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诺坐在牛车上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小村庄，心中一点失落也没有，看着路边的野花小草，晃动着双脚体验着不用走路的快乐。他还记上次去县里的吃的是那么美味，自家兄长的玩具是那么新奇，现在又要去县城，开心的不得了。至于说好久见不到父亲了，他心里也没觉得咋样，反而有些开心，不用在挨父亲的瞪眼和打了。

李澄看了眼小李诺的不知愁滋味，摇了摇头，叮嘱道：“小心点，别摔下去。”

“知道了”，李诺回到，对于这个伯父，他倒是不是很怕，要知道在小孩的心中谁给他好吃的好玩的，那他就与好人画上等号了。

两个人晃晃悠悠，在小李诺唧唧咋咋的问话声中，跨过仁善河，望县城而去。

到了县城，弯弯转转，牛车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减速停下，李诺不等停稳，跳下牛车，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大叫到：“哥，我来了！”然后也不等回话，看见书房窗口露出的脑袋，直冲进书房，把在装模作样写字的李谨吓了一跳。

兄弟二人见面欣喜不已，李谨带着炫耀的向弟弟展示了下自己的玩具收藏，在李诺饥渴的眼神下勉为其难的让给他玩了。

等李澄处理好牛车，大娘刘氏，叫兄弟二人出来吃晚饭时，李诺才想起没去和大娘请安，倒是难得脸红了下。

饭后兄弟二人躲在书房又开始了研究着一个缩小版磨盘玩具的原理，李澄夫妻开始计算后天的太和城一行了。

房间里点的是蜡烛，却不是那种冒着黑烟的油灯可比的，刘氏听闻李滨居然能找到个传说中的宝玉时，也是惊诧莫名，更欣喜下一代的前程有保证。

“想不到弟弟居然有如此的运气。”刘氏出身世家旁支的，风范俨然，虽然以前有点看不起李沐，但这次却是对他的运气多了些佩服。

“哼哼...”李澄如何不知刘氏的想法，却也不提，接话道：“本来这次仙门推选把握不大，现在的话好好运作下内门弟子都可以期望的。”

“你莫期望太高，我刘家也有弟子要推荐，留在我们儿子上的力气不会太大的。”刘氏叹了口气，却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怪自己出身不是正宗，不过话说回来出身正宗能嫁给李澄这个出身布衣的小执事么。

李澄也明白这个道理，跟刘氏道：“其实我是想自己把这个玉送上紫瑶派去的，可是一想我这个小执事也不能带多少话啊，而且...”

刘氏却没想到自己夫君居然想跳过刘家来走关系，打断李澄道：“自己送？你是当我刘家无人吗！”

李澄却没想到刘氏这么大火气，解释道：“夫人你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知道，要是刘家去送的话，紫瑶派是记得刘家的好，可是我们儿子只是个刘家的外甥，而且还是旁支的，就算刘家念这玉是我们的分上，多分些助力些给我们儿子，可那又有多少呢！”

刘氏听到这，却是不接话了，刘家也有弟子要推，肯定先照顾自家的，自己的儿子不过是个旁支外甥，想到这，刘氏又叹了口气道：“那也不能你自己去送紫瑶派啊，这东西是个宝，可也是祸害啊，要是紫瑶派追问，怎么来的，你怎么说？再要一块，你怎么给，拿什么给？而且你知道送谁么？”

“不是听说任长老是这届的推选执事么。”李澄嘴硬道。丰县就在紫瑶山东南山脚下，是离紫瑶派最近的县城之一，紫瑶派不少物质要从这运上山，甚至县城还有一个专门的别院处理这些事情，而作为本地世家的刘氏自然与紫瑶派存在联系，一些信息也能早早知道。

“任长老是推选主事人没错，可是他知道你是张三还是王五啊，万一你这个玉对他来说啥也不算呢！听说听说，这个还是个听说！还有，这个东西要是被人知道出在我们手上，你知道多麻烦么！”刘氏停了下，接着肯定道：“只能先送给刘家，让刘家送，就算刘家问起怎么来的，知根知底我们解释的通，他们也会信。”

“我正合你说嘛，让刘家来送啊，我们分润分润啊，你不是和你二堂兄熟么，跟他说说，看他怎么说，每年我们走了那么多礼，关键时候总要能说上话啊。”

刘氏辩解道：“我那二堂兄是贪些，可你这执事不是也他帮你弄的么。”

“是是是...”李澄接话道：“我知道，还有啊，你先不要漏有玉的风啊，先求着，看他怎么说，要是不要玉也能保个外门弟子，我们就留着玉，给孩子们，让他们直接送给自己的师长，这样更好些！”李澄带着小农的思想期望着，却把不要让人知道玉出在自己身上麻烦事忘了，也许在他看来外门弟子可以不怕这个麻烦吧。

“你这小气劲...”刘氏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正合丈夫开了口，“我明天就回家看看！”

“怎么说，怎么说...”刘家是丰县世家，祖上出过尚书的，刘氏现在还有一个远伯父在临近的吉州任县令，响午一过，刘氏就从城北边的刘家回来了，李澄看着进门的刘氏急道。

“能怎么样，这次刘家本家只有一个到年纪的娃要推荐，不算旁枝和亲戚的人倒是不多”刘氏也一脸疲惫，“但是我那个二堂兄只开口应两个执事随从，我拿出宝玉来，他倒是大吃一惊了，可还是只改口多给个外门弟子。”

“这这这...”李澄大吃一惊，“这可是纹玉啊，一块换个仙器的纹玉啊！”李澄又急又气，连仙器法器也分不清了。

“要不我们在送些银钱，你再去说说...”李澄病极乱投医。

“银钱有用，那还要玉干嘛啊”

“是不是你那个堂兄把玉黑下来了！怎么会只有一个外门弟子啊，那两个娃怎么办啊！！！”

“你什么意思，姓李的，我告诉你虽然我堂兄是贪些，但他不是这样无耻的人。”见李澄怀疑刘家贪宝玉，刘氏不依道，只是语气不怎么肯定。

“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个，现在玉已经给了，我们不说这个...”李澄看刘氏委屈的哭腔，知道这事不能提，也清醒过来。

“现在怎么办啊，两个娃，两个，就一个弟子！！！不够分啊！”李澄在房间来回踱步，“怎么分，怎么分...”

“要不让谨儿去吧，谨儿太大了啊，过了这次就下次就十六岁过了年纪啊，小诺小些，下次正好十五岁，还有机会的...要不然让小诺先读些书，走科举的路子...”刘氏道，虽然对不住兄弟，可是为了儿子，刘氏还是决定下这个狠心。

李澄回头看了眼刘氏，对刘氏眼中的决绝感到吃惊！怒道：“你什么意思！玉是我兄弟找到的，你现在让你儿子去，你当我不存在！？我要不要脸？！”

“那又怎么样，我有什么办法，位置就这么一个，总不能让你儿子跟你一样去当个小执事啊！”刘氏哭嚎着把一天的委屈和愤懑释放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啊，就这么个位置，我求了，跪地上求了...就这么个位置啊，给不了，没有了...给不了，没有了...”

李澄看着刘氏满脸的疲惫与痛苦，举起的手掌慢慢放下，泪却流了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