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孙成”床上躺着的人无力喊道。
“来了,大少爷,你躺着,千万别动”孙成赶紧跑到跟前,昨天晚上把大少爷背回来的时候,他整个腿已经碎成一团,胸口的几处刀枪也是血流不止。
其实他很清楚,伤的这么重,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大少爷想说什么?”孙成问道。
“孙成啊,打小你就被孙家收养,虽说是仆人,跟了我也有六七年吧,咳咳”孙迟说完一句,整个身体都剧烈的咳嗽,带动胸口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少爷你快别说了,伤口又裂开了”孙成作势就要给孙迟重新包扎。
“不用了,我自己的伤我哪能不清楚,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孙迟抓紧孙成的手臂:“你等我说完,孙成,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成兄弟。”
“现在我拜托你,克儿我虽然求李崇文帮忙照顾,荥阳迟早是他的,孙成”
“大少爷,我在听”孙成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把孙家所有的房契地契都交给李崇文,就是希望他能善待克儿,你是我孙家的人,这些年孙家得罪了不少人。”
“你一个人无法应对江湖的险恶,带着克儿守不住这么大的家业。孙成你听我说,我,我”
“老头子和我这么多年也算是积载了不少,就埋在”孙迟把金银的藏宝点告诉孙成,那些店铺生意,只能交给李崇文打理。
可是多年存下的财富,孙迟叫孙成暗中守护小少爷,等他长大了,再交付给他。
孙成是个忠仆,孙迟也交代了,其中一部分归孙成。
孙迟痛不欲生,可还是坚持撑着,还让孙成把店铺和各个生意的掌柜管事叫过来。
孙家产业众多,光荥阳就有孙半城的称呼。
交到李崇文手里的有十二个粮铺,八个地下赌坊,四座青楼,这也是整个荥阳所有的赌坊和青楼。
还有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酒楼,在其他地方,也有数十家大小酒楼赌坊,荥阳各处有统共三千多亩良田。
李崇文就像一夜走大运的暴发户,原本四方彼此僵持,一经打破,留下的却是当初最弱的西城执法队。
其实西城从未主动参与这次角逐,更像一个插不上嘴的小怨妇,狮虎狼兔,最后让人畜无害的兔子称霸了荥阳的地下势力。
红河村的休假结束,大家纷纷又进入工厂开始忙碌的工作,执法队临时扩编的一百人正式脱产,分成五个二十人的小队。
梁广任大队长,在此次表现突出的十个队员分别担任五个分队的正副小队长。
项安是原执法二队队员,现为东城区执法队队长。
郭定也是原二队队员,现为南城区执法队队长。
林鹤是临时编入执法队的,因营救孙克己脱颖而出,现为北城区执法队长,兼管理原司马青老巢河口码头一块。
冉辽是二队副队,一直以来都功绩突出,这次顺利升任西城区执法队长,兼主城区一带。
丁江是一队原副队长,没突出表现,不过为人老实憨厚,李崇文不忍一队一个小队长都没有。
一个头是队的魂,二队虽然抽调部分留在开封,不过一直留守在城中的二队,在数次行动中都表现出色。
梁广这个闷葫芦带出来的都是像丁江一样的傻大个。忠诚勇武,对李崇文的吩咐不折不扣的完成。
反观高卓带出来的二队,个个精明能干,会灵活运用,最终完美完成任务。
如果仅仅按带队能力,估计二队好几个人都可以担任队长,不过李崇文为平衡考虑。
二队的的原队员提拔两个担任林鹤和丁江的副队,而一队也抽出几个忠诚度很高的队员担任其他的副队。
也就是每个分队的正副队都是来自原梁广和高卓的手下。
一队的几个队员感念李崇文的恩情,在某种程度上,杜绝了高卓派未来独大的可能。
高卓这个人,虽然头脑灵活,鬼主意很多,现在也派去和程富贵一起。但总有一天会重回红河,李崇文安排程富贵,也是担心他对公司的忠诚度。
四个小队不仅要尽快熟悉所在区域,还要收拢和打压司马青和孙治的残余势力。
没有了头,这些人对李崇文开出的优厚条件,估计很快就会顺利成为执法队的编外人员。
如今红河一家独大,不再需要各自防备和打打杀杀,对于愿意离开的人,李崇文既往不咎。
留下来的人,如果愿意过安稳日子的可以申请加入分公司的保安队,或者加入四城区的编外人员。
