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啊，你爸怎么还不回来？”顾暖拍了拍馒头的头顶，坐在阳台前，盯着画板上的男人，发着呆。

馒头哼唧了一两声，用脑门上下蹭着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静谧的氛围，顾暖恍过神，接开电话。

“顾暖，亦轩让你来一趟美国。”

“什么时候？”

顾暖微怔，心里闪过一丝兴奋。

“今天，机票已经给你买了，你记得关注一下短信。”

挂断电话，顾暖揉了揉馒头的毛发，“馒头馒头，我马上要见到你爸爸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馒头仿佛能听懂她的话，在她的四周蹦跳着，时不时趴在她身上。

…………

走出美国机场，顾暖接到电话，“喂，小媛，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吼叫，“大嫂，馒头拉了……”

顾暖笑茬了气儿，“如果你不想清理，给，给方宇飞打电话，让他过去弄。”

想着馒头之前从来不到处乱拉，想不到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捣乱，果然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

“嘀嘀——”

顾暖回过头，就看见车前倚着方宇朔，她忙挂断电话，快步上前，“方大哥，季亦轩呢？”

她左右上下打探着，并没有看到季亦轩的影子，有些许失落，不过一想到等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心情不由得又兴奋了起来。

“先上车，我带你过去。”

“嗯嗯！”

车辆在美国的街头缓缓开着，不似国内街边的冷清，这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群。

“方大哥，他们都在街上干嘛呢？”

“五点左右，街头有一个音乐party。”

顾暖看着街边的风景，道，“那今晚我要和季亦轩一起过来看看，肯定很好玩儿。”

方宇朔没有说话，默默开着车。

人群中一闪而过一个男人，顾暖失声道，“季亦轩！方大哥，停车，我看到季亦轩了！”

方宇朔急刹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跑了下去。

抓住一个男人，那男人猛然转身。

“对不起，认错人了。”

顾暖松开他，穿梭在人群中，方宇朔拉住她，沉声，“你看错了吧！现在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能，看错了。”顾暖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轻笑，“走吧。”

没等她上车，街道上传来欢呼声，顾暖回过头，就看见季亦轩站在人群中央，张开手臂。

顾暖缓缓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却看见一个外国女孩冲进了他的怀里。

她脚下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男一女欢声笑语，男人抱着女人在人群中央打着圈。

渐渐地，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顾暖脚下不受控制地朝着中央走去，撞了一些人，也不以为然，像个麻木的雕塑行走着。

方宇朔微微皱眉，跟了上去。

“啪！”的一声，周围的欢呼声停止了。

“季亦轩，真的是你……”

外国女人推开顾暖，语气中带着愤怒，用着流利的中文道，“Who are you? Why do you hit people at random? This is my boyfriend.”

“boyfriend?”顾暖忍住眼泪，看着季亦轩，“季亦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季亦轩垂下身侧的双手渐渐握成拳，眼睛四周红红的，下一秒，他搂住外国女人，吻了下去。

顾暖步子不稳地往后退着，若不是方宇朔扶着她，她怕是早已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季亦轩，”顾暖崩溃地哭喊道，“这个新年礼物，真的很好，很好……”

她死死抓住方宇朔的衣角，转过身子，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