准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点卯的钟声响起，值班太监唱名，所有参加早朝的官员无一罢朝或迟到。有事启奏，无事自然闭嘴。

总工委、总商委目前还没有移交政务，关内交通建设尚未进行，更谈不上什么工业发展了。只有那些商人南来北往忙得很，造反的占山为王者也销声匿迹了。朝廷也就没有多少可以操心的事情。当然，打仗的事轮不到他们插嘴。

半个小时后，朝堂安静下来。郑书启冲英隆点头，英隆急忙到郑书启面前坐下。郑书启拿出一张纸给英隆看过后烧毁，然后与英隆耳语一番。英隆很是激动，连连点头。

大家早就知道英隆和郑书启私交甚好，不知道那张纸写了什么让英隆这么高兴。难道是晋升勋爵名单？众大臣暗暗揣度。

英隆离开郑书启后，直接来到恭亲王奕忻旁边小声道“你前几天跟我说的事我跟郑大人讲了。郑大人拿不定主意，给王部长发了电报。王部长回电，我刚才看了。”

奕忻被英隆说的迷迷糊糊“前几天在你家喝酒，我说什么了？”

奕忻旁边的人都支着耳朵听。英隆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说满汉不准通婚违反天道，应该废除。刚才我看了王部长回电，当今皇上除了正宫皇后外，还打算再立东西南北四宫皇后。你最好上个折子提议废除满汉不准通婚的陋规，这样我们满族就可以选拔秀女送入宫中，说不定能当上皇后呢”。

满蒙官员坐不住了，人人心动。性子急的忙问“那后宫岂不是有五位皇后？”英隆道“以正宫皇后为主，春夏秋冬四季，其它四宫皇后轮值协助正宫娘娘管理后宫。而且皇上计划成立皇室元老院，由五位皇后管理。”

有人问“这个元老院与郑将军那个元老院有何区别？”英隆道“那个是军委元老院，少将以上军官才能加入。这个元老院是皇室元老院，你我身居勋爵者可以加入”。

众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辈，稍一寻思就明白其中诀窍。加入这个元老院就等于与皇后有了联系，通过皇后吹吹枕头风，好处大大的！谁要是陷害自己，还可以通过皇后替自己鸣冤。不仅遐思绵绵，回味无穷。

穆彰阿年龄虽大，脑袋好使。急忙插嘴道“这是好事，你怎么不上折子？”英隆苦笑道“下官与郑大人私交甚睦，但人微言轻，这等大事，不敢僭越”。

英隆如今才三等公，还是道光皇帝盛赞其上书三策收复雅克萨，一时高兴特别恩赐的。与恭亲王奕忻没法比，差的太远。

大家对于英隆的回答没有任何异议。废除前朝规定确实是大事，不是英隆这个小小军机处副大臣至琢的。而且英隆恪守礼制，倒也没有听说他有僭越之事。

如今道光皇帝被软禁冷宫中，想翻盘甚难。宫中还是那帮人，只不过警卫人员全部是女兵。所以，宫里的消息不难打听。道光除了不能打人杀人外，没有其它禁忌。更没有什么虐待行为。

皇宫只有一条管制甚严，不能增加一个新太监。否则，杀无赦。现有太监由皇宫养老送终。皇上下旨，停止内帑。朝廷税收皇宫收取半成作为养护费用，其余九成半归朝廷使用。半年不到，朝廷国库丰盈起来。年底本来需要支付英国巨额赔款被郑书启停付，历年拖欠官员的薪俸已经还完而且加了利息作为补偿。

大家不再多说，催着奕忻写折子。

奏折写完，奕忻高声道“臣有事奏”。郑书启点头，太监接过唱读。

然后，诸大臣开始对这份奏折发表自己的意见。参加早朝的满蒙大臣纷纷赞同。少数汉族官员不太同意。认为，这时候上书这样的奏折，有窥视皇后尊位企图，不应准奏，驳回最好。

蒙古族大臣这时候与满族是统一战线，利益一致。蒙汉也是不能通婚的，而满蒙是可以通婚的。不少蒙古女人当了皇后。如果这个奏折不能通过，岂不是把蒙古族女人阻挡在皇宫之外？暂且不说皇后，不通过这个奏折，蒙古族女人妃子也当不上。这比杀人父母、断人财路还更加可恨！

于是，朝堂里吵闹起来。汉族官员不少，但有勋爵者寥寥。就算有勋爵也低的可怜。满蒙大臣官高位尊，加之众人皆知当今皇上没有种族之分。所以，满蒙大臣底气十足。虽然，少数汉族官员话说的一针见血，但摆在桌子上面就显得没有气势。说得多了，貌似藐视当今皇上。

