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七十三 卫伯煌(1 / 1)睡衣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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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朝中上下皆在私下谈论那个三军夺帅亦夺城,血刃诸多王府,平步青云的骠骑将军苏原。

昔有战神苏牧苏相爷,今有火神骠骑将军苏原,皆统领苏家军,或许用杀神形容此人才对。

议论多了,自然有人打小报告给上峰,传到当今梁帝耳边,就变成了遏制苏家军,以防三军独大,不听朝廷调令的密谏。

帝辛密宣左右逢源的司马大将军,彻夜长谈后,很多流言蜚语渐渐平息......

...

...

竹林街一处宅院的匾额改了又改,引起过往行人的侧目。

原先叫紫竹园,现在又改回紫竹园,看样子那位骠骑将军不得善终。

苏原倒不在意这些没有任何交集的行人用什么眼光审视匾额,他只是认为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兵士正卖力打扫庭院,将军交代过,尽量保持原样,又要看上去有那种清净、淡泊的感觉,倒是难为了这群力拔山兮的儿郎们了。

西南角厨厅浓烟滚滚,浑身沾满烟尘的玉奴捂着鼻孔跑出来,站在空地上剧烈咳嗽,引来兵士们一阵爽朗的笑声。

摇摇头,苏原放下抹布,钻进烟熏火燎的厨厅里,不一会儿,烟雾变淡,渐渐恢复正常。

走出来之时,他却发现,玉奴代替了擦拭桌椅和家具的任务,似乎做的还不错的样子。

两人聊过几次,苏原万万没想到这么冰清玉洁的美人竟然是清水河舫船上的歌姬,随即产生怜悯之心,隐晦表达要替她赎身的想法。

他能感觉出玉奴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有些畏惧,迷惘,排斥,但也有期待。

从那以后,玉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朗很多,不像初见时的冷艳造作,接了不少地气。

或许随着环境变化,人都会变得吧……

“呦呵,老夫还以为走错门了。”

府门外传来惊异的男子嗓音,苏原暗暗心惊,纳闷道:“他怎么来了?”

当下喝止来帮忙的兵士,领着众人匆匆奔向府门。

门外站着位六旬长者,大眼浓眉,面色红润,身穿黑色棉衣,就像一名路人那样仰头看着匾额。

“末将参拜大将军。”

十几个人齐刷刷跪拜,长者苦笑着摇头道:“快起来吧,老夫微服私访,哪有这么多规矩。”

来人正是当朝司马大将军,行军作战时,因喜披紫色披风,立战功无数,恣以覃封“紫衣侯”,拜司马大将军,位列三公之末,覃封“紫衣公”,却一直自称紫衣侯。

“苏原前方带路,我有事找你。”

...

...

正堂内,玉奴忙着沏茶倒水,她见这位老者有几分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熟料,紫衣侯更是盯着玉奴看,良久想起什么,神色微骇。

此女应该就是野王身边的玉奴,怎么流落在这里?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平步青云的骠骑将军,年轻有为,得晋王赏识,又跟富可敌国的野王有所粘连。

玉奴倒是乖巧,摆好香茗,微微半跪后转身走向紫幽篁。

环视正堂,紫衣侯感慨万千,悄声问道:“苏原呐,搬来住还习惯吧,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除了卫如夕还能有什么奇怪的事,苏原笑道:“承蒙大将军惦记,苏原在这里安好。”

老人家浓眉一扬,怪声道:“这就怪了,那丫头不逼你,老夫就不信堂堂骠骑将军府还能改回原名!”

苏原心中猛惊,忍不住问道:“您认识诺诺?”

一张老脸浮现极其怪诞的神色,紫衣侯不可置信望向苏原。

这家伙多大能耐,怎么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后院住着玉奴,口里喊着如夕的乳名……

“我何止认识她!”

微微动怒,紫衣侯低声喝道:“老夫卫伯煌,如夕也姓卫,她是我三弟卫叔煌的宝贝千金!快把诺诺给我拎出来,老夫疏忽管制,给将军添麻烦了!”

