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哲感觉很累，但在药力的影响，浑身上下热乎乎的，而且做了一大桌子菜后，貌似药力吸收的更快，只是有一点……

“糟老头，说好的大吃一顿呢！”

“……这么多菜。”

“全是鱼好吗，早上说的食材丰富呢！”

“暂时不想下山采办。”

鬼谷子直白地向白哲表示自己宅，不想出门动弹，不禁让他感到愈发崩溃：他是知道自己水平的，也就会一个炖鱼，一个切片熏制，没了。就昨天尝试制作了下烤全鱼，这么说吧，他今天又在茅厕待到腿麻（我为什么要说又？），就是因为鬼谷子将那几条焦炭塞到他嘴里的缘故。

好绝望啊，明明在盖聂卫庄记忆里，鬼谷子显得那么威严靠谱，怎么“年轻时”这副德行。

“别忘了洗碗，下午教你认字。”

“好——”

………………………………………………

现在大概是夏秋之际吧，还是蛮让人犯困。白哲慵懒地靠在桌子，虽然中午有不少时间午睡，缓解疲劳，但上午的运动量仍让他打不起劲，哈欠一个接一个。

翻开桌上的竹简，上面七个字为一组，应该是这个字的各国写法，而无论是竹简还是字的刻痕，都显得很新。

他打开门看到这一大堆“书籍”堆在外面，是有点懵的，但现在摸着这些东西，想起鬼谷子这两天的神出鬼没，明白了何为师者！

“怎么，有认识的？”

看到白哲塌着脸不回话，只是微微一笑，也没要求白哲正坐，端正态度，就在对面随意坐下，“竹简上写的内容，你可以当作历史，可以认为是神话传说，也可以理解为古者的呓语。我只要求你在识字的时候将其化作人生的印痕，尽可能记牢，不要遗忘。”

鬼谷子挥了挥手，也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只示意白哲随他一起诵读，

“远古之时，”

“远古之时……”

远古之时，相传有真神自天外来，赋予先祖神脉，在相互争斗时，在生死徘徊间，

有人掌握神奇能力，或共鸣天地，御使元素，或窥探人心，创造环境，等等如与道合。相貌也为之变幻，俊美挺拔，丑陋奇特。他们自立一族，号称为“神”，言自己是正统神裔。

有人神形俱变，有肋生双翼，有背生八臂，有的直接化狰狞巨兽，均体态高大，亦可变回人形。虽同有神通之力，却唯有化巨型异躯，方可使用。相互接触交流，自命一族曰“巫”，取头顶天，脚踏地之意。

另有人似巫族般，化为巨兽，有大有小，有御火驱水者，亦存驱动肉（rou）身神力者，却均无回复人形之力。或逃，或避，被驱逐，又成一族，斥而名“妖”，与天地生灵相伴。

三族诞生，夹人族于缝间挣扎，偶有摩擦碰撞，使诸多部族被毁。

至太古时有智者诞生，带领族群，前往巫族，交流探讨，更深入山林，同妖族谈判。而在这一过程，发现一奇异景象，故坐于树下悟道，观异鸟啄木，晓火之奥妙。

从此，火亦为人所有！

巫族化人形，在篝火旁一同舞动欢呼，

妖族立人后，见众生灵同乐心生向往，

“梆梆梆——”白哲无奈地看着讲课讲嗨的鬼谷子，说好的教认字，自己却在脱离课本，疯狂扩展内容。要不是记忆力大增，发现字和之前的不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制止这货呢。

鬼谷子收敛情绪，恢复平淡肃穆的表情，厚实的脸皮挡住了白哲直射过来的鄙视目光，走到弟子身边，看着新推开的竹简，继续讲述：

“智者被称为燧皇，他让巫妖两族尝试探索天地之道，不在一味斗争，挥霍自己的天赋，开始发展文明。三族来往变多，翻开新篇章。

但同时，燧皇的行为惹怒了神族：高高在上的他们认为当由他们划定所有。

故有火神降世

能驭火化火的他狂妄傲慢，认为火皆由他所掌，故欲降罪燧皇。”

鬼谷子的手离开竹简，看向远方，“后面发生了什么，先祖也曾询问过巫妖，可他们的记载也言语含糊，只绘画着一团火焰，交战的双方最后都失去了踪影。”

白哲将目光投向最后一列，那几组字汇成的话是：人之道·第一篇·终！

“人道的形成吗？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看着比前文更深的刻痕，不由喃喃低语道。

“之后，妖族经过协商后带走了那团火焰，供奉在无法查探之地。巨型的、普通的、超凡的、弱小的，以此为中心不断聚集，“妖”这个字褪去开始的侮辱之意，成为万灵的代词，真正的有了一族称号。

巫族尝试重新融入人族，再一次肩负人的色彩，活跃在各个部族，“巫”被喻为上通天意，下达地旨，中合人意，是不可或缺的特殊职能。

而神族”

“他们很安静。”无法辨明的生物转动着身体，发出沙哑震耳的低吼，它左半边的头面破损缺失，连带着另一边面貌扭曲狰狞。可怖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鬼谷子眼前，猩红的竖瞳与他对视，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鬼谷子不禁踉跄后退，好在有两只手扶住了他，也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前方，遮掩巨兽视线。

哦，对了，那时候他还不是鬼谷子，只是个不成器，乱闯山洞的弟子，没有师兄们那样出色。听着他们说着“这胆量不行，得练练”“你没受伤吧，脚没事吧”，将自己扶到老师身边，直面妖龙残魂：

失去了双角，只能依稀从它修长强壮的身躯，残存的龙的特征可以辩出其身份。连龙爪仅剩前两只，上面也只两三趾，龙尾支离破碎，还能连接着就让人惊奇，龙躯上刀斧拳印遍布极多，还有被武器洞穿后的空洞。

最重要的是，它整条龙都是半透明的，身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偶尔扫过洞壁，也是某一部分穿过而已，诉说着它的本质——灵魂。

“无法想象安定了那么久，久到巫妖人三族初步形成自己文明，对天地万物有了新的认知探索，战争就爆发了，可以说是场屠杀，人的屠杀。”

……

自己当时好像还上去问龙魂身上的伤是不是因为那场战争，得到一句“我没那么老”和师兄们没憋住的“噗嗤”笑声，不过已经被打击惯了，也没太大感觉。

回头看着白哲，眼神有些复杂，要将自己无意了解的故事说出来吗？罢了，随缘吧。

白哲：？？？这糟老头盯着我看嘛，思想又飘到哪去，

你倒是给我讲课啊！

……

……

“哦哦，神族啊，

他们发动了一场战争，三族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