吵了不大会，汉族官员就哑口无声。满蒙官员雄赳赳、气昂昂，一副胜利者姿态。当官的没有一个傻逼。多数汉族大臣看着郑书启笑眯眯的样子，联想这事是英隆鼓捣出来的，而英隆刚才看了郑书启拿出来的电报纸。再争论就不好看了。说不定那些满蒙大臣会拿出藐视皇上、咆哮公堂、败坏庙堂秩序的种种罪名扣头上，那就完蛋了。杀头不会，撤职滚蛋回家十有八九。

看见大家不吵闹了，郑书启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想发表意见的，都说完了，不想发表意见的，我也不再询问。现在举手表决，同意这份奏折的请举手”。说完，就自己举起右手来。

满蒙大臣笑容满面，喜笑颜开。有人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汉族大臣眼看着郑书启都举手同意了，也举起手来。开玩笑，郑书启可是当今皇上的代言人，实同太子监国。自己长了几个脑袋敢反对？再说，满汉不能通婚实在无理。

郑书启微笑着，对值班太监道“记录下来，恭亲王奕忻奏折获得今日早朝诸大臣全员赞同”。又道“请大家稍等片刻，臣立即将恭亲王奏折上报王部长，请王部长呈送皇上御览”。

等郑书启进入内书房，诸大臣三五成群小声议论起来。赛尚阿年龄大了，已经致士。当今皇上说了，身体好，就来军机处指点指点。不好违背皇上旨意。想不到今天碰上对于满族这么大的好事，很是兴奋。不过，郑书启的一句话提醒了他，不由沉思起来。

穆彰阿疑惑道“大人有什么疑虑？”大家收起笑容，看着沉思中的赛尚阿。赛尚阿点点头缓缓道“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没有五个皇后让我们满族争抢。”看着大家不理解自己的话。

直接道“刚才郑大人说，给王部长发电报”。这句话大家都听到了，皆点头。于是继续道“你们应该都听说过，王部长她们是四个人，从小服侍皇上。又跟着皇上打天下，她们现在手里掌控的地盘比关内大的多。而且手里掌控着军队，精兵强将如云。京师里这两个女兵团也归她们管理。皇上欲立五位皇后，确实有道理啊。”

大家听明白了。奕忻道“本来皇后就一位，皇上为了照顾王部长她们四个，这才欲立五位皇后。给我们留一个皇后位置也不错啊。”

赛尚阿摇头道“这个皇后尊位未必是留给我们满族的”。

穆彰阿点头道“这招数真高，不能算阴谋，只能说是阳谋。让满蒙两家争抢”。

郑亲王瑞华道“没听说皇上身边有刘伯温那样的高参啊。能打仗的精兵强将倒是不少。王部长她们四个也都是巾帼翘楚，能文能武”。

怡亲王载垣道“朝堂里那些汉官不争抢？本王认为与其费力争抢皇后尊位，不如下功夫多争几个贵妃划算”。

协办大学士肃顺连连点头，颇为赞赏道“满族不能为了一尊皇后位而与蒙族翻脸。我们在皇后尊位上退让，他们就应该帮我们多争贵妃位置。这是交换，属于双赢，比我们互相争抢，两败俱伤好太多了”。

大家都觉得载垣、肃顺考虑周全。英隆也对他们两个刮目相看，暗忖他们论年龄比自己小的多，论心眼可比自己多的多。今后说话还是要小心再小心。

郑书启从内书房里走出来，对着太监点点头。太监高声道“郑大人到，继续早朝”。诸大臣停止谈话，纷纷归位。过去站着早朝，现在有桌椅可以坐着喝茶。

郑书启脸色庄重，拿着电报宣布道“皇上圣旨，恭亲王奕忻奏章，利国利民，朕欣慰。军机处拟旨，今日起，废除满汉不准通婚令。满汉、蒙汉、藏汉、回汉等可婚嫁。清国内各种族平等和睦，永为兄弟。赐恭亲王奕忻钦差大臣，佩带天子剑，组二十人朝廷慰问团，择日前往西线战场，慰问抚恤为国阵亡、负伤将士，钦此”。

朝廷诸大臣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奏章，皇帝不但恩准，而且还赐奕忻钦差大臣，佩天子剑！这是非同寻常的事。

朝廷派出钦差大臣的次数多的很。但是，钦差大臣佩带天子剑极少见。可以说这是给予钦差大臣的最高荣誉。就算太子做钦差大臣也未必能获得佩带天子剑的权利。天子剑可以先斩后奏，而且无罪。郑书启就是挟天子剑坐镇朝堂。