眼神出现一丝慌乱,苏原努力消化这些信息,一个是聚众围攻县衙,手刃朝廷命官的江湖侠女,一个是位列三公之末,统领南梁三百一十余万外师的司马大将军,这两人怎么也对不上号......

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就听紫衣侯近乎咆哮道:“快说,卫如夕现在哪里!”

骨子里一股倔强,苏原反手挣脱,正色道:“既然大将军问及怪事发生,您可知道,诺诺二话不说就绞人脑袋,为何不早点告之在下!”

怔怔看着手掌,紫衣侯难以置信此人力大无穷,能挣脱先武九境奋力一抓。

自觉失态,他恶恶吐了口气道:“那时候怎知野王是帮你找的园子,老夫也警告过诺诺,让她少插手朝中大事,她若肯听话,叔煌也不至于......哎,不提了,不提了......”

说起家事,紫衣侯仿佛市井常人,也是透露着无奈。

两人顿时产生交集,这交集的切入点就是卫如夕,苏原不由产生几分亲近,尊声道:“卫伯父放心,诺诺替苏原打听一桩江湖往事,她走的较为匆忙,属下也给足了草药,听诺诺说,不久便能触碰到先武瓶颈,想必外界的生活更适合她。”

一口一个诺诺,屋后又藏着绝代尤物,比如夕还要妩媚三分,紫衣侯暗暗替侄女不值,可又能说些什么。

他恍然理解那句至理名言,女大不中留。

“也罢,随她去了。”

摆摆手,紫衣侯暗暗观察四处,低声道:“老夫问你一句,需如实回答,做得到吗!”

一股威压气势侧漏,令人望而生畏。

苏原认真点了点头。

“好!我且问你,为何要打起苏家军的旗号,是博人眼球还是另有隐情!”

“或许是巧合,末将姓苏,追随第一位周光武将军,此人乃我结拜兄长,他本是苏家军旧部,跟我讲述很多苏家军的事迹,苏原仰慕战神苏牧已久。陈其美心术不正,被三军夺帅,苏字大旗自此扛起,一直到今天。”

所说句句属实,交代清晰明了。

紫衣侯接连点头,沉吟片刻道:“听闻骠骑将军出身南疆,可知那苏牧也是南人,莫非南疆苏姓都是统帅三军的奇才?”

心弦黯然撞击,苏原隐隐感到大将军此番登门造访不简单。

生父仇人朋友是谁,长什么样子,他眼前是一片漆黑,怎肯实情相报,笑容微僵道:“我随父母移居北疆,恰巧遇到北魏铁骑烧杀抢掠,父母双亡,我大难不死,逃出后即遇到周将军,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教导我做一个忠君报国的军人。周将军若还在的话,怎又显示我的能耐。”

说到情处,虎目崩裂,眼眶红润。

的确如此,紫衣侯也知道这号人物,可惜没死在疆场,反而被一群宵小暗算……

“你啊,太小看自己咯。”

托起茶盅,紫衣侯不着痕迹撇了苏原一眼,稍加犹豫道:“这是个私下的问题,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应答。”

说完,放下茶盅,眼角流露某种期待。

“大将军只管问好了。”

“嗯……初见你时,老夫差点惊呼出来,差点把你看成某位老朋友的私生子……”

见苏原不喜,紫衣侯尬然笑道:“你那眼神还真像,老夫深知此人作风,在梁都时绝不会背着宛儿妹子沾花惹草,可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也说不准......”

苏原勃然大怒,猛站起问身道:“大将军所指可是苏牧?”

为何反应这么激烈?

错愕间木然点头,忽听苏原沉声道:“战神苏牧在末将心中高于天齐,我倒是想让他喊我一声孩儿,巴不得骑在亲父脖颈上撒娇,以享人间天伦!大将军若无要事,苏原不敢强留。”

骚了骚发髻,紫衣侯觉得有些痒,心想也怨老夫嘴贱,此子虽然年轻,也是堂堂骠骑将军,动厩被说成私生子,反应不激烈才怪。

“年轻人别激动嘛。”

紫衣侯苦笑道:“都说了是个私下问题,就当老夫没问......今日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跟苏家军有关,你得仔细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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