依旧可以留在城区,协助执法队,不得再欺压良善为非作歹。
汪慎那边,李崇文带着厚礼拜访,同时保证以后的荥阳城定会风调雨顺,不会再出现类似扰乱民众的恶性械斗事件。
张登见李崇文已今非昔比,主动示好,答应香皂工厂瓜分给孙老的份额,重归李崇文。
“张登的靠山远在东南,这种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算他识相”李崇文得意洋洋的从县衙门回到驻地。
华润公司的第二批香皂也交接给张登的人,沉寂许久的红河村再次泛发生机,甚至很多商人都在打听陈家沟的地卖不卖。
华陶的工厂最近大量招收流民,荥阳周边县城的乞丐流民纷纷顺着指引来到陈家沟。
三三两两的乞丐或流民,还有部门破产的小匠户,也拖家带口等待通过面试,参加就职仪式。
所有人都祈祷能通过进入华陶公司的工厂,华陶公司的人却纷纷申请从工厂枯燥的流水线上解脱。
华陶公司人数众多,除了最先一批几乎都提拔成了组长或者主管,后进的新人只能日复一日在流水线上劳作。
近日总公司准备组建新的分公司接管孙家的产业,红河村不成文的条例中,公司各层领导更容易分配到自己的房子。
华陶公司的中高层已经住进了工厂园区内的红砖房,虽然只有两室一厅不到八十个平方,不过终于不要挤在木质结构的集体宿舍。
让所有成家的职员分外眼红,可那有什么办法,从职员到基层管理,要么就是突出贡献,要么就是累积资历。
累积资历就难说了,有可能一两年,有可能五六年,没成家的等的,他们这些每天争夺小树林的可等不了这么久。
很多年轻些的夫妇暗地里都在抱怨竹回,把红河村的小树林都快砍光了,就不知道通点人性留一点,非说小树林容易滋生蚊虫。
晚上的红河村,夜幕下四处都是一对对说着悄悄话的夫妻。
孙家的地下赌坊交由执法队的编外人员看场子,至于那花枝招展的某楼,李崇文自认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关是不可能关的。
而且李崇文打算开出特色,独树一帜,做行业的领头羊。
要知道,赌坊和青*楼可是孙老财源广进的重要组成部分。
另外十几家粮铺李崇文决定独立成华农分公司,不仅卖粮食,还要培育优质种子,孙老留下的三千多亩,可都是位置优越的良田,光种粮食可惜了。
孙老和大部分大明地主一样,买地种粮,然后开粮铺卖粮,赚的银子又继续买地,结果土地越来越集中,越来越多的小耕农户破产成为流民。
大明朝之所以毁在农民造反的浪潮里,和像孙老头这样的地主模式有很大关系,农民离开土地成为流民,买不起粮食,活不下去自然会造反。
李崇文不会把银子攥在手里,也不会用来买地种粮,地价越来越高不说,买地还不如买铺,后世房地产不是有一句话说“一铺养三代”。
再说现在的城市都处于最初阶段,无徽不成镇的说法才刚刚兴起,如果商业能够兴起,这些老城的铺子价值都会翻几倍。
华农公司不仅要经营十几家粮铺,还要对外开更多的粮铺,三千亩良田也需要请老农培育更优质的粮种。
再者,这么大一个粮铺,光卖粮食太浪费了,还要卖粮种,菜种,副食,干货,同时明码标价收购各种农民手中的作物。
这个时候的农民,除了在丰收时节贱卖粮食才能拿到些许铜钱,李崇文此举也是希望农民能自发的利用空闲的土地,多种出些吃的东西。
很快就是小冰河最严酷的时候,到时中原连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再去改良耐旱作物就太迟了。
孙家的那些酒楼和茶馆旅社,李崇文也预备组建新的华庭分公司,城里那些空置的宅院统统归入华庭公司,改造成多人合租的住所。
不知道有钱人置办那么多房宅干嘛,李崇文没有那么多外室,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还不如低价租出去,虽然这么漂亮的房子这么便宜租出去太亏了,李崇文这次没把租房子的事情交给牙行,而是交给新组建的华庭公司。
华庭公司也成为横跨酒店,住宿,房宅出租一条龙服务的新公司。
从各地回来的华建施工队伍也接到了总公司的第一个大单,在聚宾阁的废墟上重建一座大楼,不过新的大楼将改名为“红河楼”
以后红河楼将成为红河公司总部,主体建筑依旧是三层,一楼是办事大厅,各分公司都在一楼设置职员服务台,二楼的房间为各公司的行政办公室,三楼是开会的会议室,还有一个单独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