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江从西部高山发源,流经晴日族聚居的高山大湖后分为两支。一支经岭州府过府州、元洲和择国后汇入大海。另一只经岭南县向南走,从“顿失”族领地汇入大海。岭南县之所以人口众多,皆是因为由西部高山发源的岭江一支和另一条名为士江的主流,在岭南县交汇形成巨大的冲击平原。两条江流经途中的人们,逐渐向着平原地带靠拢形成了岭南县的雏形。另外,岭南地区铁矿和盐湖的发现,让官府逐渐重视这个处在深山之中的地方。岭南县虽然地处胤国边陲,但就统一的中原王朝来说,岭南县实际上是非常稳固的后方。
现在的岭南县也是傍水依山而建,岭江和士江分别从西北方向和西南方向向东而来抵达卓月湾,而后两江交汇。两江沿途共有9座城门,西面2座、南北各3座、东面1座。从西面城门出城继续往西行,就是岭州边军向刚副将经营的山中大寨,而要抵达西面城门必须通过城门外的士江。相当于岭江、士江成为了岭南县的天然护城河。因为潮汐和地势的缘故,岭南县城选择在离江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筑城。既保证了城镇不被洪水侵袭,又有效防止敌军直接从船上攻击县城,两江边上则是大大小小的码头。岭南县城墙也是依山而建,如若受到攻击也将是以俯视对仰攻,这无疑大大的增强了岭南县的防御。从地理位置来看,垚军要达到其占领岭州全境的战略目的也不是这么简单。怎么对付晴日族宁砺不知道,但是要消灭岭州边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岭州边军在岭南县附近就驻扎有2万余人,加上岭南县的捕快、民勇等数千余人也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再有地利之利,相信他们能守卫得住自己熟悉和热爱的土地。
不过想归想,该做的事还是一定要做的,万一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说干就干,宁砺没有靠近“巨树天险”的正前方而是向它的左侧摸去。来到山脚,望着根本无处着力的笔直山崖,宁砺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只见他把身上衣服一翻,全身上下顿时变成了绿灰等色相映的迷彩色。再从身上取出一双形制特别的半指手套戴上,最后两脚一碰,一片细密精短的钢针长出鞋底。这样他就准备完成了“暗度成仓”的前期准备工作。
带个手套、换套衣服就能翻山越岭呢?当然不是。宁砺的这套装备书面名称为“攀山手”。但按照自己一贯臭美的秉性,还是给它取了个好听又骚气的名字,为“书山有路”。这是针对此种环境,专门设计并打造的“神器”。它的手掌位置由6根特制的钢针构成,钢针之间构成3个三角形让使用者在使用时能充分借力。而那6根钢针更不是一般的钢针,据说其材质是由天上陨石锻造而成,属于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此针穿石破铁更是家常便饭般容易,兼具钢硬、锋利、坚韧等特性。
宁砺望着山体,一边计算着自己最短的路线,一边找寻着自己的最佳下手处。嗯,宁砺心里微微的点头。
突然,宁砺原地一个跃起,双手双脚稳稳地抓进山体岩石里,沿着自己的预定路线向上攀去。宁砺采取的路线是沿着“天险”的进山之路前行。这样既能观察巨树寨的防御情况,又能躲过防御力量的观察。巨树寨防守此处的战士可能没有料到,有谁能从天险的上方通过,所以在针对此事上没有任何部署。宁砺小心翼翼的沿着巨树寨的防御体系在山体上爬行,一路爬一边记清“天险”的防御构成。
巨树寨此处称之为“天险”绝非夸大。宁砺一路行来所见,最前方的拒马不说,就是那石头做成的城门,加上两边高处的守卫,就是一道不可攻破的堡垒。越往里行宁砺越是心惊,此条两山之中的夹缝之路总长约有两里,山体两旁高处行不过百米,就有巨树寨设立的狙击据点。山上的守军不做其它,只需准备好七、八斤的石块就足以阻挡敌军的进攻。另外在此路的尽头最后一处拐角处,巨树寨又设置了一座石头城门。即使敌军想尽办法到达这里,也会被其拒之门外。为何?在狭窄的山路中,如何能允许大型攻城器械通过。
此路行尽,宁砺跳下山体,用最快的速度换成了晴日族的装束。晴日族地处曙、胤、垚三国之间,在语言上和三国没有什么差异。只是在名族服装上,因没有融入中原文化而有很大的不同。
经过天险,巨大的石木寨群屹立前方,相信那应该就是巨树寨的大寨了。因为巨树寨的人们坚信自己的“天险”绝对不会被敌人攻破,所以大寨并没有关上寨门。而寨门的观察塔上的战士也只是在懒洋洋的打瞌睡,而其他的普通人们都在各自的地中劳作。
宁砺用当地常用的蓝布裹在头上,微微低头佝偻着身子在巨树寨的主寨逛了起来。宁砺知道在晴日族中,最大最高的建筑物应该就是主事人的居所,而其他有话语权的人应该都是围绕他而居住。果不其然,有了这个认识,宁砺很快就找到了一棵巨树。巨树周围的建筑有战士把守,相信这就是巨树寨的核心区域了。只可惜宁砺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杀人,而是来找路的。一听说巨树寨后山还有一条路可行,宁砺就来了兴趣。如若他找到了这条路,岂不是就掌握了巨树寨的命脉吗。
观山辨位宁砺是学过的,既然说的是后山那么就找准方位朝后山行去。后山到不难行,难的是到达后山之后宁砺再一次傻了眼。路确实是有,但是它是一条只能向下,不能回头的路。为什么宁砺知道那是他所要找的路呢?因为正好有人从此路下山。只见那人从怀中拿出一物在与周围的战士交涉了几句之后,双手抱胸一下就跳进了“路”中,而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