看着大家眼睛里那么明显的嫉妒恨，恭亲王奕忻自己也懵圈。太监扯着自己的袖子提醒需要谢恩，奕忻才醒悟过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奕忻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大臣也醒过神来跪地高呼万岁。

下午上朝就要讨论商定慰问团名单，二十人是皇上定的无人质疑。不过，谁可以加入慰问团皇上没有指定，也没有规定条件。大家揣摩半天不得要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临时急思应变。

前往西线战场慰问抚恤将士，好处多多。首先，可以觐见皇上，应答得体就给皇上留下好印象，自己家族日后荣华富贵那是板上钉钉，稳稳当当。诸多大臣寻找借口前往黑龙江探望杨大人，不就是想见皇上吗？可惜，至今无人得偿所愿。觐见皇上可以揣度圣上心意，这样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日后飞黄腾达有望。

揣度圣意是为官者首务，谁敢轻忽！

其次，可以提前觐见未来皇后，揣摩她们的品性。投其所好，为自己和儿女家族提前铺路。就算将来犯错，能得到她们一两句好话，亦能开脱一二减轻处罚。这叫提前投资，等她们当上皇后，想再得到她们的好感就困难多了。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朝廷里大家族甚多，谁家里没有一两个貌似天仙，才艺双全的女子？将来送入宫中当个妃子也能一步登天。

此次到战场上慰问抚恤将士，可以结识那些精兵悍将。广播善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能结下姻缘成为亲戚，自己家族威势必将暴涨，好处难叙。

二十个名额，除了奕忻占据一名，无人窥视。剩余十九名争抢激烈，谁也不让。吵了一下午，一个名额也未定下来。郑书启头大如斗，昏昏沉沉。

好在郑书启住处隐秘，朝廷大臣无人知晓。否则，休想安眠。郑书启不仅为自己有如此远见点赞，庆幸不已。想起腊梅提醒自己何时在京师安家，把父母妻儿接来团聚，又头疼起来。

昨天张景盛汇报完工作，谈起郑书启家事。让郑书启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应对。拉着张景盛不让走，让他帮自己出主意。

郑书启可以穿军装，但不是军事干部，不在前线打仗，刚晋升大校军衔不久，不适合晋升少将。为了补偿他的功劳，授予其正妻五品诰命夫人着三爪孔雀。

光宗耀祖的花环降落在其妻杨月娥头上，一下子轰动了远亲近邻。郑书启父母及岳父母均是老门老户的黑龙江人。熟人众多，亲朋好友当然不少。而郑书启的工作性质需要保密，参加民团后极少回家，更没有公开露面过。

有时去黑龙江办事，也只能悄悄回家，偷偷摸摸像贼一样。别人参加民团风风光光，门庭若市。自家男人经常化妆惧怕碰上熟人，知晓男人的工作极度危险，不能对人言。这种苦闷憋在心里只能蒙着被子流泪！

突然传来消息，言说郑书启在京师发了大财。不但与众多朝廷高官为友，可以进出朝堂上奏折，甚至能够觐见皇帝。还在京师娶了一位天仙似的妾室抛家弃子啦。连父母都不要了，杨月娥成了秦香莲在世。不少人鼓动杨月娥带着孩子进京告御状！更有人出主意说郑书启是民团里的人，找杨大人告状，请求杨大人开除他。

如今，天下已定。当今皇上授予杨月娥五品诰命夫人。登门祝贺之人如过江之卿，都说杨月娥苦尽甘来，是天生的诰命气运。而且旺夫荫子，持家有方云云。

一年多，杨月娥在众人视线中跌宕起伏，时而被人可怜跌入深渊，时而被人捧上云巅巴结吹嘘。杨月娥烦闷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堆积如山，一股脑装上几辆大车，拉到医院全部送给医院食堂作为伤病员的补品。

对于恳求自己帮忙当兵、当官、换个体面轻松点工作、从民团工厂里弄些好卖的产品、给银行行长写条子、说好话、多贷款扩大生产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杨月娥真的无语没招了。天天盼着何时进京，离开这个让人爱恨交织的地方。

面对顶头上司郑大人的烦恼，张景盛懵圈挠头。把亲朋好友都得罪了，将来如何回老家见人？可是，犯法的事情又不能做。灵机一动，给郑大人出一个主意。

郑书启烦恼尽消。自己掏钱，给少爷发去一封长长的私人性质电报。将自己和老婆、父母、岳父母的烦恼哭诉一通。请求少爷可怜一把，指点指点，好让自己高高兴兴多活几年。同时，也将今天朝堂上争抢名额的事情，详详细细描述一遍。他们争抢的理由充分，无言驳斥。自己无能，也请少爷指点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