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吼X2

白哲和烛九阴齐齐在心中惊叹一声。

不同的是前者的语调中透着惊喜和轻松，毕竟之前被一群妖紧盯着（尤其里面兽首人面的几位看得最认真），那叫一个刺激。

后者纯粹就是惊讶+感叹了，早早就跟着白哲学“坏”的烛九阴，总算明白为什么在秘境中时，白哲一段时间老是嘀咕“青丘不是化形法的发源地吗”“战后休整的时候为啥见不到兽耳娘啊”，这些让烛九阴搞不懂的话。

现在，他明白了，懂得白哲过去讲述的萌点为何了。

红木躺椅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拿开眼前的厚砖块，露出一张清秀的小圆脸，巧眉杏眼，蓝墨色的眸子看着有几分疏离，红唇微抿，肌肤白净如冰，稍稍敞开的衣领露出部分锁骨，再下方

嗯哼，一马平川——其实仔细看看，对方的身形更趋向于年幼的女孩。

而当这一切搭配上其银白长发中，伸出的一对状若山羊角的短角，以及下方的白色兽耳时，带给人一种别样的冲击感，至少让烛九阴差点探身出去触摸了。

“昆仑外的人族，敢来玄龟城？”轻柔清淡的声音响起，躺椅上的白泽歪着脑袋注视着白哲，“还是踩着午时来的，该不会无事可做，打算在这城内的图书馆，蹭饭吧？”

“哈哈，怎么会呢…”白哲摆摆手，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同时心中暗自不解，身上的寒毛似乎瞬间炸起了。

“上白泽月，玄龟城图书管理者，估计也是这城中知识最丰富的一个。”

上白泽月站起身，冲白哲一礼后，取出一份盒子，“我原以为是同道中人呢，恰巧今天去外舍蹭饭时多拿了，因为每次来新访客，饭菜都会丰盛一段时间，我本来打算分给你呢。

对了，提醒一下，我属于男性，化形成这样我也很苦恼。”

讙戳了戳身下石化的某人，有些奇怪自己刚才好像听到的，是两次心碎的声音…碎上加碎会不会太惨？

白哲：女装大佬恐怖如斯！

烛九阴：……我的梦又破碎了！

白哲揉了揉额头，对重新拿起厚厚金属方块的白泽询问：“这里有记载这座城市的…金属吗？”

上白泽月捧着刻有几个大号神文的书籍，一边笔直向前走去。

紧跟其后的白哲注意到，对方不过走过三四个木架便停了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只见上白泽月伸手一挥，前方的架子开始不断地变动——木架本身的花纹年轮愈发古老，摆放在其上的物品时多时少。

“咔”

“就是这个了，第五排第一、二本，第三排的白色骨片。”

白哲挑挑眉，“这些内容是任由旁人搜寻的？”

原本埋首书中的上白泽月一顿，抬头两眼无神地盯着白哲。

“咳咳，我闭嘴闭嘴，看书看书。”

在很久以前，生存世间的生灵就明白一个道理：图案文字是拥有力量的。或许最开始只是想一些事情记忆传承，但当他们发现有些是无法轻易表述留存的，尤其在神文传播，强者苦苦参悟道纹时，一批挖掘灵物，特殊材料的群体产生。

妖族的相传即是大祭司，圣地也就是过往历史的记录所。至于人族，将这些是交给各个时代的智者，以及逐渐回归的巫族。

而神族，当时的诸族之首，则大张旗鼓地建造了一座宫殿进行收录，当然他们的目的并不纯粹，还打着研究灵物和开发其中力量的心思。

玄龟城，或者说墨龟殿就是在天庭时代的一处分殿。镇守这处宫殿的，是一位深诣苟道的强者，导致了建造的材料比里面收藏的更难损，建造的过程中还填了诸多私货和大量阵法布置。

所以，它完美无缺地留了下来，带着大量记录古史的灵物。

虽然说了那么多，其实三本…两本不过一二页的小书配一片三指粗的骨片，根本没那么多内容，很多是白哲在看过前后不通，一言而过的寥寥数字后，自己填充出来的，至于偏差，应该不会太大，毕竟有个“老家伙”在脑海中絮叨呢。

“这上面的，被删改过吧。”白哲看着躺回椅子上的白泽说道，“其实这地方相当于分殿，一个后手，确保内容传下去，而后由你修补……

不对”

白哲注视没有丝毫波澜的上白泽月，觉得忽略了点东西，‘空腹不利思考啊！’，这般想着，白哲不禁走到后者身旁，打开放在旁边矮桌上的盒子，品尝着其顺来的食物。

“嗯～这小点心味道不错啊，看来你的眼光和我一样好。”

“……”上白泽月直接将书抛回架子，伸出手，张开嘴，镇压起被勾起的馋瘾，顺便快速消灭白哲看上的食物。

白哲拿着叠起的面点，随口说道：“该不会你拿给人看的是一本书的不同内容，即使出事，也可以通过他们重现？”

“想法不错，但有没有想过并不是谁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真这么做，能够保证这里的一切不会传出去，要知道藏书楼里写的可不止是历史。”

“总不可能就以你为最后手笔吧？”

“不可以吗，你是不是小看了玄龟城的防御？当年一战，墨龟殿尚未毁，何况今日，相反这地方就是迷惑用的，让别人误以为收获，使得我顺利遁入墨龟殿，保留传承。”

白哲有点方，不是，这种事为毛要这么详细地告诉他啊！该不会打着让他在这留一辈子的想法吧？

也许是白哲此刻的颜艺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惊恐，清秀女孩？甜美一笑：“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早点离开玄龟城，光光玄渊街上的两座店铺就让你知晓不少不该了解的，那后面的路，还有旁边的另外两街呢？

现在的你终究不够强，我不清楚龙城和鹤之城的想法，但在我看来还是待日后再承担更好。”

“……虽然不太明白您这话的意思，但这里是不是在表达，您，就是城主？”白哲拍去手上的碎屑，摆正位置恭敬地询问。

“严格来说，我是副城主，但城主长期不管事，也没区别。对了，问问你袖中的那位，城主是他旧相识，要不要见上一面。”

白哲的右袖中一片寂静，没有因为上白泽月的话语产生任何变化。

……

“要走了？”师言依旧懒洋洋地卧坐在武器店前，靠近悬桥的地方，狮首后好似白色火焰的髯毛无风自动。

“就是出于好奇一探，兴致没了，便走了？”白哲扫视着周围环境，有点没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没发现师言的存在。

“这样啊，那你走吧，玄龟城也不适合你多呆。对了，讙已经告诉我你的消费了。我这就是以物抵债的地方，所以……”

见到师言伸出的大爪，白哲暗自翻了个白眼，至少现在他知道，其他妖看到冰焰狮接待后放心离开的原因了，和着你就是一当铺啊！

翻出几样曾经捣鼓出来，暗算人用的玉石，稍微讨价一番后，白哲终于能向着南方，他最后一个目的地飞去了。

“对城主的客人这般行事，是否不妥啊？”师言垂下头，恭敬地询问着面前的虚影。

“这种小算计连刚才的人族都瞒不住，何况城主呢？”上白泽月状似平静地合上金属书，或许是因为虚影，表情有点模糊不清，“至于解羊，他做到了该做的，其他的小动作不必理会。”

“是，师言明白。”再抬头，虚影已消失不见。

玄渊街的店铺内，上白泽月将书抵在额头上，遮挡住了所有的面容。

妖和人的交流很长，但妖和人的排斥更长。

玄龟城，只属于妖族。

躺椅缓缓摇晃，发出轻轻的“嘎吱”声。

…

“话说烛，我一直以为旧友重逢的是自己，现在看来，你的收获比我大多了。”

盘躯在白哲头上的烛九阴捻着长须，神情反倒有些无奈，‘我能想到自己就见过这么几个，结果在昆仑全碰上了！’

“或许，这就是活得久的好处之一吧……”

……

昆仑五城中，龙城应该是埋藏着昆仑最重要的秘密，负责统领全局；鹤之城，寿公为城主，居住着一批修行着古法，俨然养老的家伙，或许相当于昆仑底蕴；玄龟城就不用说了，妥妥地妖族聚集地，尤其跟着去了趟墨龟殿，见识了宫殿内连接的诸多妖族族群的区域。

混日子的昔日天庭神，态度难明、沟通外界的妖，而巫族在无数年岁里，扮演的都是时而尝试回归人族的角色。

这就意味着，最后一峰上，一座或者两座城池，具皆属于人族。

事实也确实如白哲所想，无论是山脚的玉麟城，还是山腰上方蔓延至山顶铺建的星灵城，里面来往的大半都是人族，而且他们身上的穿着打扮同外舍的弟子相似，或是衣物上有着象征昆仑的图案，上面显露着特殊的能量波动。

“多谢道友。”白哲接过城门口迎来的昆仑人递出的“卡片”，这是薄如蝉翼、坚固异常的白色玉板，方方正正，比一手大，上有蓝色花纹。

“昆仑的‘钱财’吗，为什么感觉某一部分的纹路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白哲一边摆弄着卡片，一边步入城中，刚踏过城门，就听到一阵阵嘈杂声浪涌来。

“为庆贺第十四批昆仑弟子即将结束基础学习，菊下楼这段时间限量销售镇魂包，再现古老面点美食！！”

“听说这次的师弟师妹们资质好的不多啊。”

“能往上走的，资质从来不是绝对。至于它的限制，童师弟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

“嘿，店家上一壶茶，按之前的上菜。话说你练的那个……啥刀法咋样了？”

“是流云刀啊，魂淡，前两天刚切磋过，你是不是想吃点‘妙’的？”

“喂，快来看啊，叶师兄和萧师兄又去擂台了！”

“他们不是伤还没好吗？”

“那两个家伙能不能好好养伤，这一天天的，还开不开店啊！”

“话说他们当初为什么打起来？”

“好像是为了什么东西，算了，不记得了，吃镇魂包去不？”

“行，师妹你请客。”

“？？”

白哲：真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